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白通过银针刺穴使麻木的双脚渐渐恢复了活力,可是脚稍微一动,就剧烈疼痛不已,并且要等很久才会停止。但每天少不了有很多运动的,双脚便刺骨般的疼痛。钟明月道:“你看吧,不听医生的话,虽然通过银针刺穴恢复了血脉畅通,但却留下这么一个后遗症。以后一定要引以为戒。”
但袁白坚信只要血脉持续畅通,手脚筯脉一定会长结实,所以他不仅刺激跟脚筯有关的穴位,也刺激与双手筯脉有关的穴位。但后来使得手稍微动一下也感觉疼痛,虽没有脚那么厉害,但也难以忍受。袁白太希望恢复正常了,所以一直坚持着。后来疼痛实在受不了了,想起了他师父传的导引之术。那导引之术在现在称之为气功,是习武之人要练的一项基本功。中国武术中有一句话:内练一口气,外炼筯骨皮。不过最初的导引之术主要是用来延年益寿的,有的人甚至想以此法长生不老。后来渐渐融入武功之中。武功中的轻功有许多练法,其中一种就是靠不停地练气。袁白就是学的那种。但近些日子袁白很少练那导引之术了。那导引之术最好是静下来心来练习,可袁白脑子老是想着报仇的事,如何能静得下心?现在袁白感觉疼痛难当,便练起导引之术。在他反复练习之下,疼痛锐减。古人将气和血连起来称“气血”。在人体内运行的不仅有血,还有气。血在气的引导之下,运行得更流畅。所以袁白通过练气使得筋脉上血脉大幅度流通。袁白从此一边练习导引之术,一边给自己扎针。幸好那些需要扎的穴位都是他手够得着的部位。到后来,他的筋脉疼得越来越轻,有时甚至感觉不到。袁白也便没再给自己扎针,但他觉得导引之术给他带来许多好处,于是继续坚持练下去。他也开始自由活动,但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不敢运动得太剧烈。有时筋脉也会感到疼痛,但那种感觉给人一种快感。袁白认为这是练气的功劳。所以他练得更勤了,每天都要练几个时辰。
日子照旧过下去。袁白每天除了练习内家武功,还是会指点李勇进的刀法,陪马兰聊天。钟明月也怕他寂寞,过不了几天会前来陪他聊一阵,问问他的情况。有几天,钟明月迟迟没有来,袁白不由得感觉有些失落。难道她出了什么事?这天,钟明月满面悲伤,终于来了。袁白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令你如此悲伤?”
钟明月道:“二哥没了。”说着便眼含泪花。
袁白道:“怎么回事?”
钟明月道:“前两日,二哥和二嫂以及庄上几个庄丁到荆此山去游玩,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从一座山峰上摔了下去。那山峰高千仞,他还如何能活?大伯和我爹忙派人去寻找他的尸骨,可是就连尸骨也没找到。”
袁白道:“钟二哥几次被人谋害,只怕这次也是那人使的诡计。看来得彻查此事。你们一定密切注意那几个跟钟二哥一起出去那几人。当然,青青是不会害钟钟二哥的。”
钟明月道:“你说得有理,其实我们早就应该提防的。前不久不知是谁将许多蝎子放到了二哥和二嫂的床上。要不是二嫂细心,发现屋内曾有人到床上动过的迹象,只怕两人双双毙命了。当时,我们虽然也叫着要查清是谁干的,可那人隐藏得太深,做事也十分谨慎,我们查了许多天,竟一点眉目也没找到。我们明知道有人要害二哥,一次没害成,定会有下一次,处处就该多留一个心眼。没想到最终还是太意了。”说着眼泪哗哗直下。
袁白道:“你也不用太过悲伤,那山峰虽高,钟二哥就未必活不成了。想那日我和静静从大铜山掉下悬崖,不也还是回来了?钟二哥吉人自有天相,比我的运气好些,这么多次,那人都没有害死他,这次也一定害不死他。”
钟明月曾听袁白讲过他和刘静静在大铜山掉落悬崖的事,道:“自古掉崖的人多,但活着的又有多少?”
袁白道:“不是我说,掉下崖的活着的还真不少。我师父早年间被王世充所害,也曾掉崖,结果不也是活着回来了。”
钟明月听他如此说,心里稍稍感到一丝安慰。她又道:“要是二哥出了什么事,钟家的家产又要谁来继承?大哥本没有多少做生意的的天赋。三哥和四弟也不在了。小龙和小飞又还太小。”小飞是钟明月三叔钟万水的儿子。
袁白道:“其实你也没必要这么担心,就算钟二哥有什么意外,不是还有你吗?你不也可以管理明月山庄的各个商铺吗?有谁规定女人就不能做生意?”
钟明月道:“只怕我不是那块料。好了,不说这件不开心的事了。你说那人为什么要害二哥?二哥是个和气的人,对庄丁也是爱护有加,为什么有人要置他于死地呢?”
袁白道:“据我推断,那人要害钟二哥,可能是受人指使。而指使那人就有害钟二哥的理由,比如忌妒二哥的才华和明月山庄的兴旺。也有可能他与明月山庄有什么深仇大恨。比如,那崔真。”
钟明月道:“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就有人要害二哥,那时我们还没有和崔真闹翻。”
袁白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可能是和他类似的人。对了,跟钟二哥他们一起去荆紫山的那些庄丁有没有逃走的?”
钟明月道:“没有啊。”
袁白道:“这就怪了,他已害死了钟二哥,目的已达到,为什么还待在明月山庄呢?是了,他可能也担心钟二哥还活着,所以要得到钟二哥确切死讯才肯离开。况且现在立即离开,可能会被人怀疑。不过,钟二哥一定知道他是怎么掉崖的,只要他活着,到时他一定能把那人揪出来。”
钟明月道:“至于有没有人离开山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我没听说有人逃走。我回去的时候再查查吧。”
钟明月回到山庄去杳了一下,的确有人离开山庄,但却不是陪钟云夫妇的去的那些庄丁中之一。又过了几日,就在钟明月认定钟云回不来的时候,钟云回来了。据他说,他是被那个叫吉祥的庄丁推下山崖的。好在他命不该绝,掉下去的时候落在一蓬树枝上,拣了条命回来。由于身上被擦伤了,而且伤得很重,最后在一个洞里住了下来,有猴子摘些果子来他吃。待伤好些后,他才寻路赶了回来。钟明月立刻派人去抓吉祥,可是不知是谁透露了消息,那吉祥早已逃之夭夭,不知去向了。虽然没有抓到那吉祥,但钟云回来了,并且吉祥走了,隐患也就没有了,所以仍是值得庆贺的一件事。钟云很久没有吃过饭菜一类的食物,忙吃饭去了。钟明月则第一个跑去告诉袁白。她道:“你的吉言成了真,二哥果真回来了。”又说起吉祥已逃走的事。
袁白道:“你可查看他的底细没有?”
钟明月道:“我翻了一下他的资料,他正是上前年大伯五十寿辰之后招的那批庄丁之一。其他相关消息,比如年龄、家庭住址、亲人等情况只怕是他胡编乱造的。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从那些资料上抓到他。”
袁白道:“在那个时候,你们明月山庄可与人结仇没有?”
钟明月道:“这么久了,实在记不清了。不过,在我的印象中,我们好像在那前后没有与人结仇。别说那时候,就是最近这十多年来都好像没跟人结过仇。”
袁白道:“可能是你还是遗忘了什么?如果是有人忌妒钟二哥而想害他,那人一定不会如此谨慎,派的人在庄里屡次害钟二哥,这么多次都不被发觉。忌妒心强的人往往没有这么慎密的心思和这么好的耐性。”
钟明月道:“那我回去想想,或许某天就想起来了呢。这人通过吉祥没能害到二哥,有可能还会派其他人来加害。”
又过了些日子,已是仲秋了,钟云一次因事在街上行走,忽然七八个大汉持刀要来杀钟云。钟云身边五个武师战死三人,最后钟万里带着梅竹松和殷清正好路过这里,才救下钟云。那七八人武功底子不弱,梅竹松和殷清如此高强的武功也没能伤他们分毫。他们眼见打不过,便逃走了,钟万里等人自然一个活的也没抓着,所以也不知道是谁派来刺杀钟云的。钟明月知道此事之后,道:“那人一定是派吉祥来的那人。他们阴谋不成,现在要大张旗鼓地杀人了。得派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守在二哥身边。”
最后钟万里让梅竹松作为钟云的私人保镖跟着钟云。袁白得知这件事后,道:“梅叔叔武功虽然不错,可是他太爱贪酒,只怕会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