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选侍见曹雨薇是因为自己身边的婢女而获罪,自己却帮不了忙,心中又内疚又着急。都怪自己上次心软,没有惩治了雏菊,现在又为她所伤。宴会不欢而散,丽选侍回到昭阳殿,见雏菊在屋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好像没看见她一般,心中更是生气,忍了那么久,心里想着今日也该好好教训她一顿了。
“雏菊,选侍回来了,你还在那里收拾自己的东西,你也太放肆了。”绿玉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喊了起来。雏菊看了绿玉一眼,“少跟我在这装什么大瓣蒜,你难道以为你是这昭阳殿的大丫头不成,还训斥起我来了。凌妃娘娘已经跟皇后要了我去,我如今就要去凌妃娘娘的宫里伺候了。以后这昭阳殿就你一个奴婢了,你在这好好做你的大丫头。”雏菊说完,拿起自己的包袱,拍拍绿玉的肩膀,便往外走,走到丽选侍跟前,停了一下,也不下礼,梗着脖子说了一句:“丽选侍,我这就去了,您老人家在这慢慢等死。”
丽选侍气的脸色铁青,雏菊可真是大了胆了,在她面前竟自称起我来,伸手就要给雏菊一巴掌,雏菊却嬉皮笑脸的躲开来,“选侍,这可使不得,万一凌妃娘娘知道您打了我还以为您对她调我去叠翠宫心存什么不满呢,您还是省些力气吧。”说完小腰一扭,唱着小曲去了。
“选侍,您现在知道了,以前是因为有曹嫔娘娘照应着您,除了您禁足的时候缺些衣食倒也没受什么气,现在可好了,曹选侍被禁了足,连这宫里的奴才也敢爬到您头上来吆五喝六来了。选侍您还不清醒,说句奴婢不该说的话,您难道还真要像雏菊说的,要在这昭阳殿等着棺材来抬您。”绿玉此时也气极了。
丽选侍听了这话半天没回话,曾经的丧子之痛,母亲在青云观的凄凉光景,自己委屈求全就想平平安安,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是又何曾一天安稳过,丽选侍想到这里,不由得握紧拳头,“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仔细考虑,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让曹妹妹出来。”
绿玉见丽选侍突然转了性子,自然是喜出望外,不住的答应道:“是,选侍,选侍若有什么吩咐,奴婢一定尽力而为。”
秋风乍起,已经到了初冬,门前的草木也早已经凋零,“起风了?”曹雨薇问道,“是,小姐,天越来越冷了,您可要再披件衣服。”绿珠拿了件披风在曹雨薇身旁站定。
“不穿也罢,穿再多的衣服能有什么用,心还是冷的。我听着外面好像有丝竹声?可是宫里又有喜事了?”
绿珠欲言又止,“小姐您别管这么多了,自己保养是要紧。其实凌妃娘娘诬陷您谋害皇嗣,皇上让您禁足已经算是开恩了。”
曹雨薇不接她的话,“到底外面是什么声音?快说。”
“是凌妃娘娘的父兄回来了,皇上正在为他们接风洗尘。”
“哦,绿珠你先出去吧,让我自己待会。”
“是。”绿珠有些担忧的看了曹雨薇一眼,还是离开了。
曹雨薇感觉从来没有那么累过,她自己有些不明白自己要卷入这场宫廷斗争到底是为了什么了,一切和她想象的都不一样,虽然容貌相似,但两个人却真的不是一个人。曹雨薇现在不得不承认,她当初真是错了主意了,他是皇上不是当初那个爱自己的人,他不但给不了自己想要的爱情,还可以忽视自己的死活,忘记自己的存在,**佳丽三千,自己原来真的不过是其中一个。不管自己有多不甘心,有多失望,有多不死心。
“啊。”外面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慕青,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是我来吧。”听到绿珠过去,接着就听见劈柴的声音。怎么是绿珠劈柴?曹雨薇觉得奇怪,便出去看了看,见绿珠正拿着个板斧力不从心的劈着柴。
“怎么是你劈柴,那些粗使宫女和太监哪去了?”
“小姐出来了,小姐您知道自从您的份位降了之后,本就抽去了一批人,剩下的这些,除了我还有绿翠、绿翠、绿香、绿柳,再就是瑾夕了,那些人找借口的找借口,找门子的找门子,都巴不得早些离了这潇湘苑,这活倒不如我们自己做的爽快些。奴婢便自做主张,让他们散了。”
“恩,这样的奴才要来何用,绿珠做的好,慕青你怎么没走?”
慕青见曹雨薇问她,赶忙跪了,“选侍对奴婢好,对奴婢的姑姑也是多加照顾,现在奴婢的姑姑已经没了,奴婢只知道这宫里头对奴婢最好的便只有选侍了,奴婢愿意服侍选侍一辈子。”
“好丫头,有你这番话,我以后定不薄待你,快起来。”曹雨薇说着将她拉起来。“瑾夕呢?我怎么没见着她。”
绿珠冷冷一笑,“病着呢。”
“病着便病着,你又何必这副神情。”
“小姐,您是个明白人,怎么就在瑾夕姑姑这件事上糊涂了,御膳房的刘管事被凌妃娘娘找了个由头打死了,她就病了,您怎么也不想想。”
“至亲骨肉突然就这样热乎乎的没了,伤心也是难免的。”
绿珠见曹雨薇说这话时面色平静,惊异不已,但转而又满脸鄙夷,“小姐,原来您都知道,瑾夕本来就是奔着小姐这是个好地方才来的,连带着她哥哥整日巴结小姐巴结的跟什么似的。现在小姐失了势了,富贵没挣来,哥哥却没了,她能不病吗,看小姐素日敬她三分,她多来劲,奴婢就是见不到她素日的那个张狂劲。”
曹雨薇听完绿珠的话,微微蹙眉,“好了,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吧,瑾夕虽说有诸多小毛病,但她也不算个太坏的人。再说她落到今天这步,多少也有我的责任。你去问问瑾夕,若是她有好去处,别拦她。你们几个也一样,若是有好去处,便早些出去吧。”
“小姐,您这是什么话。”绿珠说完这话,却发现除了绿翠并没有谁应和她的话。大怒,“你们这起子没心肝的,亏得小姐对你们那么好。”
绿珠说完,无人敢应话,“罢了,也是我平日里使唤绿珠、绿翠多一些,忽视了绿香和绿柳了,好歹咱们主仆一场,绿珠,你给她们每人拿一锭银子来,以后咱们就各自保重吧。”
绿珠听曹雨薇这样说,气的猛掀帘子,从屋里拿了几锭银子丢了出去,“滚。”绿香和绿柳含泪给曹雨薇磕了两个头,收拾了包袱去了。
绿珠去看了瑾夕回来,崩着一张脸,强克制着,“人家瑾夕说了,说思念哥哥,想再回御膳房的灶上伺候去,那是她哥哥呆过的地方,多少是个念想。奴婢让她不用来回您了,省的给您添堵。”
曹雨薇长吁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回好。”(这两天学生月考,要改卷子,尽量保持两天一更,见谅哈,没收藏的姐妹们记得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