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然如此,那也未尝不可。”林燮点了头,看着阿七道:“我有一事想问。”
阿七略微诧异地抖了一下眉毛,点头示意可以。
“你现在叫薛渊,他叫程寒峰,可你们父亲是戚元隆,你们并未如薛漠那般出继,只怕还是要跟你们父亲姓。”
“逝者为尊,”阿七转头去看薛漠,“您说呢?!”
戚元隆原本尴尬的面色在听到阿七这句话后,瞬间下定决心,大手一挥:“随你们!”
程寒峰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开口帮忙挽回戚元隆一些面子。“等我们有了孩子,再让他们跟您姓吧。”
“那事情就这样定了,过几天小峰走的时候,长信跟着过去游历一番。”
“等等,我才不要去!我要去读书!黎老先生是不会准我去的!”被一番打击丢在一旁决定命运的戚长信见几人言语间便把自己要做什么定下来,顺间逆反心起。
“呦,这是要我们哄哄你才行啊?”阿七一句话,立刻打掉了戚长信对自己的亲近之感,白玉般的面颊绯红了起来。
“长信,你不是很崇敬你薛漠哥哥吗?此去靖北,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我是很想去见见薛漠哥哥,可阿渊哥哥却觉得我这样那样都不行,不如让哥哥露两手给我看看。”不肯被看低的戚长信意思很明白,你要我做什么,必须我服你。
“你要如何?”戚元隆好笑地看着儿子。
戚长信想了想,道:“那日阿渊兄约我同去金陵城外郊游,不如我们去打猎,看谁的猎物珍贵。还有,阿兄要能说服我我夫子黎老先生才行!”
“行,我答应你。”阿七点头,“明日我们便到金陵郊外去游猎,”阿七转头看向林殊:“小殊你来作证如何?”
“行啊。明日辰时南门,我可以带景琰一道同去吧?”
“当然,人多才热闹,等会我们还要给我表侄景肃送信去。”
“我来我来!”戚长信与萧景肃一般年纪,是非常好的哥们,“景肃由我去叫,到时候,小殊哥和景琰哥一组,我与景肃一组,两位兄长为一组。”
“行。”转日辰时,金陵南门前,阿七没想到,原定的六人游猎变成十人,多了的四人乃是皇长子萧景禹,林殊的未婚妻穆霓凰,莅阳长公主长子萧景睿及国舅言侯之子言豫津。
萧景睿及言豫津两个都是眉清目秀的少年,萧景睿要更稳重一下,言豫津则活泼调皮。穆霓凰面容姣好,身着一身白色骑装,显得英气勃勃,看她发式,似乎已经行过簪礼。
萧景睿与言豫津年纪只比戚长信小两岁,戚长信也总是带着二人玩的,原本是约好与景肃,景睿,豫津今日下学后同去赏荷,可又答应了阿七,只得请父亲戚元隆亲自去学里告假,自己则派人把三人都邀请了。而祁王萧景禹及云南王之女穆霓凰则是萧景琰告之的,他也没想到第二天到集合之地时能见到二人。
除了阿七与程寒峰一共带了六人一车外,其他人每人随从至少有十人,及两三辆拉着随身用品的车子。看着庞大的人员,阿七也只能是挑挑眉,什么都没说。
林殊选的地方是九安山离宫附近的猎场,这里他们每年都要来,地形熟悉,附近百姓也少。
一行人快马扬鞭,不过半日,便倒猎场附近,林殊指挥着选定营地后,戚长信与萧景肃便带着约摸十个人带着狩猎工具一阵风似的往老林子里跑,萧景睿和言豫津是他们的跟屁虫,自然立刻跟上。林殊见祁王来了,自然把裁判的任务推给萧景禹,约着萧景琰,穆霓凰也随后进了树林之中。而阿七与程寒峰则老神在在地带着人继续搭营帐,埋锅炖汤。
“你们快去吧,不然可就要输了,营地我会让他们来帮你们搭。”萧景禹笑容温和地看着两人。
阿七与程寒峰对视一眼,阿七先开口:“寒兄长先去,随便打两样猎物,我便不去了,这里有湖,倒是想钓鱼。”
程寒峰自一年前学会狩猎后,便喜欢上了这项在现代几乎绝迹的运动,此时见林殊他们已经出发,自是早已心痒:“那我去给你猎几只兔子山鸡什么的。”
随后,程寒峰留下柳五给阿七做吃的,带着其他五人去了。而阿七则真的把自己营帐交给萧景禹便施施然地带着自己的爱驹到湖边,为它解开马鞍,辔头。阿七的爱驹小夜一得解脱,欢快地跳了一下,滚到水中打了几个滚。
“你把辔头拿了,不怕它跑了?”萧景禹来到湖边,看到她的动作,不禁问道。
“天生灵物,得之吾幸,失之吾命,没有什么怕不怕的。”说着,阿七把身上的弓箭放在湖边,退去鞋袜,卷了裤脚,手中拿着一把厚厚的刷子及一个小木桶,跳到不到膝盖深的水中,冲小夜呼喊:“过来给你洗洗!”那马似乎也听得懂阿七的话,欢快地跑回阿七身边,任阿七为它梳洗身体。
萧景禹疲惫的眼中露出笑意,看着阿七那全身乌黑如夜,并无一根杂毛的黑马。“你这马倒也神骏听话......有件事想问你。”
“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不跟爹姓就不用问了。”阿七一脸无奈,“这个问题已经有很多人问过,我着实不想再回答。”
“不问你这个,是有个想法,所有才要问你。”
“你问我什么,我就得回答吗?那也太不划算。”阿七转过头来看他,眼中透着狡黠。“不如你问我一个问题,就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如何?”
“可以,不过,有的问题不能回答,那就换一个。”
“好。我先问,”阿七抢先问:“大名鼎鼎的祁王殿下,今日怎么有空出来游玩?”
萧景禹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问的问题如此简单,遂答道:“前不久没什么空的,但最近也没什么需要自己做的,呆在府中也闷,便出来散散心。好了,我答了,该你了。”
“你说。”
“我有意举荐你为朝中客卿,不知你是否愿意。”
“什么?朝中客卿?我?”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