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青道:“你是帮主夫人,现在就相当于我们的帮主,怎好让你跑来跑去给我们送情报?我们这里有个阿四,他不仅头脑机灵,武功也不错,并且对帮里忠心耿耿。你可以将情报告诉他,让他来为我们传递情报。”
钟明月道:“我跑跑路也没什么,不过,你们既然有传递消息的人,那就由他来传递吧!”
他们旁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抱拳道:“以后还得夫人多多照顾。”
钟明月道:“不用客气。”
路长青道:“帮主夫人为了我们不顾腿上有伤来传达情报,我们感激不尽。不过,以后夫人还得好好爱惜自己身体。危险的地方尽量不要前去。现在帮主不在,要是夫人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帮岂不就全完了?”
钟明月心想自己腿上有伤还是让他们看出来了,道:“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注意自己的安全。”说多了她是帮主夫人,她倒真像是帮主夫人了。
易旦道:“不知你们夜晚劫营的事办的怎样了?”
钟明月道:“我们本想悄悄救了帮主走路,哪知还是惊醒了他们。一场混战过后,我们大多数人逃得性命,却没能救下帮主。由于昨晚挨了大半夜,祝氏三杰、周堂主他们还在山庄睡觉。”
路长青道:“现在他们晚上一定会倍加防范,得手的机会将会更小了。你们的人多次救人,受伤的一定不少吧?”
钟明月道:“就是啊,许多在陆浑县县衙第一次救人受伤的到现在还没好呢。每去救一次人就会有一些伤亡,我们的力量越来越薄弱了。”
路长青道:“那就让他们休息休息吧,等他们复了原,再行动吧。现在你们只把情报告诉我们,我们向他们发动几次进攻。我们已有连续几次想救人了,所以,他们一定将重点放在防止我们救人上。所以,我们现在救人就会很困难。那么,我们却偏偏不以救人为目的,只是向他们发起进攻,打败他们。如此多次,他们就不会再将精力放在防止我们救人上面了。那时,你们的人也就休整好了。”
钟明月道:“可是,他援兵就会到来。援兵到来后,他会不会立即分一部分人押送帮主回江都?”
路长青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我们在他们做出决定之前向他们发起进攻。他们一定以为我们的目的是救人,一时不敢轻易与帮主分开。等到他们发现我们的目的不在于此时,那时,你们休整好后就可以救人了。”
钟明月道:“我回去就告诉他们,让祝氏三杰和周堂主他们回来。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们。昨夜我们劫营时,正被围住走不了时,王世充军营中有人放了我们一把。我们推断那人身在曹营心在汉,我爹想将他争取过来。”
路长青道:“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听帮主说,王世充也并非什么仁义之人,他的手下未必对他那么忠心。要是能多收买些更好。”
当下,钟明月与路长青计议已定,和阿四回明月山庄。回到明月山庄时,钟万里还没有回来。钟明月让仆人服侍阿四,自己到床上去躺会,叫丫鬟等钟万里回来了便叫她。过了一段时间,钟万里回来了,丫鬟便叫醒了钟明月。钟明月来见钟万里,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钟万里道:“虽然见到了他,但是他不愿为我们效力。”
钟明月道:“为什么?他不是在暗中帮我们吗?”
钟万里道:“他说他帮我们完全是看在袁公子的份上。他说他很佩服袁公子。但是他不能跟袁公子做朋友。因为他的杀父仇人还没有找到,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袁公子。他也很同情袁公子受各种酷刑的折磨。但是他也爱莫能助,袁公子能否活下来,完全看他命运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他还说忠心的仆人不会一仆不侍二主,他说他是不会背叛王世充的。”
钟明月道:“真是太可惜了。路军师认为王世充不是仁义之人,他手下必定不会那么忠于他,让我们多想办法收买他手下。”
钟万里道:“只怕未必吧。左心同将军为什么不背叛他呢?”
钟明月道:“也不是每个人都像左将军那样。你可以找王要汉商量商量,看哪些人是可以收买的。”
在王要汉的帮助下,钟万里果真又收买了几个王世充得力部下。有的比王要汉还受王世充宠幸。这样,他们得到的消息更全面,更准确。而王世充计划频频暴露,认定必是袁白同党混进了他的军队中。结果屡屡逼问袁白,自然毫无结果。
钟明月道:“你可问王要汉王世充最近有什么大的动作?”
钟万里道:“问了,最近最重要的情报便是王世充的援军明日就会到来。”
钟明月道:“援军有多少人?由谁带领?走的哪条路线?”
钟万里道:“这个我倒没问。”
钟明月道:“庄叔叔,你能不能再跟我走一趟?我想了解这消息,这消息对白狮帮他们有用。”
庄山道:“当然可以。”
钟明月于是带着阿四,跟着庄山去找王要汉打听王世充援军的具体情况。打听到后,钟明月让阿四回去报信,并建议路长青到有利地形进行伏击。钟明月回到明月山庄,让祝氏三杰和周兴等人回去助战。由于时间紧迫,阿四没有再回明月山庄,直接抄近路回去了。阿四一将话传到路长青那里,路长青等人觉得钟明月的话可行,立即带领大部分精后在险要位置埋伏,以逸待劳,大败王世充的援军。等到祝氏三杰和周兴等人赶到那里,仗已基本结束了。虽然这仗胜了,但由于缺少主将,对方的损失并不太大,大部分都逃走了。而白狮帮这方也有不少损失,廖副堂主不幸战死。不过,打了胜仗,白狮帮这边的士气高涨。大伙儿都称赞帮主夫人决断英明。
几乎每过两天,钟万里或钟明月都要去见王要汉等人,以得知王世充最近的动向。这次,王世充军与援军汇合后,根据侦查白狮帮活动情况作出决定,分兵三路围攻白狮帮。从地形上看,这三路合围成功,白狮帮必然插翅难逃。钟明月得到这消息后,立即让到来的阿四赶快回去报告,并建议白狮帮主动出击,由于王世充亲自带的那路人马精兵强将太多,一时难以将其打败,可以选择另两路中一路首先打败它,再打败第二路,最后挟胜利之余威,与王世充带领的那路兵马决战。为了及时将消息传达,钟明月为他准备了一匹骏马。阿四骑着骏马很快就将消息传到了路长青那里。钟明月这个想法跟路长青不谋而合。白狮帮等果真先后击败王世充两路兵马,最后与王世充带领的那路人马决战。虽然白狮帮这一方士气旺盛,但终究实力不及王世充军,只得撤退。王世充军由于士气低落,没有追赶。
接下来,路长青组建了一个两队二百来人的精干队伍,轮流由祝氏三杰、周兴和云川等人轮流带着前去骚扰王世充军。那只队伍由于事先得到有关王世充军的准确情报,都是精干之人,行动迅速,来无影,去无踪,每次都是突然袭击,虽然王世充军损失并不算很大,但手下将士惶恐不安。由于王世充担心他们都是高手来劫袁白的,所以不敢派太多人追赶。王世充一时显得十分被动,不敢主动对白狮帮等发起进攻。白狮帮这边,也不一定都只是那两个小队出动,有时王世充军疏于防备,他们也全部出动,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待王世充军布好阵时,白狮帮这边的人又已去得远了。王世充刚开始以为白狮帮这个在想方设法营救袁白,所以对袁白看得紧,后来为了防止白狮帮等的骚扰,干脆将袁白关进了熊耳县县衙监狱。将精兵埋伏在四周,试图以袁白为饵,将白狮帮一干人一网打尽。如果伏击成功,他立刻就可以变被动为主动,一举将白狮帮等歼灭。钟万里得到袁白又被关进县衙监狱,又想前去劫狱。钟明月道:“以前王世充的兵力被完全牵制在白狮帮等上面,守卫监狱的人少,所以我们能够得逞。现在王世充军全部押在县衙附近,妄图将白狮帮和我们一并铲除。我们若前去岂不自投罗网?况且还几位伯伯叔叔伤还没好全。所以,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
钟万里道:“可是现在已过了这么久,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救出人啊。你娘老是在问袁公子的消息。袁公子洛在王世充手上,只怕天天都在遭受毒打,想想我都觉得可怜。”
钟明月道:“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可是越是关键的时候越要冷静,冲动不得。否则事倍功半,救出袁公子的时期会拖得更久。长痛不如短痛。我们且得忍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