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白勉强笑了笑,道:“你们离开了这么一段时间,一定有很多话要说,那我就告辞了,不打扰你们了。”说着站起身来。
尤人山见他要走,突然一把将满脸淫笑的翠红推开,站起来道:“方兄弟不要走。你当我是个重色轻友的人吗?俗话说,女人如衣服,朋友如手足,我岂能为一个女人而怠慢朋友呢?”
袁白道:“哪里怠慢了?我只是要走了,迟早都要走的。”
尤人山道:“我们一起吃过饭你再走。翠红,快去给我们打两份饭回来。”
翠红一脸的不高兴去了。尤人山道:“我这个人好色,方兄弟,你是不是有些瞧不起我?”
袁白正要回答,尤人山道:“我以前也看不上那些男女之间的淫荡之事,可是后来待我成年了,王大人给了我一个女人,我才感觉到那事的快活。只羡鸳鸯不羡仙,说的真好。其实你也不必鄙夷这些事的。从古至今,有多少风流才子拜倒在一些**石榴裙下。”
袁白不想跟他谈论这方面的事,便岔开话题道:“你爹三兄弟下一代就只生了你么?”
尤人山道:“是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大伯和二伯武艺都远超过我爹,可他们就是生不出儿子。不仅儿子,就连女儿也生不出。”
两人便谈了一些家庭琐事。他们正谈着,翠红打饭回来了。两人便边吃边谈。吃过饭后,两人再闲聊一阵,袁白便告辞离开了,没有邀请尤人山到他的住处去。
袁白没有直接回他住的房间,而是四处寻找郭智。他决定晚上去杀尤人山,但要杀他,必须得瞒过那两个女人——翠红和红莺。他不想多伤无辜,他要在他动手时,让那两个女子昏睡过去。如何让他们昏睡过去呢?他立刻想到了那晚李贵和毛逵害他们的迷香。他也想得到这样一种迷香,于是让郭智去通知穆充翼和陆少东他们,看他们能不能想办法弄一些来。有了这个迷香,不仅能让那两个女子昏睡过去,而且如果让尤人山也昏睡过去,那杀他基本用不着动手了。并且用这迷香对付武功高强的陈芳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在王府走了几圈,他终于找到了郭智,可是郭智却和王霞在一起。袁白只好躲在暗处等他们分别。王霞今天心情特别好,没有发脾气,而是轻言细语的跟郭智说话。如果一个不认识他们的两个人看见他们那样交谈,一定会以为他们是处于热恋中的一对情侣。也绝对想不到王霞会是一个随时会翻脸大发雷霆如母老虎一类的人,只会认为她是一个温柔、恬静而好说话的姑娘。一个脾气很暴躁的人,在他喜欢的人面前,往往也会变得像小猫一样温柔,当然前提是他喜欢的人没有做让他不开心的事。
他们在一起讲着许多古老的爱情故事,王霞憧憬着那些凄美的故事之中,常设想自己若是其中的女主人公将会如何如何。她说到开心的地方就笑,她不仅自己笑,还逗郭智笑。郭智不笑,她就撒娇道:“笑一个吧!怎么不笑呢?这件事不开心吗?”郭智开始倒很配合她,后来就渐渐有些厌烦了,笑的时候十分勉强。但王霞似乎不觉得他在敷衍,还是那样开心。郭智有时实在受不了了,便道:“小姐,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要是再不做,卢总管一定会骂人的。你就先回去吧!”其实郭智虽然事多,但就算不做,卢总管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一个聪明的奴仆是不会得罪主人的千金的。不过,郭智倒显得十分老实,总是把安排给他的事尽量做完。他认为不这样做,如果以后得罪了大小姐,或失宠了,那自己就会倒大霉。他得到大小姐如此青睐,本就引起了许多其他仆役的忌妒。当着不说,背后就是“小白脸”、“小白脸”的。
每次郭智要她离开,王霞便撒娇道:“再陪我一会儿吧!就一会儿!”当然每次都是一会儿。郭智自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因为你现在态度强硬,她可能就不再是撒娇了。打不得,骂不得,郭智只好哀求或者说“哄”。他以前很少跟女孩子在一起,哄女孩子没有什么经验,但为了对付这个大小姐,他无师自通了许多。
“时间不早了,乖啊,明天再来陪你啊,听话啊!”郭智道。
本来一个奴仆用这种语气用这样的话对主子说话是很不敬的,可是这大小姐偏偏就喜欢听这样的话。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不论什么样的话都是中听的。王霞道:“好吧!明天我再来找你。”终于起身离开了。
郭智也转身离开了。待王霞走得见不到踪影时,袁白立刻从暗处出来,追上郭智。两人躲在角落里交谈。袁白将他的计划告诉了郭智,并要他通知穆充翼他们,看他们能不能找一些迷香来。郭智道:“我去通知他们。不过你杀了他,王世充一定会追查凶手,要是怀疑你,你进王府的一切努力就前功尽弃,还可能惹来杀身之祸。所以你在杀人之前多想想如何善后,最好是能嫁祸给某个人,或者让他像是生病或其他意外死的。”
袁白听他说,觉得醍醐灌顶,道:“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只顾着要杀他,竟没考虑那么多后果。你先让他们把迷香弄来,我以后再慢慢设法除去他,尽量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正要离开郭智,想起一事,又对郭智道:“我打听到一个消息,就是再过两个月,王世充要回家探亲。两个月后,白狮会的人会来许多。所以,我想设法在半路上截杀他。你将这个消息告诉陆大哥他们,让他们去探探情况,比如他们可能会走的路线等情况。”
然后,两人就分手了。袁白回到了他的住处。时间已不早了,已到晚饭时间。红莺在房间里等着他。红莺道:“你到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袁白道:“今天在练兵场认识了一个朋友,到他那里去逛了一回。你一直待在这里没有离开吗?”
红莺道:“家里又没个人,我怎能到处乱走?”
袁白道:“屋里又没什么东西……”他突然想起自己搭了了架地铺,要是被人看到了不好。于是道:“不是有锁吗?你把门锁住就行了。”
红莺道:“我要是锁了门出去了,你回来进不了屋,岂不要大口骂人?”
袁白道:“这样吧,你去找个配钥匙的师父,让他配一把钥匙。这样我们一人手中一把钥匙,就不用怕自己走了,对方进不了门了。”
红莺道:“这么晚了,配钥匙的师父可能已收摊了,我明天去找他配吧。现在我去给你打饭。”于是到食堂打饭去了。
红莺走后,袁白在屋内走了两圈,.忽然发觉里屋有个浴盆,心想:她既然没有出门,浴盆是哪里来的?过了一会儿,红莺打饭回来了。袁白道:“屋里怎么有个浴盆?”
红莺道:“是卢总管派人送来的。”
袁白道:“他不是说专门有洗澡的地方吗?拿浴盆来干什么?”
红莺道:“他说王大人器重你,特意为你准备的。洗澡的地方人太多,不方便。你吃过饭,我就伺候你洗澡吧。新衣服明天送来,你只好将就着穿你这身衣服吧。”
要女人服侍他洗澡,对袁白来说,那还是从未有过之事。他道:“我还是到公共澡堂洗吧。”
红莺道:“那怎么成?要是王大人知道了,一定会认为我没伺候好你,会打死我的。我服侍你洗澡有什么的,又不是要和你上床。”她说到“上床”两个字脸不红,心不跳。
袁白道:“没有勤务兵吗?”
红莺道:“王大人对于器重的将领,都是派能干的女人伺候,他说女人往往会细心些。”
袁白道:“那如果我出门打仗,你们也跟着我们一起去?”
红莺道:“那种情况得除外,一般将领是不请允许带家眷的。”她还自称是他的家眷。
袁白心想自己如果执意要到澡堂去洗澡,只怕会引起王世充的注意,那样的话,自己就会很危险。袁白道:“那以后我的所有事都得麻烦你了哦?”
红莺道:“麻烦什么,这些本就是我们该做的,也是我们乐意做的。好了,快来吃饭,吃了饭我伺候你洗澡。”
袁白道:“既然新衣服还没送来,那就等明天新衣服送来了,我再洗吧。”
红莺道:“那好吧。那现在快来吃饭。”
于是两人便在茶几上吃起饭来了。吃过饭,红莺拿了碗筷到洗碗的池子里洗碗去了。洗碗回来后,红莺提了一个桶出去了。回来时,他的桶里打了大半桶热水。袁白道:“我说过今晚不洗澡,你还打水干什么?”
红莺道:“你不洗,我要洗啊!我要是有几晚上不洗的话,就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