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白道:“姑娘,要不我们拜访了海老大再去设法救你哥哥,你看如何?”
那女子道:“公子要帮我,小女子感激不尽。公子怎样说,便怎样做吧。”
肥头大耳那人道:“这怎么行?人命关天,要是我们去迟了,这位姑娘的哥哥被被杀了,那该怎么办我们还是早些去救人的是。至于每老大的事,则不管了。想他也不敢不按公子说的做。”
大胡子老大道:“老四说得有些道理,我们还是早救人的好。”
七霸中一个大嘴的道:“随便什么时候拜访海老大都可以,可救人却丝毫缓不得。”
袁白道:“二弟的意见呢?”
李若男道:“我没什么意见。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袁白道:“那好吧。姑娘,你且在前面带路,让我们去会会那伙强人,看能不能救出你哥。”
那女子道:“你们带着刀剑,应该都是武林高手吧?相信你们一定能救出我哥,只是我不知如何报达你们。”
李若男道:“女人报达恩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以身相许。等救出你哥哥,你就嫁给我吧。”
女子不说话了。袁白道:“二弟,不要乱开玩笑。”又对那女子道:“不知姑娘可会骑马?你赶了这么久的路,一定累了,要不你骑在马上走吧。”
那女子道:“不必了。我还是和你们一起走路。”
袁白再三劝她,她坚持走路。在路上,他们通了姓名。原来那女子名叫铁兰花,她哥哥名叫铁宗堂。李若男问她为何要将他面目用面纱遮起来,她只说她很小的时候她家人便不让她抛头露面,走哪都得带着面纱。袁白心想她家人一定是怕别人看见她的绝世容颜打她的主意,所以让她带着面纱。李若男几次想掀开她的面纱看看她究竟长什么模样,都被袁白制止了。
他们只在路上一家店里吃了午餐,然后急着赶路,等来到那座山脚下时,已是黄昏时分。那座山名叫凤凰山。为了救人,他们也顾不得天黑,急着上山。袁白道:“我们对这伙强人一无所知,这样贸然上山,会不会掉进他们的陷阱?”
肥头大耳老四道:“就算刀山火海,我们也要闯一闯。”
袁白道:“看来也只得随机应变了。”于是带头上山。
由于是山路,马不好走,最后留老七在山下看着马。走到半山腰,袁白道:“这伙强人怎么没派人下来打探消息?”
老大道:“也许他们派来的探子没被我们发觉。”
袁白道:“可是我们都到半山腰了,应该有寨众出来啊。”
李若男道:“管他那么多,杀上山去再说。”
于是众人继续赶路。很快就到山顶了,可是一个强人的影子也没有。袁白道:“怎么一个人影也没有?铁姑娘,你是不是记错山了?”
铁兰花道:“没记错,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座山。”
袁白道:“可是这座山上一个人也没有。就算人走了,如果这里有强人驻扎的话,那一定会有寨子,可这里除了花草树木之外,什么也没有。”
李若男道:“我们且到前面看看,说不定他们的营寨藏在什么地方呢。”
于是众人又到山上搜寻起来。走来百十来步,铁兰花突然大声叫起来。袁白等人忙向她所处地方看去,只见她的脚前有一只男人的脚。原来有个死尸葳在草丛中,只露了一只脚出来。袁白将那尸首拉出来,那死尸的头却不见了。袁白道:“原来这是你哥哥的尸身?”
铁兰花道:“我哥哥今天确实穿的这身衣服。”
袁白道:“我发现一件怪事。”
李若男道:“什么怪事?”
袁白道:“铁姑娘说那些强人杀了他们的伙计,可是伙计的尸首呢?而她又说那些强人上了山,可山上一个人也没有。”
李若男道:“可能是那伙强人本来不是驻扎在这山上的,但杀人越货后,打算在山上驻扎,可是上山后发现这里不适合住下去,于是便又下山去了。下山后,看到那些尸体怕人发现报官,于是就将它们运到秘密的地方埋了。”
大胡子老大道:“那他们为什么要等到后来下山才埋?他们杀了之后为什么不埋?”
李若男道:“他们本以为就会在这座山上住下去,他们有了根据地,自然就不怕报官了。可是后来觉得住不下去,还得当流寇。据我估计,这伙强人一定是在被官军追杀,找不到落脚之处,所以处处提防。”
袁白道:“只是不知他们为什么要抓了铁姑娘的哥哥?抓了之后,当时没杀,怎么到了山顶则又将他杀了呢?”
李若男道:“他们开始不杀铁公子,可能是还想从他身上榨取好处,可铁公子却是倔强脾气,不与他们配合,最后那些强人一怒之下便将铁公子的头砍了下来。”
袁白又在草丛中看了看,果然找到一个人头,只见人头血肉模糊,看不清脸。袁白对铁兰花道:“铁姑娘,你仔细看看,他是不是你的哥哥?”
铁兰花看了看,突然放声大哭道:“哥哥,你死得好惨啊。你死了,我以后怎么活啊?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被这些强盗杀掉啊?”
李若男道:“你哭什么,就算你哥没死,他也不可能一辈子守着你。有什么不能活的?早些嫁了不就又有亲人了吗?”
袁白道:“二弟,铁姑娘失了兄长正伤心不已,你又何苦跟她说这些话?”
李若男道:“我说得错了吗?”
袁白道:“话是不错,只是你的语气不太好。好像她哥被人杀了,一点儿也无所谓似的。”
李若男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快说下一步怎么办吧?”
袁白道:“我们先将她哥哥安葬了,然后下山找客栈住了,等到明天再做打算。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赶快些。”
于是,众人忙碌起来。由于没有锄头铁锹,他们只得用刀剑挖土。他们挖了一个坑,将铁宗堂埋了,然后在坟前行了个礼,便按原路下山去了。
他们到达山脚时,天已黑完了。地上的路都看不清了。铁兰花戴着面纱,更看不到路,走路一颠一跛的,有次差些摔倒,袁白一把扶住了她。铁兰花道:“谢谢!”
袁白想到她的美丽,特别想到她竟和他日思夜想的关月月一样漂亮,心里就有一股冲动,真舍不得放开扶住她的手。铁兰花的手轻轻一挣,袁白感觉羞愧不已,立刻松了手。大胡子老大忽然叫道:“老七呢?马呢?”
癞头老二道:“该不会是老七等我们久了没有下来,自己骑着马跑了吧?”
大胡子老大道:“不可能,老七不是这种人。”
李若男道:“我感觉他极有可能出了事。我们且到附近找找看。”
由于天太黑,他们找来柴禾点燃作火把,四处查看,忽然发现地面上有血迹,袁白道:“不好,他果真出事了?是谁来杀的他?”
大胡子老大道:“莫非是那些强盗又返了回来。他们要抢那匹马,所以将老七杀了。”
李若男突然大声道:“铁兰花,是不是你引了人来杀了老七?”
铁兰花急得说不出话来,道:“我……我……”
袁白道:“二弟,不要乱说。铁姑娘怎么可能会引人来呢?”
李若男道:“如果我说错了,怎么她一来,我们的人就被杀了呢?”
袁白道:“你疑心太重了吧?就因为我们和她在一起,被坏人暗算就把责任怪到她的头上?”
铁兰花道:“你们如果不相信我,如果怀疑我是坏人,我们还是各走各吧。”说着转身就要走。
袁白一把拉住了她。她人虽长得漂亮,脾气却不大好,任袁白如何拉住她,她只是要走。袁白道:“你一个弱女子,哥哥又被人杀了,你能到哪里去?”
铁兰花道:“我是个灾星,是个不祥的人,会害死你们的。你还是让我走吧?”只顾拼命挣扎。
这时,大嘴巴老三道:“老七在这里。他身上受了很多刀伤。”
袁白道:“你看他还有气没有?”
大嘴巴老三探了探老七的鼻息,良久以后才道:“好像还有一口气。”
袁白大喜,对铁兰花道:“现在是谁害了老七,一问他便知道了,一定可以还你个清白。”又对七霸和李若男道:“先把他背回到客栈,找医生将他伤看好再说。”
大胡子老大道:“老四,你力气大,由你来背他吧。”
肥头大耳老四道:“这些苦活累活都是我来做。”
大嘴巴老三和瘦高个老六将老七扶到老四背上让他背着,老六在旁边打着火,与大伙儿一道赶路去找客栈。他们走了十多里路,到了一个镇上,找了家客栈住了。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老七还是没有醒过来。袁白给银子给客栈老板,让他叫个伙计去请个跌打医生来看老七的伤。医生给他上了药之后,老七仍迟迟没有醒来,大家等得心焦,袁白突然想起在头部某些穴位扎几针既可以让清醒的人昏睡,也可以让昏睡的人清醒,只是扎的方法和穴位不同。袁白于是拿出关月月给他的银针在老七的一些穴位扎了几针。他正扎着,老七突然颤抖了一下,袁白大喜,又扎了几针,老七睁开了眼睛,不停地咳着嗽。众人都惊喜不已。袁白将银针收了回来,问道:“老七,告诉我是谁害的你?他们为什么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