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顿饭至于乐成这样吗?”小雅见他那样开心就忍不住打趣他。
“怎么不至于?这辈子竟别人吃我的了,免费的还真是第一次呢!这感觉还真是不错,挺兴奋,哈哈~~”约瑟嘚瑟地要飘起来了。
“那你一定要多吃点。”小雅故作神秘地对他说:“知道为什么说买的瓜没有偷的瓜好吃吗?”
“为什么?”约瑟眨眨眼,没明白。
“因为没有贼味啊!”小雅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同理,吃别人的肯定比吃自己的要香啊!”
“哈哈,精辟,真理!等着,我一定要吃得让你们吐血。”约瑟点着指头表情夸张地说。好象在这车上真能吃到什么珍羞美味贵死人的东西似的。
“我好怕怕呀,哈哈~~”小雅拍着胸口假装害怕地笑着说。
“你去把那俩人也叫上吧。”张俊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说笑,对约瑟说。
“好啊好啊,这样就更热闹了,我去叫。”约瑟高高兴兴地跑出去招呼人去了。
小雅和张俊对视着摇摇头,笑笑,这个约瑟还真有点让人琢磨不透呢。
餐车与软卧是挨着的,不需要在拥挤的硬座车厢穿行,因此,走起来很顺畅,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就到了。
餐车里人不多,环境挺清雅,每个小桌子上还摆放了一枝红玫瑰,桌子两旁是两排小沙发椅。
女士优先,男人们很绅士地请小雅先坐下才依次落座。
一个纹着浓眉、唇线、长得颇壮一看就是东北人的中年女服务员走了过来。
“你们谁点?”女服务员把拿着菜单的手往前一递,粗声大气问。
张俊示意约瑟接着,“今天你是主客,想吃什么,随便点。”
“太好了,我最喜欢随便点了。”把菜单翻过来调过去地看了半天,哇哇怪叫起来:“怎么也没个图片啊,这字我一个都不认识,叫我怎么点啊?”
其他人都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怎么就把这茬儿给忘了呢!
国安那两人笑着说:“要不,我们代劳?”
约瑟忙摇头,“那可不行,好不容易有人请我吃饭,哪能放弃这个权利呢?!这样,服务员,请把你们最好吃的都上来吧。”
小雅笑着用中文说:“给他上块臭豆腐,就说是最好吃的,看他吃不吃。”
国安的人一听就笑喷了,张俊也合不上嘴了,忙把头扭向一边抖着肩膀偷着乐。
“啊,你们欺负人,说中文故意不想让我听懂!”约瑟虽然听不懂,但几个人那么明显地爆笑,任谁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于是不满地抗议了起来。
“我决定了,我要留在中国不走了。”约瑟把菜单往桌上一丢,认真地说。
所有人都愣住了,把目光投向他,收起了嘴角的笑意。
约瑟扫了大家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紧张什么?我又不是要赖着你们吃一辈子的白食。”
见谁都没笑,也觉得这个笑话有点冷。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讪讪道:“我是觉得你们欺负我不懂中文……作为华裔不会说汉语确实有点逊,怎么说我也算是半个龙的传人嘛。所以,我想好了,我一定要留在中国把汉语学好……哼哼,等我学好了,看你们谁再敢欺负我?”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你在国外侨居了那么多年,怎么才想起要回国看看呢?”小雅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祖母前不久去世了。她在世的时候一直想回中国看看,没能如愿。我这次就是想替她看看这里的山山水水,替她完成这个夙愿。”
约瑟的眼神忽然暗淡了下来,小雅抱歉道:“你和你祖母的感情一定很好。对不起啊,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约瑟表现得非常大度,“没关系,你又不是有意的。”
“你们这都叽叽咕咕地说什么?到底点不点菜?”站在一边的女服务员许是等急了,瞪着粗眉大眼愣愣地看着他们几个。非常不理解,这几个怪人,不着急点吃的,在这磨叽什么啊?
小雅脸臊得通红,咱能不能不粗声大气地说话?能不能不给咱东北人丢脸?
“就按他说的,把你们车上最好吃的最好喝的都上来吧。”张俊用下巴一指约瑟道。
“都上?都上你们吃得完吗?不行我就看着给你们上吧,反正能让你们吃饱吃好就行呗?”
张俊用眼神看看国安的人,见没什么意见就点点头。
“好嘞,一会儿就好。”女服务员拿着菜单很有成就感地走了。
服务员一走,约瑟就用手偷偷指着说:“好粗鲁的女人。是东北女人吧?听说中国的东北女人都象小品里演的那样,啊不,就象她那个样子。”
这话小雅不爱听了,“我也是东北女人。”
约瑟一愣,随即惊诧道:“是嘛?!东北还有你这样的女人?那小品里的是怎么回事?”
“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有时候为了达到一定的效果,特别是喜剧小品中喜欢采用一些夸张的手法。你也是搞艺术的,应该懂的。”
约瑟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明白了。诶?不对,我觉得她跟小品里的人物一个样,一点都没夸张。”
“那也是个别的,绝大多数都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