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已枯萎,尘土来不及渗透。于是,凝成黑色的痂。
我上前,紧紧地搂着她越发僵硬的躯体,一时间忘却了哭泣,却也不知言语。直至她的躯体开始化为缕缕轻烟,在风中消散。于是,眼泪开始堕落。
风,席卷而起。拂起了遍地落红。
暗旋站在飓风之中,他右手持剑,身前溅着刺眼的血液,犹如他那在风中悲壮燃烧的长发。他轻唤,痕墨。
他轻移步伐,走到我面前。
残阳的光晕从他身后迸射,他的轮廓渡上了一片金黄,他的神情在斜晖之下,蓦然温和。他的指尖穿过我的发鬓,然后他在我耳边低声喃道,痕墨,原谅我的自私与霸道。惟有如此,你才不会离我远去,我决不允许世间有任何人将我从你身边夺走!你是我的一切,是我的整座城池。
没有人会如同我一般,悲壮且惨烈地爱着你。
然后,我看见,暗旋的长发,如同火一般,在风中悲壮地燃烧。
17 不回头
一切深邃得如同彼岸传来的回音,模糊依稀间我听见有人在远方歇斯底里地喊着我的名字,影,影,影。密密麻麻地让人难受。
转过身,我看见单站在我的面前,就像在梦中看见镜。他对我笑,没有温度的笑容。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他那唯美的面容,只是幽怨凝聚成泪水,从单的眼中夺眶而出,然后跌落在尘中,星星点点。
晶莹的液体顺着泪水的痕迹划出一道道弧线。
我伸出双手,企图擦拭去单的泪水,只是指间如同在水中般地渗透单的面容,但却能清楚地感觉到散发在单身上的温度,寒意随着血液扯入每一寸肌肤。
单死了。
这只是在我梦境中。
我伫立在原地,安静地看着单。我记得单曾经对我说过,在梦中会出现是自己最想得到或最惧怕的事物。渐渐地我开始明白,现在想永远看着单却成了我最大的奢望。我记得单还说过,如果太过于相信梦中所看到的一切,那么灵魂将永远沉睡在梦魇中。倘若单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希望我可以永远地沉睡下去,没有苏醒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