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扭着细腰走到了出租房门口,发现门虚掩着,明亮的光线从门缝中透出来。
她笑了笑,大概滕旖竹已经回来了吧。伸出纤细的手指去推门。
房里飘出声音,隐约传入她的耳膜。
“请你离她远一点。”
妖精心中一凛,脸色震惊得微微发白,小心翼翼地将头贴在门上,屏息静气地听着里面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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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她远一点?我偏不。”滕奕扬挑了挑剑眉,坏笑着说,“我就是喜欢她,呵,我正准备接受她的表白呢。”
滕旖竹暗暗痛骂自己,怎么就忘记他是个恶魔呢?怎么就忘记他最乐衷于同她唱反调?
滕旖竹轻轻闭了下眼睛。
“算我求你!”
她哀求道,声音无比微弱,不再如刚才那样底气十足。
滕奕扬心脏抽痛了一下,她的神情是如此的哀伤,仿佛落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绝望的呼喊。
几秒后,他心内募地狂喜不已,唇角绽放出一抹诡异而妩媚的笑容。
他凑近她。
性感的薄唇离她的右脸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他轻轻呵着气,温热的气息从滕旖竹的脸部肌肤缓缓灌进她的身体内,浑身酥酥麻麻的。
“求我?求我什么?离她远一点?还是不要碰她?”滕奕扬眨了眨凤眼,卷长的睫毛在她的脸上轻轻滑过,“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害怕呢?你在吃醋吗?莫非你喜欢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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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脸色苍白,手指紧握成拳,温暖的春日,她却如同置身在冰窖。
思绪在脑海翻腾——
滕旖竹也喜欢滕奕扬!
她明明喜欢他,却又不承认。这也就罢了,她竟然…求滕奕扬不要接受我?
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难受的快要爆炸。妖精闭了下眼睛,不想再听下去了,缓缓站直身子,踩着高跟鞋跌跌撞撞地跑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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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奕扬的嘴角挂着一丝孩子气的笑容,眼睛不停地眨着,俨然一个调皮捣蛋的大男孩。
卷长的睫毛在滕旖竹右脸颊来来回回地蹭着,惹得滕旖竹浑身痒痒的,每一个细胞都不安分起来。
“不是!不是你说的那样。”滕旖竹用力推开了滕奕扬,提高了声调说,“妖精是我的姐妹,是我在乎的人,我不能看着她受伤害。”
滕奕扬眼底的欣喜瞬间暗下去,变成一抹失望,心里空空落的。
“我无法眼睁睁看着她走上艾晴的路。”滕旖竹继续说。
‘艾晴’两个字仿佛如惊雷般在滕奕扬脑中炸开,眼底的光亮瞬间变成浓浓的伤痛,一层层雾气在眼中泛起。
“艾晴?”
他软绵绵地跌进沙发里,喃喃自语。
“我永远无法忘记艾晴死时的惨样。”滕旖竹脑海中浮现出艾晴的模样,呼吸沉重起来,“她死的那段日子,我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梦里的她哀怨凄惨。”
“你认为艾晴是我害死的?”滕奕扬的声音暗哑。
“对,就是你,就是你间接害死了她。”滕旖竹感慨道,“那么清纯美丽的女子,原本有着美好的人生,却…却因为你,因为你…英年早逝。”
说到后面,滕旖竹的声音微微发颤。
滕奕扬盯着滕旖竹,辩解道:“她是自杀的,与我…”
“是你。就是因为你。”滕旖竹打断他的话,冷冷地说,“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和她交往?既然和她交往,为什么又要玩弄她?最可恨的是,她为你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你却不负责任的抛弃她,要不是因为你的不负责任,她不会去做援交,就不会染上艾滋病,更不会自杀。是你,是你毁了她。都是因为……”
“不要说了。”滕奕扬怒吼一声。
滕旖竹冷哼一声,不理会滕奕扬的制止,继续说:“可笑的是,你竟然一直过的心安理得,完全没有愧意。”
“我让你不要说了。”
滕奕扬冲上前,一把掐住了滕旖竹的脖子,恶狠狠地瞪着她。
滕旖竹被滕奕扬掐得透不过气来,双手试图抓开滕奕扬的右手,奈何滕奕扬的力气巨大,怎么也挣不开。
她也瞪着滕奕扬,不服气地说:“你既然做了,凭什么不让人说?”
“闭嘴!闭嘴!”
滕奕扬心底怒火熊熊燃烧,手上的力道随着怒意愈来愈大,紧紧箍着滕旖竹的脖子,似乎只有这样,她就不会再继续说下去。
滕旖竹也的确无法说话了,脸色惨白惨白,额角青筋直冒,眼珠渐渐翻白,仿佛即将死掉。
滕奕扬看见滕旖竹的异常,顿时有了几分清明,然而一丝恐惧袭进心脏。他慌忙松开手,紧张地将滕旖竹抱入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恐慌,抱着滕旖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滕旖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如干涸许久的鱼终于回到水里,尽情地享受生命的快乐。
“没事了,没事了。”
滕奕扬用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安慰着她。
身体稍稍恢复后,滕旖竹用力推开滕奕扬,起身逃到离滕奕扬很远的地方。
“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走!”
她指着大门口,愤怒地吼道,神情冰冷如霜。
滕奕扬凝望着滕旖竹,眼中的雾气浓的化不开,绝美的脸上溢满哀痛。
好一会儿,他恢复了一贯满不在乎的神色,似笑非笑地说:“你不用下逐客令,我自己会走!”
说完,他慢悠悠地走了出去,挺拔秀逸的背影透出一丝悲凉。防盗门被他“砰”地一声重重摔上,声音响彻整个走廊。
滕旖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目光焕散地盯着地板砖,白色瓷砖的冰冷透过裤子沁进她的肌肤,一寸寸地冰冷。
“很想知道你现在的消息,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的心情……”
手机音乐铃声从沙发上的手提包里传出,打破了房里的寂静。响了许久,滕旖竹才起身打开手提包,拿出手机。
她没有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便按下了接听键。
“竹子,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电话里传来小姨焦急的声音。
三魂七魄顿时回到了滕旖竹的体内。
“小姨别急,我马上打电话问下我朋友。”
“好。”
挂断电话,滕旖竹拨通了妖精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