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忧走出武馆门正要回家的时候,丛元龙把他扯到一边,低声道:“你说的那些东西是不是在安慰你阿姨,到时候拿不出来怎么办?”
司无忧眨了眨眼,道:“把你卖身给那些大派肯定能得到那些东西的。”
见丛元龙扬手要揍他,忙改口,“我保证阿姨能得偿所愿,您就放心吧,我不会拿这件事来开玩笑的。”
丛元龙知道这家伙隐藏的很深,但也没有逼他的意思,在转身回武馆的一瞬,司无忧听到了一声“谢谢”,声音虽低,但真实诚恳。
司无忧回到家被老妈一顿狠批,说的是下午回家,可现在都到了晚饭的时候了。
齐秀云一直很宝贝自己的儿子,虽然现在司无忧的能耐不小,但一天半日不见,仍然忍不住为他担忧。
司无忧揉着被老妈捏的发红的脸颊,苦笑不已,老妈好像还不清楚她自己的力量有多大。在七星泉水的帮助下已经凝出真气的爸妈,已然踏入了真武之列,只不过他们自己还恍然未觉。
今天正好老爸也在家,司无忧在吃过晚饭后,把新修订的龙形三式细细讲解给爸妈听,因为有以前的龙形底子,他们领会起来倒也不难。
看着比划着新龙形打打闹闹的爸妈,司无忧笑了。爸妈一直没有把练武摆到太高的位置,只当做一个好玩且有益身心的游戏,这反而让他们的功力进步神速,固然有七星泉水的功劳,但这种平和自然的心态却是最主要的因素。
虽然没有丛元龙的底子雄厚,但是每天一杯七星泉水的洗炼让他们的体质远远好于丛元龙,不知不觉中也到了蜕皮期的门槛。
蜕皮期对外貌的改变不小,为防外人生疑,司无忧索性让老爸请了个大假,度过这段时期再说。
司卫国以前对工作绝对的热情,一向以勤奋著称,请大假对以前的他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
不过自从知道儿子的奇异之后,自己也学得了以前只在幻想中的武功,每天还喝着外人千金难求的青春不老泉水,工作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就不知滑落的那里去了。别说只是一个月,就是一年也无所谓,正好可以每天都可以吃儿子做的菜了,啧,口水又出来了。
夜里,司无忧又带着翠玉白鹰去了十里湾,经过这些天的月光精华的灌入,小白鹰的身体明显的大了一圈,但鹰爪还是没有生长出来,看来这是个漫长的过程,司无忧并没有着急,这种情况他早有预料。
蛇儿的放哨工作也不干了,它似乎也非常喜欢月光,司无忧每次凝聚月光的时候,它就盘在翠玉球上懒洋洋的睡它的大头觉。
司无忧能清晰的感到随着它的一呼一吸,照在它身上的月光会如水渗沙般渗入它的身体,看来这月华对它的助益也不小。
当然司无忧也不是一无所得,这些天持续不断的凌空操控着十八个冰镜,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操纵更加细微入化,虽然还是拿凛烈寒气没辙,不过对紫气的运用却取得了不小的进展。
紫气在半年前,司无忧就曾用在了花弄影的身上,只不过那时候手法不纯熟,致使花弄影的全身经脉尽断,成了废人。
不过,就在前两天他突有所感,找了只兔子,用紫气针进行贯通经脉的实验,却大获成功,不仅没有要了这只兔子的小命,还让它体能大进,因祸得福。
大受鼓舞的司无忧,又连续在鸟儿、鱼儿身上实验了好多次,结果表明只要紫气在司无忧的控制之下,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意破坏承受者的身体,极为顺从的随他的心意流转运行。
如此一来,司无忧就可以用紫气完成好多好多很久以前的设想,如用紫气为人疗伤治病,为人疏通经络,刺激人体内部器官使其恢复功能,借紫气通道为人灌输天地灵气等等。
但这些想法还需要验证,司无忧寻思着是不是接几个淫邪榜的任务,抓几个淫贼做做实验。反正在他的心里淫邪榜上的家伙全都没有人权,与他随手逮来的小兔子没有什么两样。
天还未亮,司无忧提前结束回家,离开学没有几天了,要趁这段时间尽快熟悉武界的一切并站稳脚跟,所以今天和丛元龙约好一大早就要再下武界。
回到家不过凌晨四点多,爸妈都不在,看来又是去河边练拳锻炼身体去了,这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
三两下做好早餐,温在锅里,等爸妈回来吃,司无忧换了一身运动服就出门了。
还不到五点,天色还一片阴暗,路上没有人影,茫茫天地似是只有司无忧一人。一路小跑,司无忧非常享受这份黎明前的宁静。
突然,这份宁静被一阵衣抉飘飞声打乱,司无忧循声望去,只见一道身影自远处疾驰而至。
司无忧眼力何等厉害,一眼就看清那人摸样,男,白发童颜,身高不足五尺。
“真是想睡觉就送枕头,正愁在武界没有钱花,这个家伙真是‘好人’啊。”司无忧哈哈一笑,身子一横,拦住那人身前。
“你这娃娃是何来历,为何阻我去路。”那人停下问道。
“我昨天刚刚进了武界,正好看了一下凶杀榜,那排在第四十位的形象着实令人印象深刻。”司无忧洒然一笑,道:“窦天齐,天邪门叛师之徒,目无法纪,肆意杀戮无辜,去年更是因小事,连屠平民十户,三十八老幼尽数杀绝。总计确认记录的有七十三件命案,人命五百多条,我没有说错吧?”
“哈,我以为又是哪个大派的新秀来找茬,不料却是个新晋菜鸟,当真不知死活。谁会记得这些东西,区区凡人,想杀就杀了,谁还能耐我何?”矮个男子窦天齐脸上一片不屑一顾。
“你犯下的这些杀孽,当真一点悔意也没有?”
“我视他们有如蝼蚁,谁会为了蝼蚁皱眉头,反而他们临死前的哀嚎最是动听,让人一听难忘,很容易上瘾的啊,哈哈……”窦天齐肆意狂放,如枭如魔。
“蝼蚁吗?在我眼中你才是蝼蚁。”司无忧再不废话,上前一掌击出。
“哼,小小年纪,心比天高,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高手。”窦天齐身形一动,瞬间跃上半空,避过掌击,同时一爪凌空击下,爪劲笼罩司无忧前后,凄厉鬼号,破空响起。
“天邪爪下,概无活命之机,死吧。”窦天齐料定必中的一击,却打在了一个残影上。
“嗯?不好。”他再想闪躲已然不及,被司无忧一掌拍在后肩,身体伴着一声清脆骨裂声飞出三丈开外。
窦天齐借着掌力在地上连连翻滚,似蛇滚狸翻,以躲避后继攻击,却不料司无忧站在远处丝毫未动。
“恕窦某眼拙,不知阁下来历,还请告知一二。”窦天齐站起身,姿态放的很低,但眼中一丝阴狠蠢蠢欲动,同时手臂肌肉一动,一枚细若发丝的黑针滑入指间。
司无忧也不说话,手掌对着窦天齐就是一抓。
窦天齐先是不明所以,待发觉一股巨大吸力扯住自己的身体欲要飞出时,不由大骇,厉吼一声,双手双脚**地下,人虽定在原地,但衣衫碎如条缕,指间黑针更不知去向。
司无忧一抓未能奏效,随即手掌向外一翻一震,窦天齐胸口如遭雷神锤击,倒飞出三丈开外。
“嘿,别耍弄那些小伎俩,你也是成名几十年的人了,还是这么下作,怪不得功力一直被阻滞在换骨期,心志不堪怎能换血洗髓。”司无忧摇了摇头。
“哦,看来今天窦某终于遇到硬茬子。尽管早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有料到碰到的竟会是个妖孽。”一口鲜血喷出,抹了抹嘴角,窦天齐惨然一笑,站起身走到司无忧近前,仪态与先前大为不同,猥琐尽去,一股邪异的别样气质油然而出。
“嗯,这才是换骨期高手的真面目,不枉你多年的名声,放手一战吧,请。”司无忧看到窦天齐转换气质,喜道。
“请,那就以武者的方式送我一程,接我‘天邪化阴’绝式吧。”知道今日再无侥幸,窦天齐眼中满是决然,厉喝一声,双爪向下,一股古怪之极的吸力自爪心生出,地底立时应声飞出丝丝缕缕灰黑阴邪之气。
灰黑气流入体,窦天齐形体顿时大变,原本红润若稚子的脸蒙上一层铁青,仿似百年古尸,身上血肉也似尽数化去,干枯如朽木。
“呼呵呵,这种感觉真是不错,但力量还是不够,远远不够啊,九幽阴气全给我出来。”
窦天齐音似鬼号,阴森冰冷,一双鬼爪向上猛然一扯,“呼”的一声自地底窜出一条十余米长灰黑邪气聚成的巨蟒,盘旋在窦天齐身后,一双布满死气的蛇目紧紧盯着司无忧。
窦天齐倒纵而起,落在巨蟒头顶,身体缓缓沉入蟒首之中,在完全沉入之前说道:“小子,这是我天邪绝命一式,没有想过有用到的一天,你就代我品鉴一下吧。”
话音未落,人已尽数没入蟒首之中,巨蟒那双死木蛇眼突然闪出凶戾的光芒,“昂”,仰天一声怒吼,挟怒龙吞天之势向司无忧狂噬而至,一时间方圆百丈阴风大作。
“地底九幽阴气吗?”司无忧感受巨蟒毁天灭地之势,脚步丝毫不动,左手在小腹一按一提,一道紫气洪流如若大河决堤呼啸冲向灰黑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