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暂时自己老爸不会有什么事情,而且看样子老爸也不是孤军奋战,人群中基本上好像都是和老爸一条心的,一个个都义愤填膺的面对蒋德彪。宗晓晨人又听了一会,总算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鸟天气,除了和水有关系,还能有什么事呢?清水镇和长乐镇相隔不远,也就十多公里的路。长乐镇基本上不种田,镇上走的是轻工业道路,几乎家家户户都开了小的加工作坊,这也是蒋德彪为什么能在长乐镇上放债的原因,搞“实业”嘛,没哪家不缺钱的。
按说两个镇子根本没有什么竞争关系,宗文龙这样的老实种地人和蒋德彪这样的B社会之间更不会有交集存在,但是就是因为旱情,还就产生了交集。
两个镇之间有一条叫白水渠的小水渠,往大里说也可以说是秋水河的支流。往年谁也不会想到这条小水渠,守着秋水河和清水河,谁会在乎这点水?可是现在就不同了,在这大旱期间这条小水渠硬是没有干涸,所以整个清水镇的农业灌溉用水就主要靠这条水渠了。
水渠的水量不大,估计就是一些地下水渗出来的,所以每天清水镇来的水车基本上也就能灌上几车的水。反正镇上指着地里多少收一些的人家也不多,宗文龙他们几个农户分分这些水勉强维持地里的作物半死不活。
之前半年大家都是这么过的,不过就最近两天,这个蒋德彪突然带着几个人守住了这条水渠,说是不让取水了,这条水渠是他的。要水可以,交钱就行?
别以为B社会做事就这么霸道,说什么是自家的就是自家的,不需要任何凭证。这个蒋德彪说白水渠是他的,还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凭什么呢?就凭这白水渠两边的水里护墙是他出钱修葺的。
本来这白水渠就是一条破水沟,三年前,这蒋德彪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就决定出钱把这条水渠修整了一下,两边都用水泥做了堤岸,并且还种上了一些小树,别说,还真像模像样的。
这样一来,还真不能说蒋德彪不讲道理了,起码这条水渠人家出过钱。这么想还是有些道理,但是问题是这水渠里的水可是地下水流出来的,不是你蒋德彪嘴里吐出来的。
好吧,你是B社会,惹不起你,收钱就收钱吧!本来几天前蒋德彪提出要收钱的时候,宗文龙一干清水镇上的农民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是这个价格让大家有些吃不消了!本来东海省的一吨农业用水只要一块钱出头一些,但是这白水渠的水就是特殊一些,蒋德彪硬是要二十倍的收取,一吨二十块钱。
运水车一车可以装三十吨,一天一般是两到三次。如果一吨水是二十块钱,意味着这蒋德彪一天就额外多出了两千块钱来。这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场大雨,而且离早稻收割还有一个月,一个月就是近十万块钱啊!蒋德彪估摸着这天气怕是还要旱上大半年的,所以特地找了施工队赶工一天一夜,在白水渠上装上了水泥盖子,彻底吃定这水源了。
本来半死不活的早稻就只能保本,要是水价要十块钱一吨,那这地种下去反而要亏本,还不如绝收算了。所以,宗文龙和几个种地的不服,就打算团结起来一起抵制蒋德彪。
蒋德彪可不是好说话的,十万块钱呢,也不是小数目,他当然不会就这么放弃,所以才会发生现在的争执。
“老子在白水渠可是下了本钱的,你们想白用,有这好事?一吨水二十块钱,少一分不行。爱买不买,我又不强迫?”蒋德彪独自一人面对宗文龙他们一帮农民,自己几个身上描龙画凤的手下插着腰在一旁如同多动症一样一颠一颠的看着,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德彪,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做人也要讲道理,这白水渠是你整修的没错,但是这水可是地下流出来的。你一吨要二十块钱也太黑了吧!”宗文龙一脸愤怒的说。
“这我不管,我也没逼着你们买我的水,总之就这个价,要不要随便!今天这车水就算我做好事送给你们了,明天记好了带着钱来。”蒋德彪摇头晃脑的说,一副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态度。
“你,蒋德彪,你别以为仗着自己是混混就以为别人都怕了你!告诉你,还有法律能对付你们,你等着,我这就去县里告你去。”宗文龙手一挥对身后的同乡道:“大家跟我去县里,我就不行公安局还不管了!县里不管,我们就去市里。”
宗文龙在清水镇还是有威望的,他这么一带头,大家都跟着他准备去县里。蒋德彪一看这情况也有些着急,要是真闹到县里,自己也不好办,不过眼睁睁的看着每个月近十万块钱就这么没了他也不甘心,情急之下在后面推了一把宗文龙,喝道:“你个老东西,给你面子,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你要是敢去县里,老子打不死你。”
宗文龙听这话,知道蒋德彪这是怕了,心里反倒有了底气,蹬着蒋德彪毫不退让的说:“你还知道怕!只要你敢霸占白水渠,我就告到底。”
宗文龙没想到宗文龙是这么的顽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是真被他几句话吓住了,自己以后这还怎么放债开赌场?对身后的几个打手使了个眼色:“这老家伙不给点教训他还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给我打!”
蒋德彪话音刚落,五六个打手立即就冲了上来,顿时一阵拳脚就砸在了宗文龙身上。几个清水镇的同乡想帮忙,刚上去就被其他打手给围住了,很快就放倒在地。
“不给点颜色瞧瞧,当我是好说话的?”蒋德彪在一旁看着,嘴里骂骂咧咧的。
宗晓晨看到自己老爸被人打了,急了。本来宗晓晨并不是个多大胆的人,大学期间从没有参与过任何打斗活动。但是现在眼看着自己老爸被人围殴,只觉得自己小腹丹田一热,一股气息顿时就在全身游走开了。
“石峰,**的还不上,地上挨打的是我老爸!”宗晓晨推了一把身旁还没反应过来的石峰,自己剥开了人群跳了出来。
“打我爸,我跟你们拼了!”因为激动,宗晓晨的脸涨得通红,几步就飞奔到父亲身边。
宗文龙是个老实人,哪里会打架?此时只能躺在地上护着要害,任凭几个人拳打脚踢几个打手又打又叫,欢乐的不得了。
“**的,再打我爸一下,我要你们的命。。”宗晓晨从不在父母面前说脏话,今天逼急了也就顾不上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宗晓晨一把拽住一个正使劲踹自己老爸的打手的后背,手一甩,居然将这个一米八出头的壮汉给“扔”除了两米开外。
这种情形下,宗晓晨只是凭着本能,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到底在干什么,只知道谁打他爸,他就打谁。也没有什么章法,一阵手脚乱舞之后,突然发现自己身边没人了,再一看,刚才那几个围殴自己老爸的打手不知怎么的都已经躺在了一旁地上。而石峰甚至还没来得及动手,正愣愣的看着宗晓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