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道:“大哥不愿意?是不是瞧不上小弟?”
袁白道:“我只是担心我与公子结拜成兄弟会丢公子的脸。”
李世民道:“大哥说什么话?我对大哥的本领仰慕得很。我有大哥这样一个结拜哥哥真是三生有幸。走,我们到关帝庙前盟誓。”说着便拉着袁白的手向关帝庙走去。
那女子突然叫了起来:“等等我,我也要和你们结拜。”
李世民道:“我们结拜为兄弟,你瞎掺和什么?”
那女子道:“你们结拜为我兄弟,我就和你们结拜为姊妹。”
四人很快就到了关帝庙前,他们在庙前买了香,走了进去。这时已近午时,关帝庙的人已渐渐少了。李世民、袁白和那女子到了关帝偈前,李世民问道:“大哥贵庚几何?”
袁白道:“二十!你们呢?”
李世民道:“我二姐名叫李若兰,今年十九。我十七。那么你是大哥,她是二姐,我是三弟。”
三人跪在了关帝像前,将香点着,各报了自己姓名,道:“我们三人结拜为三姊妹,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违此誓,天诛地灭。关帝为证,日月可鉴。”然后一齐磕了八个头。最后将香插进了香炉。
三人起身后,李世民道:“大哥,现在已到中午时分,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吧。”
四人来到附近一家饭店,各点了一个菜,在一张桌子前坐了。三人便相互问起了家世。原来那时李世民的父亲李渊今年调任山西河东慰抚大使,李世民便跟了来。他是一个有大志的人,四处游历,结交天下英雄豪杰。袁白告诉他们他这次来太原月乃是为了见一个人,可是这人却没有来,他打算回江都报仇,至于向谁报仇没有说,李世民也没有问,可能他觉得就算问了他也不一定认识那个人。李世民道:“只要有用得着小弟的,只管说,小弟一定尽全力帮忙。”
李世民也简要说明了他的家世,说他祖上有几代人都在朝廷担任要职,现在他父亲调任山西河东大使,他跟着来了,到外面游历,不想在这里遇上了袁白。他问袁白愿不愿意跟他游历一番然后到他府上做客。袁白以报仇要紧婉拒了,说报了仇一定到贵府前来与兄弟见面。三人相谈甚欢,于是袁白又和他们在太原逗留了几日,游山玩水,费用全由那中年妇女支付。李世民姐弟还让袁白演练各种武艺,袁白不好推辞,便使了几路剑法给他们看。虽然比不了袁白,李世民和李若男以及他们师父武艺都是出类拔萃的,对袁白的武艺很会欣赏。别看李若男是个女子,但正如她的名字,她不仅性格有些像个男人,本领才能也不逊于男子。若是用兵器对战,李世民不一定能稳胜她。不过据她所说,李世民射箭的本领十分高强,少有人敌,几乎是箭无虚发、百发百中。只是他们手里一时没有弓箭,否则的话,一定要演示演示。
几天后,袁白对李世民和李若男道:“我虽舍不得你们,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现在该离开了。以后我们三姊妹一定还有相见的机会。”于是辞别李世民和李若男回洛阳。
李世民送他十里之外方才返回。李若男却待在客店里,并没有去送行。分别时,李世民问袁白将要到哪里去?袁白说要先到洛阳明月山庄去一趟。
袁白走了两日,来到了上党郡黎城县境内。他经过一个林子,正走着,忽然林子里跨出一个黑衣蒙面人来,手中一柄单刀直向袁白杀来,袁白与他相斗,大战二十回合,那人不敌,被袁白长剑直指咽喉,只要袁白剑再向前刺一寸,那人立刻毙命于剑下。袁白道:“你这贼人,是不是常常在这里打劫路人?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今日我得为民除害,将你杀了。不过……”
那人道:“不过什么?”
袁白道:“不过如果你发下毒誓,从此金盆洗手,不再干这伤天害理的勾当,我或许还可能饶你一命?”
那人道:“我若不发誓又如何?”
袁白手中剑一抖,道:“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那人道:“你杀啊——”
袁白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那人“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大哥,你要是杀了小妹,你也得自杀陪我死。我们不是说过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吗?”
袁白见那人竟是李若男,忙收回剑道:“二妹,你怎么跑来了?你搞什么恶作剧啊?要是我一不剑刺下去,那可怎么办?”
李若男除下蒙面的黑布,笑道:“我早就知道你这人心肠软,根本下不了手杀人的。”
袁白道:“看来你倒很了解我。”
李若男道:“我们是兄妹,我自然了解你。”
袁白道:“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该不会就是为了来捉弄我一番的吧?”
李若男道:“我不告诉你。”
袁白道:“如果没事就不要乱跑,三弟和你师父要是找不着你,一定急疯了。”
李若男道:“你怎么知道我这次出走没有告诉他们?”
袁白道:“原来你果然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你都十九岁,还这样不懂事。快回去吧!我要走了。”
李若男道:“我还有事情没办,怎能回去?”
袁白道:“你能有什么事情没办?”
李若男道:“自然有事情要办的。”
袁白道:“那么,你去办你的事情吧。我走了。”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哎——”李若男忙拉住袁白,道:“你也太不顾结义之情了,我有事情要办,也不帮帮我?”
袁白道:“你不让你师父和弟弟帮忙,却来要我帮忙?他们帮不了你,我又如何能帮你?”
李若男道:“这件事他们不但不会帮我,反而会反对我去做,我自然是不能告诉他们的,只能来求你了哦。”
袁白道:“你是不是又要干什么坏事了?他们不同意你做,我也是会反对的。”
李若男道:“好哥哥,别这样说,难道你愿意看到我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吗?”
袁白道:“你们家乃名门望族,哪家不想和你们家结亲?怎么可能嫁不出去?只怕是你自己不愿嫁吧?”
李若男道:“可是那些人我都不喜欢。不然的话我早嫁了?”
袁白道:“那你喜欢谁?”心中暗道:“难不成和她相处几天,她竟看上我了?”想到自己又穷,一定会被她家人看不起,更何况他心里早有她人。尽管这个人他可能这一辈子都见不了她了,但此刻他心里还是容不下她人的。
李若男道:“我实话告诉你吧!你知道我到现在为什么还不肯嫁人吗?十多年前,我爹爹曾在谯州担任刺史,那时我也跟他到了那里,在那里我认识了一个叫熊帅的小男孩——当然现在他已长成壮年了,我们当时玩得很好,相互约定长大了就成亲。可是熊帅家世不好,我爹他们都不同意。”
袁白道:“就因为小孩子一个玩笑的约定,你就一直不嫁?”
李若男道:“什么叫玩笑约定?我们都是认真的。”
袁白道:“那你现在想怎么办?去找他?和他私定终身?”
李若男道:“如果他现在还记得那约定,还没有成亲的话,我就有这打算。”
袁白道:“你真是个傻丫头,小孩子说的话如何作得准?我想他早就忘了。你还是回去找你三弟和你师父吧。”他本不是个棒打鸳鸯的人,但是他觉得心里烦,不想多生事端。
李若男道:“难道你和我爹爹他们一样想拆散我们吗?”说话的声音似乎要哭了。
袁白听得声音,不由得心肠软了,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你如果实在要去看看他才放心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做好思想准备,要是他早已将那件事忘了,并且和人成了亲,你会怎么样?”
李若男立刻高兴地欢呼起来,拉着袁白的手,道:“你同意我去找他了?”
袁白道:“你没听明白我的话吗?”
李若男道:“你放心,他要是良心给狗吃了,我也无所谓,我堂堂李家二小姐,能文能武,难道还怕嫁不出去吗?好吧,我们走吧!”说着挽起袁白的手臂,拉着他向前走。
袁白忙挣扎道:“你要去找他,拉我干什么?”
李若男道:“这么远,你不陪我去吗?”
袁白道:“我可还有事呢!”
李若男道:“你有什么事?要不我陪你去办完你的事,然后你再陪我去找熊帅?”
袁白道:“我的事是一时半刻办不了的,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吧。你见过了熊帅,就立刻回家,不要让你家人挂念。还有,如果那个熊帅果真还记得你们的约定,你就将他带到你爹爹面前,求他答应你们的亲事,可不能就躲在外面,要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李若男道:“你不愿意陪我前去吗?天下到处都在造反,杀人放火的,我一个弱女子,武功又差,你就放心吗?现在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弟弟都不管我了,你也不管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