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袁白正在和周公子讨论枪棒武艺,突然一个四五十岁的长相实在不好说的农民汉子手持一把菜刀,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淫贼,快出来!俺要杀了你。”
周公子忙走了上去,道:“权叔,你叫什么呀?我们府上哪有什么淫贼?”
权叔大声喝道:“怎么不在你们家?俺媳妇已经招了,她说他就住在你们家。哼!什么东西?像俺媳妇那样的他也要,真是个十足的淫棍。今天非得找到他宰了不可?”
袁白猜测十有八九是钟离七霸中人干的,道:“你媳妇可说他长得什么样子?”
权叔听得他问,突然大声哭了起来,哭叫道:“俺媳妇说他长得肥头大耳的。俺三十多岁才找到一个媳妇,本以为长得丑没人要,哪知俺还是被人戴上了绿帽子,做了活乌龟。俺命咋个这么苦啊?俺媳妇说他淫得很,过两天就要去一下,以前都是白天趁我在外面干活去偷腥,这两天我在我表弟家,他便晚上到我家去,每天早上天快亮了才走。要不是小虎子看见,俺还不知道俺当了活王八。”
袁白听他描述,便确定干坏事的人定是钟离七霸中的老四,道:“大叔,你先等一下,我去叫他出来跟你赔礼道歉。”
当时钟离七霸在其他地方游逛。
权叔一边哭一边道:“不行啊,我非得宰掉他才行。”
袁白对周公子,道:“得先把他叫来,再一边安慰大叔。谁家媳妇干了这等事心里都是不好受的。”
当时李若男在旁边,袁白本想让她去找钟离七霸的,周公子立刻叫仆人将七位爷去叫来,又和袁白劝慰权叔,说让老四给他赔礼道歉,保证下次不再干那事了,只是那权叔死活不依。
仆人很快将钟离七霸叫了来。袁白板着脸道:“老四,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老四道:“我又没强逼他老婆,是她自愿的。公子,你不也赞成让我去找那些长得丑陋的女人吗?你不是说这还是做好事吗?”
这话袁白的确说过,可是他可没叫他去招有老公的女人,他当时的意思是想让他去找那些被遗弃的女人以及那些嫁不了的寡妇,可是他只要是丑女人就不放过,你让别人的老公怎么看?但当时袁白却没跟他说清楚,所以袁白也有责任,一时急得说不出话来。
李若男对权叔道:“那你要怎么办?一定要杀了他吗?可是,你要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权叔痛哭道:“要不杀了他,俺以后还如何做人啊?”
袁白道:“权叔啊,这事也不能全怪老四,你老婆也有责任,她如果不同意,老四也不会胡来的,你说是不是?”
权叔哭得更凶了,道:“你说得对,俺本该将那**一起杀了的,只是俺杀了她,以后哪里还有老婆啊?”
袁白道:“还有一点,你老婆愿意跟别人,你也有不对的地方。”
权叔道:“他们背着我干那种事,俺有什么不对啊?”
袁白道:“你一定是对你老婆不好,否则她绝不会跟别人。”
权叔只管大哭,却不说话。袁白道:“所以呢,你以后要对你老婆好一些。”
袁白以为说动他了,哪知权叔哭着哭着突然站起来,挥着菜刀向老四奔去。老四措手不及,挥手来挡,就算能保住命,手也必然会受伤,袁白眼明手快,一步奔到权叔跟前,劈手将他手中菜刀夺了过来。权叔哭道:“不论如何我都要杀了他。俺以后尽量对俺老婆更好些就是了,但他一定不能活。”说着便用拳头向老四劈头盖脸打去。
老四一边挥手抵挡,一边道:“还不快住手?再不停手,我就要还手了哦。公子已经说了,是你自己不对自己老婆好些,能怪我吗?我一拳头就要了你的命啊。”
权叔听他说,打得更凶,口中叫道:“你睡了俺的老婆还如此理直气壮,我当了乌龟,本就不想活了,今天与你拼了。”
袁白道:“老四,不要抵挡,让他打你几下,出口气,等他气消了,就没事了。”
老四道:“可是,这……”
袁白道:“不论如何说,你让人家带绿帽子,终究有你不对的地方。让他打!”
老四见袁白如此说,果然不再用手招架,由着权叔打。这时,周员外也得到消息赶了来。老四终究是练过武艺的人,权叔打在他身上,似乎不仅没有将老四打疼,反而权叔手打得有些疼了。周员外见袁白的朋友被打,自然要占在他那一方,口中道:“周权,住手,可以了。”
周权哪里听,口中叫道:“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见打他身体没有效果,突然一拳直向他鼻子打去。
老四的鼻血被打得流了出来,老大和马脸老五抢到了老四身前,袁白叫道:“不得帮忙。”
老五道:“可是老四已经流鼻血了啊。”
权叔可能因为打伤了老四,有些兴奋,哭声小了些,第二拳又向老四鼻子打去。老五用手一挡,权叔便退了几步,权叔大声嚎叫道:“好啊,你们以多欺少,是不是?俺今天与你们拼了。”又向老五扑来。
老五也为了他将老四鼻子打出鼻血气愤不已,对着他的鼻子就是一拳。他手如此之重,权叔一个没练过武艺之人如何承受得住?如果被打实了,那可能就不是流些鼻血那么简单了,不死也得晕过去,在床上躺几天。眼看老五这一拳要打在周权鼻子上,袁白忽然闪到他身后,抓住他肩上的衣服身后一拉,刚好将老五这一拳避过。袁白道:“权叔,现在你也打他了,气也出了,就到此为止吧。我再让他向你道歉,保证以后不再找你老婆了。”
哪知周权是个犟脾气,大声道:“今天不是他死就是俺亡。”
袁白也不知该怎么办,他是个同情弱者之人,但总不能为此真叫老四让他杀了吧。这时,周员外从怀中一摸出一锭银子,道:“周权,我且问你,你老婆漂亮吗?”
周权道:“不漂亮也是俺的老婆。”
周员外道:“她可比得上那妓院的**?”
周权道:“我虽没有去妓院,但我也听说里面的女人贼漂亮,我老婆自然比不上她们。”
周员外道:“这里的银子到妓院去,能睡好几个**了,这位爷睡了你老婆,这些银子拿给你做补偿,你一定不会亏,还有很大的赚头。银子你拿着,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他没有用商量的口气,好像他说了就做数。
这不是显然将别人老婆拿**对待吗?天下哪个男人受得了?众人都以为周权一定要和周员外大吵一架,死活不会依,哪知周权竟伸手接过了银子。这显然表明他接受了周员外的调停。众人正松一口气,哪知周权又扑到地上号啕大哭起来。袁白道:“你为什么还在哭?难道非要杀我这兄弟不成?”心想接受了周员外的银子,又要杀人,这也未免太不讲道理了。
只听周权大哭道:“俺老婆说俺无能,说她要跟着这个胖子啊。她要是跟了他去了,我怎么办啊?”
众人还以为他还想杀人呢,原来只是担心老婆不跟自己了,不由得觉得十分好笑。袁白道:“不用担心,只要你以后对她好些,她不会跟着别人跑。”
周权道:“她要跟着这个胖子,不是由于俺对她不好,是她嫌弃俺没有他有本事。”
袁白道:“权叔,你其实很本事的,比老四有本事得多。你看你都有老婆了,可是老四现在还是光棍一条呢。你看你是多有本事啊。”
周权听他如此说,但不再哭了,道:“我果真是个有本事的男人?还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说过。”天下许多人,别人对他负面评价多了,自己便会自己就是那个样,改不了了。
袁白道:“没本事的人怎么能娶到老婆呢?以前你没本事,现在本事可大了。”
大嘴巴老三道:“没娶老婆的人也不一定全是没本事,也可能是他不愿娶。”
周权道:“不行,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是俺媳妇还是要跟着他呢?”
袁白道:“那你要怎么办呢?”
周权道:“俺要老四去跟俺媳妇说清楚,不再跟她来往,还得去几个证人。要是招惹俺媳妇,便得让我用刀砍死,并且不偿命。”
袁白心想就算他说了,到时就算他犯了,你要杀他,他真会不还手吗?不过,他既然这么要求,何不就顺了他的意,免得他无休止地纠缠下去。当然,袁白这样想,认为他在胡闹纠缠,未免有些不近人情,设身处地想一想,要是自己老婆和别人私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不过,他老婆出轨也不能全怪她好淫,可能真如袁白所说,他也要负一部分责任。这时,老四的鼻血已由周员外叫人采了野青蒿止住了。袁白为了平息这事,便叫老四道:“老四,你去跟她媳妇说,你们从此断绝关系,不再来往,我们都去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