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休息一阵,渐渐地呼吸均匀了,老大道:“现在可以审问这小子了。”拔出刀按到他脖子上,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以为只要一吓他,他马上就老实了,哪知那人道:“你们是些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老大顿时火了,叫道:“现在是老子在问你?你小子凭什么问我们?”
将领道:“你们为什么要活捉我,为什么不杀了我?”
老大听他又在质问自己,就要一耳光掴过去,袁白拉住了他的手掌,道:“好好问他,不要打他。”
老大道:“这小子如不收拾一下子,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袁白道:“你果真不怕我们杀了你吗?”
那将领冷笑道:“你们若要杀我,只怕早杀了。你们若没有问出你们要问的,你们会舍得杀我吗?”
老大道:“你要是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将领道:“郭某岂是因为害怕受刑而出卖主子之人?”
袁白道:“你姓郭。”
那将领便不再说话了。老大嚷道:“怎么不说话了?快说啊。”
那将领仍然只是紧闭着嘴巴。老大道:“公子,我要对他进行用刑了。我先一根一根割掉他的脚趾,要是他还不说的话,我再一根一根割掉他的手指,要是还不说话,就砍手砍脚,割耳朵、鼻子、舌头,挖眼睛,再用石头将他满嘴牙齿也敲落……”看来他是一个用酷刑的专家。
袁白道:“可要是用了这些刑之后他还是不说怎么办?”
癞头老二道:“我就不信他不会怕。”
袁白道:“要是他不怕呢?他或许死都不怕。”
老大道:“公子,那你说怎么办?”
袁白道:“硬的不行,只有来软的了。”
老大道:“软的?难道要我们求他么?”
袁白道:“要问出结果来,只得如此了。”
那将领道:“硬的,软的对我都不管用。你们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你们最多杀了我,我是绝不会背叛王大人的。”
袁白扯上面上黑布道:“那看来我们得想个好办法。”
那将领看见了袁白的脸,突然道:“咦,我怎么觉得你好面熟,你究竟是谁?”
袁白道:“我也觉得你好面善,看来我们真有缘分,交个朋友吧。”
那将领冷笑道:“你哪里是想给我交朋友?你是想套我的话,对吧?”
袁白道:“你果真不愿跟我们交朋友?”
那将领道:“我倒是愿意。只是我们交了朋友,你放了我吗?”
袁白道:“又没有人拦着你,你走吧!”
老大道:“这……”
袁白道:“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只得想其他办法了。”
老大气得直跺脚。老四道:“我们拼着命把他抓来,为此老七还挨了一箭,他的箭现在还在身上,你就这样把他放了,这不令兄弟们寒心么?”
袁白道:“谁叫我们抓错了人,抓了个硬汉呢?要是我们抓到的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岂不是早就问出来了?”
钟离七霸都开始跺脚,急得不得了。那将领道:“我真的可以走?”
袁白道:“为了你,我得罪了七个兄弟,够朋友了吧?”
那将领道:“多谢!告辞。”便起身走了。
钟离七霸都坐到地上,垂头丧气,脸朝向一边,也不看袁白。袁白道:“看来我们只得自己想办法去找他们了。”
老大道:“这个地方这么大,我们到哪里去找?”他说话气冲冲的,显然对袁白十分不满。
袁白一筹莫展,也坐到了地上。大家就那样坐着,各想各的心事。突然,那将领又返了回来,对袁白道:“你对我仁,我不能对你不义。你们究竟要问什么?不过,我所知道的机密并不多。”
八人不由得兴奋起来。袁白道:“请问你尊姓大名?”
那将领道:“在下郭庆。公子呢?”
袁白道:“袁白。你告诉我我要问的,你不怕你们王大人责怪你吗?”他不能再自称郭方或方原,以免引起他的怀疑。
郭庆道:“说实在话,我对王大人的许多做法也不是很赞同的。只是我受他大恩,不想背叛他。再说我所知道的机密事也不多,就算告诉了你们也对他损害也不大。你们说要问什么吧?我知道的尽量告诉你们。”
癞头老二道:“白狮帮的人现在在哪?”
郭庆道:“你们不是白狮帮的吗?”
袁白道:“我们哪里是白狮帮的?白狮帮是我们的仇人,我们正要找他们报仇呢。”
郭庆道:“可是当时你们不是自称是白狮帮的吗?”
袁白道:“我若不冒充是白狮的,又有什么理由将你擒来?”
郭庆道:“那看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是自己人。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直接来问我们?何必和我们拼杀。”
袁白道:“实不相瞒,我们跟王大人也有些过节,如直接来问你们,你们一定会将我们捉住斩首。我们不得已,才想出这条苦计。”
郭庆道:“原来如此。只是你们怎么知道我们知道白狮帮的人在哪里?”
袁白道:“我们听说你们要去剿灭他们,想必一定是知道的。”
郭庆道:“你如果问别的,我或许不知道,但白狮帮帮众王大人的确派人打探清楚了。从这里向东南方向走四五十里路,就是他们的驻扎地。不过,你们人少,要想报仇也不容易。他们前些日子下雨,他们多次派人来偷袭我们,我们损失惨重,他们于是骄傲起来,所以我们将他们的虚实全探听清楚了他们也丝毫没察觉。王大人派少量人马对他们正面对峙,似乎不敢向他们进攻,让他们更骄傲,而大部分人马则绕道到他们后面,想将他们连根拔起。如果顺利,一定可以将他们全歼,这样也就为你们报了仇。”
袁白道:“多谢郭大哥告诉我们这些。只是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我们与王大人的梁子结得也很深,终究是要为敌的。”
离庆道:“不管你们跟王大人有什么恩怨,我郭庆都会把你们当作朋友。”
袁白道:“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回去不要告诉所发生的事,只说你是偷着跑掉的。”
郭庆道:“多谢袁兄弟提醒。告辞!”于是转身走了。
郭庆走后,癞头大汉竖起大拇指道:“公子,高啊。”
老大道:“公子早就料到他会回来的?”
袁白道:“其实我也只有几分把握。我也作了最坏的打算,我想就算我们现在找不到他们,经我们这么一闹,王世充只怕会改变自己的计划。”
老四道:“以你这么说,我们现在不用去白狮帮了?”
袁白道:“现在则非去不可。郭庆回去一定会告诉王世充我们其实不是白狮的。王世充一定会按原计划进行。”
袁白于是带着钟离七霸急向白狮帮的驻地赶去,他道:“我们一定要比王世充的人提前很长一段时间赶到那里,早些做部署对付他们。”
八人又是急行军,直向白狮帮的驻地赶去。他们疾走了一个多时辰,却一直没有发现白狮帮帮众的踪迹,大嘴巴老三道:“我们走这么快,应该有四五十里了吧?难道那郭庆在骗我们?”
袁白道:“他只说的是个大致位置,具体在哪里还得仔细找。”
老二道:“我们时间不多了,要是王世充早找到他们,一切就完了。”
袁白见附近有人家,道:“我们去问问那些村民。”于是向一家农户走去。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正在给她家的奶牛挤奶。袁白上前问道:“这位大姐,能向你打听一件事吗?”
中年妇女见七霸面相凶恶,不由得后退几步。袁白道:“大姐,不用害怕,我们都不是坏人。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中年妇女战战兢兢道:“你们要问什么,问吧。”
袁白道:“最近可有带刀的大群人在这里经过?”
中年妇女道:“可是那些土匪?你们也带着刀,你们是和他们是一伙的吗?”
老大听她称自己是土匪,不由得脸色变了,袁白却高兴地道:“对。就是他们。他们现在上那山去了。我们家里没有其他什么了,这里刚挤了些牛奶,你们要就拿去吧。”他说着指着一座山峰。
袁白听说后,高兴不已,急带着钟离七霸向那座山峰奔去。刚到达半山腰,有几个人突然从旁边石头后面钻出来了,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到紫金山来干什么?”
袁白立刻用黑布将面蒙着,道:“你们可是白狮帮的帮众?”
一人道:“什么黑狮帮,白狮帮?”
那人正说着话,旁边一人凑到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那人道:“你们真是白狮帮来的大爷啊?我们虽不是白狮帮的,却是白狮帮的朋友,敢问你们是白狮帮的什么人?”
老七道:“这位公子就是白狮帮的帮主。”
那人笑道:“原来是帮主啊。那好得很,是我们的贵客。你手下头脑正在我们黑龙寨做客。你们要就跟我们上黑龙寨吧。”
袁白心想,原来他们是土匪,白狮帮怎么跟土匪搅在一起了?袁白心里疑惑起来,道:“白狮帮是什么时候和你们交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