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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噩耗逼近

邓威被推出抢救室的时候,麻醉药的药效还没过去,他沉沉地睡着,脸上找不到一丝血色,白得像一张纸似的,如同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般被推回了加护病房。

“病人已经到了晚期,随时都有走的可能了,我们尽力了。”主治医生面无表情地宣布着。

姚蝶的眼泪汹涌而出,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无声的抽泣着。

“医生,换肾有没有活下去的机会?”林峰远问道。

医生摇摇头,“已经没用了,他的肾衰竭已经牵连到肝脏了,身体的器官都已经衰竭了。”

俞殷担心地看着姚蝶,“姚蝶,你要振作点。”

“俞律师,都是我害了他,他以前身体很好的。”姚蝶在医生走后,终于控制不住,崩溃地哭出声了。

“你有什么打算?”俞殷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我要带他出院。我不能让他在这种压抑痛苦的气氛里走。”姚蝶泪眼婆娑却无比坚定地说。

林峰远很赞同,“让他快乐地走,总比在这里等死好。”

“但是,他的身体,不依赖这些药物,恐怕会很难受的。”俞殷冷静地说。

“要不这样吧,我去找医生了解一下,看能不能让他出院,或者,开点什么药给他缓解痛苦。”峰远匆匆走开,去找医生咨询。

俞殷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姚蝶,只见她轻轻地抚摸着邓威干枯的脸庞,温柔地说:“我会陪着你的。”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邓威的脸上。

这对苦命的恋人!俞殷在心里叹气。

俞殷的手机响了,是方总打来的。“小俞呀,身体好些了吗?”

“谢谢方总,我没事了。”俞殷这才想起昨夜离开酒会后,就没有和方总联系过,“方总,休假今天正式生效了吧?我已经让青青去交休假条了。”

“你们这些国外回来的,就是讲究时间效率,两个星期假,好好休息。”方总难得的爽快,还没等俞殷说话,就接着问,“小俞呀,你和杨总经理看起来很熟嘛!”

俞殷的脸一红,赶紧撇清关系,“不熟。”

“你瞧你,这么低调做什么,杨总经理亲自送你走,可见你们的关系不一般,你是不是跟他说说,让他聘请我们的律师行当鹏程股份有限公司的法律顾问单位?”方善正果然是精打细算,他一直就想攀上杨予旭了,鹏程股份有限公司的每年的那些经济纠纷的案子,就足够他们律师行里辛苦打拼几年收入了。

“不好意思,方总,我真和杨总经理没有来往,昨夜只是一场误会,我的确不舒服,他出于好心送我的。”俞殷语气冷漠,让方善正不敢再说下去。

方善正只好尴尬地笑了几声,“那好,你好好休假。回来再说。”

挂了电话,俞殷一肚子气,在方总眼里,她和杨予旭看来关系还很暧昧吧。也难怪,昨夜他那么亲密地拥着她。希望方总的误会到此为止,俞殷想道。

“嗯——”病床上的邓威动了动身子,梦呓了一声,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姚蝶那哭红的双眼,“怎么又哭了,我又让你担心了是吗?”他无力地抬起手,想要抹去姚蝶脸上的泪水。

姚蝶一把抓住他的手,拼命地摇摇头。

“阿蝶,你不要管我了,我知道我自己的事,我不能拖累你。”邓威虚弱地说着。

姚蝶咬紧嘴唇,说不话来,她怕她一开口,就是控制不住的痛哭。

“邓威,说什么傻话呢,医生说,你身体状况挺稳定的,可以出院,给你开了些药,只要按时回来复查就行了。”峰远回来了,故作没事地说。

邓威这才发现俞殷也在病房里,他挤出一丝微笑,让人看了却心酸不已,“俞律师你们来了呀?”

“是啊,我们过来看看你。”俞殷走过去,笑着说,“你想继续在医院里,还是出院呢?”

“你们带阿蝶回去吧,我自己留在医院就行了。”邓威用期盼的目光看着俞殷和峰远。

姚蝶别过脸,站起来,背对着邓威,“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生气了,你这不是故意气我吗?”她的眼泪如流淌的溪流,缓缓滑落,峰远站在她的对面,也觉得无比伤感。

俞殷轻轻地劝着,“邓威,你也知道姚蝶的心,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未来的日子很艰难,你们要互相鼓励呀!”

“阿蝶!”邓威伸长手臂,想要去拉姚蝶的手,他的身体太虚了,手臂不听话地无力落下,扑空了。

姚蝶回头扑到他的身上,“我们出院好不好,你能够活多少天,我就让你快乐多少天。”

邓威的眼角迸出了泪珠,他嘴唇动了动,俞殷俯下身子,听到他说:“我要是死了,留下你怎么办?”

“不要想那么多,两个人好好生活,不要辜负每一天。”俞殷拉起他们的手叠放在一起。

医生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和用药量,签名同意他们办理出院手续。峰远抢着去结账,他也想尽自己的能力帮帮他们。

姚蝶带着邓威回到了邓威之前租住的地方住下,那里很简陋,很多日常用品都没有,可见邓威是如何地不爱惜自己了。

俞殷和峰远到附近的超市里帮他们置办了些简单的生活用品。

“峰远,不知道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住的地方还租不租,我想帮他们搬回原来的地方,让他们在那里走过最后的时光。”俞殷把一套碗筷放进购物车里。

峰远点点头,“这个交给我去打听,他们也太惨了。俞殷,看着他们,我真觉得我们很幸福了,因为我们在一起。”

“世事无常,姚蝶过几天还要上庭,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对了,机票我已经打电话退了,明天要重新订吗?”峰远停下脚步,望着俞殷,他不想这么长时间见不到她。

“过几天吧,还是等官司结束了再走了,你有空的话,就和我一起回去见爸爸妈妈吧!”

俞殷的话让峰远欣喜若狂,他激动地握住俞殷搭在购物车上的手。“我有空,我可以请假的。”

他们一边走,一边商量着怎么去帮姚蝶。却不知机场的停车场,有一辆车,从早上一直停在那里,车里的人,目光紧紧盯着机场入口的位置,似乎在等待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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