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男道:“看不出来,你们还是一个帮会的头脑人物。哪有头脑不管下属的,一定得去找到他们。”
袁白道:“你们的意见呢?”
老大道:“我们既然决定追随公子,就一切听公子吩咐。公子要我们怎样我们就怎样。既然公子身为白狮帮主,白狮帮招了难,不可能袖手旁观,我也觉得李公子说得对,是应该去找他们。反正我们又没有多么紧急的事。铁姑娘和李公子的事缓缓也没关系。”
袁白道:“那好吧,既然你们都占成去找他们,那我们便想方设法找到他们。只是把你们牵进与王世充的拼杀之中,我实在过意不去。毕竟王世充兵强马壮,与他对抗便会有很大危险。”
老二道:“我们现在改邪归正,正想多干好事,多杀杀坏人,就算死了也是快乐的。”
老大道:“老二说得对,干好事,杀坏人,哪怕什么流血?我们跟着公子斩杀坏人,正可以赎以前的罪恶。只要公子吩咐一声,我们兄弟七人,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只因饶过一次性命,他们便将身家性命交给他,袁白感慨不已,心中的滋味说不出是感激还是喜悦。袁白道:“多谢你们!我们现在便去追寻王世充军队下落。我想通过他们一定能够很快找到白狮帮的帮众。”又对铁兰花道:“你脚现在还能走吗?”
李若男道:“我们偷听王世充讲话时,他没人背,没人抱,怎么也走了来?一定可以走的。”
铁兰花道:“我走慢些也可以走。”
袁白道:“要是之前我们买辆马车,也就不会这样了。好吧,我们先慢慢走,看前面能不能买到一辆马车。”
于是,众人慢慢行走。走不了几步,铁兰花走了几步,突然脚一崴,就要摔倒,袁白正要过去扶住他,站在他们中间的李若男立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道:“这种小事不劳大哥出手,由小弟代劳吧。”
铁兰花道:“这……”
李若男道:“我大哥能抱得你,背得你,我扶不得你吗?”
铁兰花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公子长得这样俊俏,扶着小女子是小女子的福气。”
李若男道:“你知道就好。我不仅比我大哥长得好看,而且更温柔,更懂女人心,更体贴,更讨女人欢心,更怜香惜玉。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想我大哥了。”
钟离七霸中几人听得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四道:“你好是好,就是不会将人家娶了。”
李若男道:“谁说不能,只要她将我伺候好了,说不定我心情好了,就把她给娶了。”
铁兰花道:“但是我不愿嫁你。”
李若男道:“为什么?”
铁兰花道:“虽然你有千般好,就是有一样不好。”
李若男道:“哪一样?”
铁兰花道:“你没有袁大哥那么有男子汉气概。”
七霸都笑了,纷纷道:“说得有理。”
几人缓缓向前行进速度比蜗牛也快不了多少。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忽然天黑了下来,吹起了狂风。飞沙走石,有时让人连眼睛都睁不了。袁白道:“要下雨了,我们得快些找个地方避雨。要是我们再不走快些,一定会被淋成个落汤鸡。”也顾不得什么了,一把将铁兰花横抱起来就向前奔。李若男道:“想和美女亲热,总能找到借口。”
众人急急向前奔,奔了一两里,终于看到前面有炊烟升起。袁白大喜道:“有炊烟,前面一定有村庄。我们走快些,就能到村庄上避雨。”
这时天已黑得几乎连路都看不清了。突然电光一闪,之后雷声大作,再然后大雨倾盆而下。他们狂奔一阵,终于看到了村庄,可是这时大雨已哗哗地下了起来。他们没有雨具,只得任由大雨淋在头上。当他们赶到村庄时,雨水已将他们全身打湿透了。他们来到村庄的第一户人家,那户人家里有个仆人打扮的人见了他们,忙叫道:“各位,快进屋来避雨。”
袁白道:“多谢!”于是带着众人向那户人家的走廊走去。
那仆人忙进屋向他的主人禀报,说家里来了十来个客人。袁白将铁兰花已放了下来。主人走了出来,是一个留着长须五十多岁的老头。袁白等人见了,忙向他行礼。主人道:“各位快进屋里。虽是快到夏天了,但雨下得大,风也大,外面还是有些冷。”又吩咐下人给他们每人准备一套干的衣服。
袁白等便进了屋,过了一会儿,仆人拿出十套衣服——九套男装,一套女装。主人让一个丫环带铁兰花到房间去换衣服。又让两男仆带袁白等人到另外的房间去。李若男显得十分尴尬,好在他们换衣服时,那些男仆走了出来。而袁白和钟离七霸知道她是女儿身。她换衣服时不会待在她旁边。他们把衣服换好后,仆人丫环忙把他们的湿衣服带走了。袁白等人见主人如此好客,心里十分高兴和感激。他们换好衣服便走了出来,铁兰花头上还戴着那围着纱巾的毡笠儿。主人道:“这位姑娘为何一定遮着面呢?”
李若男道:“天下只有两种人不愿让人看到他们的真面目。一种就是长得太美,另种就是长得太丑。不幸的是,她就属于其中一种。”
主人听她说“不幸”两个字,还以为铁兰花长得极丑,于是吩咐下人道:“快去拿一个毡笠儿,再拿些丝巾围在上面,像她戴这个这样。”
下人答应着去了。主人请众人坐了。袁白等与他攀谈起来。袁白问他姓氏,主人道:“老夫姓周。”
袁白道:“真巧,我母亲也姓周。”
周员外笑道:“这样说来,我们还是亲戚。不知几位贵姓啊?”
袁白道:“小子姓袁。”指着李若男道:“这位是我结拜义弟,姓李。”又指着铁兰花道:“这位是我们路上……”
铁兰花抢着答道:“女子是这位袁大哥的表妹,姓铁。”
袁白道:“对!因为她家里有事,跟我们走在一起。”又对钟离七霸道:“你们就自报家门吧。”
老大道:“我们兄弟七人以前是专干坏事的,贱姓实在不足以向人提起。我们只说说我们的排行吧。我是老大。”
接着老二到老七逐个报了。过了一阵子,下人拿来一个带着纱巾的毡笠儿,让铁兰花换了。他们闲聊一些新闻。期间周员外吩咐下人让厨房再增加十个人的饭菜。袁白问起他的家人。他说他有八个女儿,一个儿子。八个女儿都出嫁了,最小的那个儿子不成器,天天就知道舞枪弄棒,不务农,不读书,至今还未成婚。他又说他有一个老婆,在床上瘫痪了许多年了。
他们正交谈着话,手下仆人来告诉周员外开饭了。周员外于是带着袁白等十人到饭厅去。厨房准备了两桌饭菜。周员外的管家陪着钟离七霸坐一桌,劝他们喝酒。周员外和袁白、李若男和铁兰花坐一桌。袁白道:“不知贵公子怎么不来一齐吃饭?”
周员外道:“那小子最近拜师学了几招新鲜的,高兴得不得了,几天都在琢磨,肚皮不饿得呱呱叫,是不会来吃饭的。已经有好几餐没和我一起吃饭了。”
袁白道:“他既然喜欢那一行,你就应该请些名师教导他,将来必然有大出息。”
周员外道:“我们庄家人怎懂得名师不名师的,再说我们家也不是很富裕,太有名的也请不起,只随便找了几个会武的对付了!”
这时,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走了进来,叫道:“爹!今天来了这么多客人啊。”
周员外道:“你也知道饿啊!怎么不练了?舞枪弄棒不可以饱肚子吗?”
那少年道:“这几路棍法我已使得熟了,想我师父也没我使得好。真想找个人试试他的威力。”说着也坐到了桌子旁。
周员外道:“他们分别是袁公子、李公子和铁姑娘。快向他们见礼。”
周公子看了三人一眼,突然呵呵笑道:“这位铁姑娘怎么用丝巾把面蒙着呢?”忽然大笑道:“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一定长得特别丑陋,所以不敢让人看见她的真面目啊?”
周员外喝道:“住口!小子怎能对客人如此无礼,一点家教也没有。”
李若男道:“她倒不是长得丑,而是长得太美了,她蒙着面是为了少死些人。”
周公子道:“为什么她蒙着面就会少死些人呢?”
李若男道:“凡是看过她的脸的男人几乎都会被她迷死。所以她蒙着面不就可以少死些人了吗?”
周公子道:“她果真有这么美?我倒真想看看她的容貌。”
李若男道:“你要看她也简单,听说你还没有成亲,你把她娶了吧,到时你就可以看个够,看一辈子都无所谓。反正我们也不知道如何报答你们的收留之恩,就送一个媳妇给你们家吧!”
袁白板着脸道:“二弟,你玩笑也开得太离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