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阿七回去后便病倒了,而最先来看望她的居然是萧景安,她不仅自己来,还带来了太医。
萧景安见阿七一脸萎靡,面色带青,全无平日轻佻无赖模样,不禁痛从心来,看到阿七见自己进来,便要挣扎的起来,立刻上前轻压阿七肩头,让她躺下:“快躺下!快躺下,被在把你的病搞重了。陈太医,快过来看看......”
陈太医上前,阿七虽依言躺下,却不肯伸手给陈太医把脉。
“这......”对不配合的病患,陈太医表示很无奈。
“你快让陈太医帮你看看!”萧景安急的脸都红了。
“没事的,我只是耗神过度,吃两剂药就好了。”阿七笑着柔声拒绝,双手抱臂,态度坚决。
“胡说!哪有不看病乱吃药的?!”
“我自己的病,我自己清楚,不用看的。”说着,阿七看了一眼立于一旁的何二,何二立刻把陈太医强请了出去。
“哎!等等!”萧景安见自己叫不动何二,只得放弃。
“你怎么知道我病了,还为我请了太医?”
“是戚夫人,戚夫人见你生了病,也不看大夫,便拿了名帖去求宸妃娘娘,我正好也在,便和陈太医一道来看你。结果你却是个讳疾忌医的!”说着,萧景安生气地瞪了阿七一眼。
就在这时,柳五抬着一碗闻着都很苦的药进来。柳五把药放到矮桌上,叉手问好。
“扶我起来。”阿七看了一眼柳五吩咐道。
柳五立刻上前把阿七扶起,要去拿隐囊时,被萧景安眼疾手快的拿了,亲自垫到阿七的背后,柳五愣了愣,转身把药抬到阿七面前,阿七要去拿那药碗,却又被萧景安抢先去抬了那药,凑到阿七跟前,用小木勺搅了搅药,舀起盖过勺底的一点,自己尝了一口,顿时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了橘子似的。
萧景安苦着脸对阿七说:“不烫了,可以喝了。”说着,舀了一大勺,凑到阿七唇边,阿七不由自主地喝了,萧景安见阿七喝了,又再喂阿七,“咳咳......”坐于一旁的柳五清了清嗓子。
阿七方才反应出来不妥,伸手去接碗,却被拒绝,萧景安坚持要喂她,阿七只得道:“这药苦的很,我一口气喝了就好。”
萧景安只好把药递给她,阿七接过来,一大口直接喝掉了一半,然后把药摇晃了一下,待碗底的药渣起来,又一口喝完,苦的她直接把碗丢到柳五手中的托盘上。
萧景安见阿七喝完药,苦的嘴角露出了些,直接用自己的手绢去给阿七擦唇角的药液,阿七方才已是惊觉自己行为不妥,也不自己找手帕,直接用衣袖把嘴擦了。
萧景安见状只得作罢,就在阿七微松一口气,准备打发萧景安回去时,萧景安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用手帕包裹的东西,萧景安一打开,阿七便闻到了一股玫瑰花的香甜味道,萧景安捧着手帕递到阿七面前:“薛郎快吃个蜜饯去去嘴里的苦味,这个玫瑰蜜饯是我亲手做的,可好吃了。”
阿七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期盼地看着她,好似一个孩子努力完成了父母布置的功课,来眼巴巴的讨表扬。阿七看那蜜饯,做的很是小巧精细,比之自己最近做客时吃过的,还要精致几分。对方眼中对自己流露出的爱慕之情明显之极,心下五味杂陈,有些心虚的不敢去看她:“我喝完药便要休息了。”
“吃个蜜饯去了苦味才更好休息啊!”萧景安说着,拿了一颗蜜饯直接凑到阿七的嘴边,“咳咳......”柳五再次咳嗽,萧景安方才惊觉自己已经违礼,羞的满面通红,极快地把蜜饯放回手帕中,眼中犹豫了一瞬,将包着蜜饯的手帕胡乱塞到阿七手中,立刻起身离去。
看着萧景安远去的背影,柳五有种调侃的眼神望着阿七,仿佛在说,公子,好艳福啊。
“滚蛋!”明白柳五所想的阿七,脸上一红,推开隐囊,拉了被子把整个人全都盖住了。柳五怕她把自己闷坏,故意步子沉重的出了阿七的房间。
柳五出去后,阿七扒开被子,把头露了出来,方才微红的脸已经恢复原本的颜色,一张脸上,只一双眼是红的。阿七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心中暗暗道,这南梁,她是呆不下了,待过几日病好了,便离开罢。
转日,也不知是谁多了嘴,惠安公主萧景安来探望生病的薛渊之事被传遍金陵,而林殊萧景琰听到这个流言时,正在和祁王萧景禹说那日阿七对他们说过的话。
萧景琰认为薛渊的话就是鬼扯,他认为薛渊心思阴暗或令有目的,比如挑拨梁帝祁王父子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这么想,应该尽早把他赶出大梁。
而萧景禹则说,或许是因为薛渊自己父子关系复杂紧张,才会多心,自己父子情深,是不会出现薛渊所担忧之事。
林殊觉得心里很乱,他隐隐觉得,薛渊说的话有些道理,这让他想到汉高祖手下的萧何与韩信,看着一脸倔强,把薛渊打入十恶不赦之人的萧景琰,又看看虽面上镇定却依旧从眼角处泄露摇摆的祁王,林殊不知该说什么。
“什么?!你说薛渊那矮子,居然打惠安的注意?!我去劈了他!”但下人把这两日在金陵城中的流言告诉三人时,萧景琰立刻跳了起来,大吼着要砍了阿七。
“景琰!站住!”萧景禹一喝,正往外跑的萧景琰立刻顿住,转身委屈的看向他。
“你要去,我不拦你,”萧景禹面色冷凝,“但你不许冲动,小殊,”萧景禹转头看要已经跑去抓住萧景琰的林殊,“你同他一道去,去好好问清楚薛渊,若是他想要娶惠安,便让他请晋阳姑姑来提亲,若是他是想欺负惠安,就派人回来告诉我,我大梁萧家的姑娘不是谁想欺负就欺负的!”
“到时候我们就把他砍了!”萧景琰眼睛亮亮的,向一只斗胜了的公鸡。
“不,是我萧家的男儿去找他讨教讨教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