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径直走来一位身材微胖的少年,林舒放下追月,向来人问道:“你是?”
那少年只是略微抬头稍稍瞄了一眼身前四人,然后立刻俯首抱拳道:“请问谁是林姑娘?我家子和公子有请。”
嘿!换信差了!怎么不是那位黑小伙?林舒不知他已经被子和收拾了。
这位少年倒是颇为规矩,林舒微笑答道:“我就是,不过要劳驾你稍等片刻,我要做些准备。”说着吩咐雅香把那少年带到院落,因为天气渐暖,翠玲就在槐树下置了茶座。
少年言谢后,便随着雅香出屋。他心中不禁纳闷:何故这林姑娘衣衫褴褛似位乞丐,且不施粉黛身着男装?
林舒回头吩咐翠玲,“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谁叫你害我受了这么多皮肉之苦?我偏就慢慢来,让你好等,林舒在心中暗道。她细细享受着泡澡的美好滋味。
夜黑得深了,林舒这才不急不缓地出门,那少年早已在这凉爽的夜里急得满头是汗,坐在茶座前挠头搔首,见到她出来,少年立即弹起,大大吐出一口气,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姑娘,我们快些启程吧!”
不料林舒却笑道:“我现在身体很不适,就不去了,你回去复命吧!”
那少年不可思议的抬起一直低着的头,瞪大双眼看着林舒,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时林舒倒觉得这少年很无辜,于是软言道:“没事的!你们公子脾气温和,定不会怪罪于你。”
谁说公子脾气温和?我可是亲眼所见公子对我们的严厉惩罚,少年在心里暗暗叫苦。
林舒看少年一副苦瓜相,眉头皱成一座小山堆了,于是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发誓,如果你们公子责罚你,我就不是人!”
少年腹诽:你是不是人与我何干?我只想顺利完成任务。
他苦着脸,求恳的眼神看向林舒,“姑娘,您就跟小的去这一趟,好让小的有所交代,不要让小的为难了。”说到最后几个字,略带哭腔。
雅香也走过来了,“你这厮也真是的!我们小姐说了不去就是不去,还在那里啰嗦什么?”
少年索性一副豁出去的姿态,“姑娘如果不随小的同去,小的坚决不走,直到姑娘答应为止。”
这脾气挺倔的!林舒暗叹道。
她摊开双手,无所谓地说道:“自便!”
少年真的回了门外的马车上,等着林舒。
林舒只作不理,领着雅香回屋去了。
同一时刻,高府内。
月夕走过父亲书房,见灯亮着,屋内有人说话,于是驻足静听。
只听到她父亲高渠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岂有此理!今日早朝姬忽摆明了是跟我作对。”
月夕原本只是随意听听,这样一来倒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很想知道姬忽是否与父亲冲突了。
接着她听到父亲的门客陆牙说道:“祭足那老家伙显然是站在姬忽那阵营的,不然他怎会反对您升为上卿一职,不过话又说回来,您升官必定会影响他的地位,他自然要反对。原本我看大王已经动容了,不想被他俩一搅和,这事儿就黄了。将军,我们切不能如此坐以待毙下去,不然有朝一日让那姬忽即位了,将军的地位自会受到威胁。”陆牙经高渠弥一手提拔,现位居姬突侍读一职,官虽不大,在朝堂上说的话却也有些份量,尤其有姬突做后盾。
听完这话月夕的心突突直跳,心想,爹难道要对付大王子?月夕正要听他父亲态度如何,却见她母亲在对面向她勾手,她一向听从母亲的话,只好极不情愿地朝母亲走去,她母亲拉起她的手,瞪了她一眼,意思是责怪她不该偷听。
徐氏带着月夕回到女儿的房间,合上门,这才微微动怒地斥责道:“如果让你爹知道你在门外鬼鬼祟祟地偷听,他又该责罚你了,一个姑娘家,怎么就不肯安份些,你这样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月夕见母亲生气了,于是晃着母亲的胳膊撒娇道:“娘,我也不过是好奇罢了!我答应你,以后不偷听就是。”
徐氏见女儿认错,态度缓和下来,她拍着女儿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道:“月夕啊,你要听话才是,娘一直担心着你的婚事,想着让你找户好人家嫁过去,平平淡淡、和和美美的生活,娘就再没牵挂了。娘一直不赞同你同公主来往,不想让你与王家的人有所牵扯,君心难测,帝王心易变呀!”
月夕初时听到母亲的话,还微感不好意思,然而听完母亲说完全部的话之后,辩驳之心顿生,她扶着她母亲走至桌前,倒了一盏茶呈给母亲,“娘,你喝茶。”
徐氏跪坐着轻抿一口茶,听月夕说道:“娘,你说得女儿非嫁进帝王家似的。”说到这里,月夕略微一顿,继而续道:“何况…何况不是所有帝王都如娘说的那般无情。”
徐氏震惊,她放下手中杯盏,她听出女儿之语大有文章,“月夕,你跟娘说实话,你是否属意于王子突了?”
月夕直起身子,立刻辩驳道:“娘,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怎会…怎会……”
徐氏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夜深了,娘这就回房去了,快些安歇吧!”
月夕将母亲送至门口,怔怔地看着母亲离去,叹了口气,这才转身回房。
徐氏不知道的是,月夕中意之人同样出自帝王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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