待众人说完,袁白道:“虽然我们现在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但王世充占据洛阳,兵多将广,比我们发展得更快,以我们现有的能力还远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不论从杀王世充报仇,还是为了大伙儿将来考虑,都应该去参加一支正义之师。当然,要我们参加这支正义之师,我们也得有条件,那就是杀了王世充为我们前司马老帮主报仇。当然,如果我们杀了王世充,那又另当别论。”
梁若君道:“帮主说得在理。不过,帮主夫人怎么看?”
钟明月道:“我全听帮主的。”
路长青道:“帮主可找到那支正义之师了?”
袁白道:“我心里虽已有人选,但那支军队还没来洛阳。我想将来他们一定会打到洛阳来的。为了使我们以后在那支军队里去更有地位,我们现在还得不断发展壮大自己。”
易旦道:“帮主说得对,我们回去还得想方设法壮大自己的力量,一点儿懒也偷不得。”
袁白道:“各位还是按照以前那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又对路长青道:“我若住在这里,大伙儿一定会不习惯。我看我还是回明月山庄去住。等有事了再来这里。以后还是按以前的办。帮主夫人仍是你们实际的帮主。你已经派人前去调查了吧?我明天再来,到时再做决定怎么办。”于是和钟明月回明月山庄了。
在路上,袁白问钟明月左心同都对她说了什么。钟明月道:“他说他喜欢我,想娶我。他来洛阳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我。后来无意中见到我,却发现我已成了你的夫人,他只能把他的那份情感隐藏在心底。现在我既然还没成亲,他希望我能给他一次机会。”
袁白道:“你拒绝了他?”
钟明月道:“当然。我对他又没有感情。再说我已经答应嫁给郭大哥,怎能反悔?”
袁白道:“他也算得上仪表堂堂,一代英豪,又是如此痴情,却最终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也真是可悲可叹啊。”随后又想到自己何尝又不是一样。
现在月月在哪里?她还记得我吗?现在已有二十七岁,应该已经成亲了吗?为什么那日她不来赴约呢?可是她要求我去见她的啊。我还有千言万语没有跟她说哩。但是他觉得他比左心同幸运一点。那就是至少在关月月心中,还有他的一席之地。他正胡思乱想,忽然听得钟明月道:“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伤又好了,也应该考虑成家了。你可有喜欢的人?”
袁白道:“有是有。只是我不能够和她在一起。”
钟明月道:“这就是命运捉弄人啊,让那些真心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袁白回明月山庄旧宅,钟明月却回新址。她母亲的病有反复,她得回去陪着她,免得她寂寞。袁白回到旧宅,心想:“现在他们习惯听命于钟姑娘,我也乐得清闲,正可以多留些时间指导勇进的武功。”
回到旧宅,李勇进正在练习刀法,马兰却在洗衣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开始做家务了。做饭洗衣都学会了。袁白和李勇进的衣服都由她洗。最近几年袁白和李勇进吃的饭菜大多数都是她做的。她本就不是富家小姐,做这些也不足为奇。现在她已是一个十六岁的大姑娘了,在古代,许多像她那样大的女子都已嫁人了。她脸上已脱去了那一层稚气,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黏着袁白了,但对袁白的感情丝毫没减。他永远是她心中永远的最好的白哥哥。这么多年不见她的亲人了,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他们应该还在想念她吧?是否心急如焚呢?当初把她带出来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呢?袁白心想她将来肯定会嫁给李勇进,自己把李勇进的武功都好,也算得上对她对自己一番真情的报达吧。李勇进练刀已入了神,丝毫没察觉袁白已经到来。袁白对她练武心无旁骛的认真和现在所取得的成绩感到由衷地高兴。袁白看着,不由得口中道:“可以使得慢一些。”
李勇进见袁白回来了,正要停下,袁白示意他继续练。李勇进练了一阵,袁白拾起地上一根树枝,挥舞着向李勇进攻去。李勇进知道袁白要考校他的武功,于是抖擞精神,结合袁白平时传的实战经验,凝神应对起来。他见袁白手中只是一根树枝,害怕手中刀将其劈断了,所以,出刀时都留了几分力。袁白道:“尽管使出全力来,不要担心将我手中兵器劈断了。”
李勇进听说,便使出全力,专找他的树枝劈,若是劈断了,那自然就证明自己胜了。这虽然有些投机取巧,但袁白又没有说不可以这样。可是,他手中的刀哪里能劈到那树枝。他的刀没有砍到,但树枝有时却突然向他的刀背发起进攻,树枝一撞到刀背上,李勇进就感觉虎口发麻,手中刀似乎有些把持不住。李勇进想方设法狂斫袁白的树枝,可每次都要差点儿,有时刀锋似乎已经碰到树枝,可树枝离开后一点影响也没有,别说砍断,连印迹也没有。又斗了二三十回合,李勇时握刀的左手手腕突然被袁白手中树枝扫中,虽是一根树枝,扫来的力大得出奇,李勇进手一松,手中刀丢落于地。其实若不是李勇进使用左手,刀法套路十分不同,袁白可能早就将他击败了。李勇进道:“想不到我练了这几年,一点进步也没有。”
袁白道:“不是一点进步也没有,这跟实战经验有很大关系。你每日守在这里,没有人跟你切磋,虽然我给你讲了许多实战经验,但并没有自己贴身体会来的深刻。待以后你积累的实战经验多了,世上就难有对手了。你才练几年,能练到这个地步,已经十分不错了。你才十五岁,来日方长,武功进步的空间还很大。”
李勇进道:“为什么一根树枝在你手里变得比钢铁还硬?”
袁白道:“武林中有一句话:武功练到一定境界,飞花菜叶皆可伤敌。这主要是基本功要练好。所以你每天不要偷懒,除了练刀法,还得苦练基本功。”
李勇进道:“我听人说古代有闻鸡起舞的说法。我也要学他们,若练基本功。”
突然马兰的声音:“你每天都想睡懒觉,能做得到么?”她已将衣服洗完,正准备拿去晾晒。
李勇进道:“要不你以后每天监督我吧。”
马兰道:“你难道想我也每天鸡刚叫就起来吗?”
李勇进道:“你什么时候起来,就什么时候叫我,我保证一听到你的声音,便立刻起来,绝不拖延。”
马兰道:“那好吧,如果你不起来,还想贪睡,我就拿棍子打你屁股。”
袁白道:“人年轻的时候,精力旺盛,正是练武的最佳时间。我能有今天这身功夫,主要利益于我师父从小督导我练功。不过,这也要本人喜欢武术,否则是没有毅力坚持下去的。你和我一样,对武术很感兴趣,相信能坚持下去。你休息会继续练吧。”说完转身回屋去了。
他思索着明日行刺的问题。他行刺多次,却没有成功,一半是因为自己没有考虑周全,另一半原因则是由于运气不大好。或许上天还不打算要王世充灭亡吧。如果调查结果适于进行行刺,那么又会不会成功呢?在他所有的行刺中,要数最后那一次最失败,他几乎输光了所有的本钱。可是到现在为止,他尚不知道是谁泄漏了秘密,那么这次那个人还会故技重施吗?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要是这次行动再失败,又落到上次那种地步,被折磨得死去活来,还坐了三年轮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这次再落入陷阱,只怕王世充学乖了,一定不会再留活口。所以,这件事一定得谨慎,最好是能将泄密的人找出来,否则就难免保证这次行动万无一失。可是那人是谁呢?至今却一点也头绪也没有。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人一定在明月山庄新址,至少得到消息时是在明月山庄新址。而这里的人除了他、马兰和李勇进三人之外,其余的人都一直在旧宅里面,而他和马兰以及李勇进绝对不可能是泄密之人。想到这里,他觉得现在自己至少应该是安全的,开始松了一口气。但他又想自己在白狮帮那里将这个计划告诉了许多人。早知可能会泄密,当时就应该秘密将这件事告诉路军师,不让更多的人知道。要是白狮帮里有叛徒,那行刺的人岂不危险?
他想着想着,天已经暗了下来,仆妇已将饭菜端来,到了晚饭时分。马兰和李勇进也走了进来,准备吃饭。袁白也不分主仆,只将那些仆人也叫到一起吃饭。当然,桌子上只能坐那么几人,所以只能让那些仆妇轮流就座。当然,他们三人本不是这里的主人,而且他们三人也是穷苦人出生,地位本就和那些仆人差不了多少,只是机缘巧合让他们成为了明月山庄主人的朋友。吃饭的时候,马兰道:“白哥哥,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