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繁星灿烂。忘忧潭满载着漫天星河,赢得蛙声蝉鸣一片。
溪水潺潺,悄无人声,一个孤单影子,徘徊在星光斑斓间,在淡淡水汽中,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慢慢的来到了那弯水潭边。
良辰美景,只是这人却无心欣赏,只是呆呆站在水边,看着水面。
咚!
一块石头入水,打碎了平静如镜的水面,满头星光顿时揉碎一团,荡漾飘荡。
“呆子,到这儿来。”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沉寂传来,那声音仿似黄鹂空转,婉约动听。
张凡慢慢回头一看,顿时红通着脸,惊喜万分道:“青丝姑娘,你怎么在这?”
段青丝目光如剑道:“我不小心丢了东西在此,回身来拿,倒是夜也正深,你怎么会一人在这?”
张凡脸色红润道:“我睡不着,所以……”到最后他低头而语,声音也细若游丝,微不可闻。
段青丝闻言,笑容如花道:“阿凡,看着我回答,你爱不爱我?”
张凡慢慢抬头,只见星光下一女子容貌清丽无双,衣衫轻动,目光似水的看着自己,他不由看的痴了,半晌才扭扭捏捏道:“爱!”
“那你愿不愿意一生一世的陪着我,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任何欺负?”声音紧逼道。
张凡闻言一怔,举手对天道:“苍天作证,我张凡愿意一辈子陪在段青丝身旁,保护她!不然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如违此誓,当五雷轰顶,孤独一生。”语音坚定有力,仿似大山一般稳重。
段青丝哽咽道:“呆子,谁叫你发那么毒的誓言。”
张凡悄悄走到段青丝身旁,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双手一伸,一把将其搂抱而住。
那一瞬间,仿似永恒。只有那天边,那一颗流星悄悄划过。
喔喔喔!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凭空响起。
“不要,不要离开我青丝姑娘!”张凡面目潮红,满头大汗而起,半晌犹自没有回过神。
“啊,怎么尿床了?”他顿感大腿一片冰凉,连忙神手一摸。
“这是什么东西?”只见其五指间沾染一丝亮白之色,不由疑惑的闻了闻。
“我呸!什么味道?”张凡连忙起床,****身子跑到外面冲刷干净。回想着昨晚那旖旎的梦境,脸上一片羞愧,恨不得洗掉一身皮肉。
“还好父亲不在家,要不然就糗大了。”看着洗刷一新的被褥,他犹自庆幸昨晚父亲刚好外出。
“老三,下山来,有要事相商。”张凡犹在感叹时,胖子的声音不和谐的传入了耳中。
张凡闻言,赶紧收拾东西,跑下山去,昨晚分别时三人相约今天一起打猎相商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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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一声弓响,羽箭如同流星般直朝猎物飞去,但却失之千里。远远的插在树树旁,那只野兔劫后余生,慌忙跳跃着跑进树丛。
见张凡大失水准,赵虎眉头一皱道:“三弟,你没生病吧?这都第三次射飞了。”
张凡心不在焉道:“没、没,我没病,今天大概只是状况不好。”
“我呸,什么没病,就连瞎子都看的出你不对头,你这分明就是相思病!”胖子一旁讥笑道。
张凡闻言脸色一红,低头不语。
赵虎哑然一笑道:“二弟,不要故意挤兑三弟了,今日出来我们仔细商量下今后的路要怎么走。”
胖子闻言立刻精神大涨道:“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昨晚回家我考虑的很清楚了,反正我是不愿意呆在这破山村中,我要修真,我要向鹰大哥那样过着仗剑千里,快意恩仇的生活!什么《猎人心法》和人家比起来犹如天地之远,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赵虎点点头,转身对着张凡道:“三弟,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张凡喃喃道:“我到也想走出去,就是不知我父亲身体……”
三人哑然无语,张凡父亲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
赵虎看着张凡情绪低落,拍下拍他肩膀道:“三弟,不要着急,下次鹰大哥来了,我们叫他给你父亲看看,他们修道之人,神通广大,也许伯父的伤在人家看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胖子也慌忙接口道:“对啊!三弟,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么一出,到那时我们三兄弟又可以一起了,你也可以天天见到你那心上人了!”
“但愿如此!”张凡心不在焉道,只是那脑海中又不争气的浮现出段青丝那娇艳可人的容貌。
“好了,我的大花痴,不要垂头丧气了,我们先去忘忧潭。”胖子一把搂住张凡,友好的拍打道。
经过两人一路开导,张凡心情又恢复往昔,箭不虚发的射了几只猎物。期间张凡还好奇的问了下关于早上哪白色物体的事情,引的赵虎两人大笑不已,让张凡仿似关公,红了一早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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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屋内烟雾袅袅,正对门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堆积着学许多牌位,不知供奉的是何人,牌位下方,一个枯瘦的身影正端着在地,五心向上的闭目咏颂些什么。
吱唔,房门应声而开。
一道身影伴随初生的朝阳进入房中。来人身形瘦小,但行走如风,自有一股威势。
“大哥,你一大早叫我们来是不是和昨晚的事情有关?”屋内突然发出一句声音浑厚的话语,只是那人躲在房屋阴暗之处,影影绰绰,让人难望真切。
来人推掩大门,转身轻轻点头,只见灯光下映照出一张疲惫不堪的脸庞,赫然正是赵虎的父亲——赵猎头。
赵猎头轻轻的向前,低头对着地上枯瘦的身影道:“师父,昨晚斩杀那头怪物的另有其人!”
那身影紧闭的双目赫然一睁,道:“是谁?”
赵猎头缓缓道:“一个名叫鹰长空的天剑门徒!听小儿说,其人实力高强,乃是当今天下四大门派之人。”
那枯瘦身影浑身一震,站立而起道:“那虎儿他们还知道了什么?”
赵猎头道:“除了我们暗中谋划的以外,基本上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大哥,如此说来,那人也全部知道了?”黑暗中那一道声音颤抖不已。
赵猎头犹豫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不光如此,而且他还知道那个鹰长空最迟半年后会来再次前来拜访。”
“啊,大哥,事关重大,怎么不早说!让我先去杀了他全家,以绝后患!”黑暗中走出一个杀气腾腾的中年男人,身材极为高大。
赵猎头慌忙上去拦道:“二弟,不可造次,要知现在还不到摊牌的时间,况其昨晚我在他屋外守了一夜,没见他有何举动,我想事关他的儿子生命,他应该也知道事情的轻重!”
那枯瘦的身影焦急的左右踱步,半晌抬头望灯道:“山威说的有理,现在还不到摊牌的时候,天色不早了,你们赶紧先回去,免得被人撞见了,切记派人日夜监督此人的一举一动,如其有乱来,立即格杀勿论。”
赵猎头两人点头掩门而退,半晌屋内依稀传来一阵低语:“半年,也许最多半年,一切都该结束了,还请历代先烈们多多保佑。”
短暂喧闹的屋内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有那道初生的阳光越来越高,慢慢越过大门,定格在门楣的牌匾之上,照耀着熠熠生辉的三个大字上:
“英烈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