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自街道上传出一声竭斯底里的大吼声:“杀千刀的,老子一百两买的铁棒现在就断了!”
“王八蛋、天杀的奸商,这烂棒子连我八岁的小儿子都能掰断!”
······
震动整条街道的叫骂声不断自适才青年所摆摊位处传出,显然,这青年卖给那些人的假货很快就露馅了,毕竟,青年不可能每一根铁棒都输入一道罡气。
“快走!”一听街道上的叫骂声,青年虽是易容了,也仍是感觉做贼心虚,撒腿就跑。
武逸快步跟上,他总觉得这家伙不简单,居然能认出他,而且似乎是有意在此地等他!而并非巧遇。
一家酒楼之上,武逸与那身着淡黄布衣的青年相对而坐,但此刻那青年男子已经易容成了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外人根本无法看出。即便是武逸,若非亲眼看到他易容,那也是看不出来的。
“好酒啊!”一口将手中一杯好酒饮尽,青年模样夸张的赞道。
武逸不言,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青年,双目一眨不眨。
似是被武逸看的有些发毛,青年双手紧了紧自己的上衣,双目警惕的看着武逸,小声道:“兄弟,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玩那什么、什么的!”
一听青年这话,饶是武逸此刻猜疑重重也是忍不住暴了句粗口:“你大爷!老子才不玩那套!”
“哦!那就好,一会儿兄弟我带你去醉红楼玩玩!那里的姑娘可是一个比一个娇嫩,一个比一个温柔!”青年越说越投入,整个就一****模样,看的武逸直翻白眼。
“不得不说!你的伪装之术与你的易容之术一样,令人惊叹!”拿起手中酒杯,武逸一饮而尽。
手中举杯的动作顿了顿,青年笑容一凝,而后再次挂起一幅嬉笑之态,道:“不错,【弘江城】第一武学天才、武逸,果然名不虚传!”
轻声一笑,武逸心中已经可以肯定,此人绝对是为他而来,并非巧遇:“朋友竟然连我的名姓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了,看来不止是想请我喝杯酒这么简单吧!”
“呵呵!其实,我是来杀你的!”青年笑嘻嘻的说道,似是在与武逸说笑一般,无比的自然、无比的随意,连“杀你”二字在他口中说来也是轻巧异常,丝毫没有常人说到“杀”字时都会或多或少的带上些许杀意!
然,就这么一句在旁人听来比之玩笑还要玩笑的话,武逸却是感觉异常凝重!因为,他知道青年适才所说的话丝毫不假。而且,这名青年还是一个极为高明的杀手,高明到连武逸也感觉到震惊。
自武逸遇到青年的那一刻开始,青年表现出来的是一副奸商的模样,而后他发现武逸时表现出的是一副守财奴的模样,再到适才他所表现出的浪荡子模样,外加他那神乎其技的易容之术,这一切,都被青年演绎的淋漓尽致,似乎青年本就是这种性子一般。
但武逸知道,这都是青年伪装出来的,而这一切,也无不体现出了青年高明的伪装手段。所有人看到的,包括武逸在内,都不是青年的本来面目,也不是他的真实性格,而这也正是顶尖杀手所必须具备的。无论何时何地,杀手都是隐藏在未知处的,也许这名杀手就是一个慈祥的老人,也许是一名平常的路人甲,也许是一名乞丐···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伪装,能伪装到无人所知、无人能见,甚至见到也不认识的程度,这才是杀手的最高境界,显然,眼前这人便接近这个境界了,连杀手的杀气都能隐藏的一丝不漏,随意言谈杀人而不带杀气,这种杀手如何不让武逸吃惊。
深吸了口气,武逸淡淡的道:“是吗?”
青年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缓缓道:“岳麓城袁、赵、盛三大家族共出纹银十万两,买你的项上人头!现在包括我在内,已经有不下十名高级杀手盯上了你!”
“那你想不想拿这十万两银子呢?”武逸双目深邃,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嘻嘻一笑,青年摇了摇头,道:“这十万两银子我虽能拿到,但我却不会拿!因为,我想跟你合作!”
“哦!既然你这么肯定能拿到这十万两银子,为何还要与我合作?”手中酒杯“砰”的一声化为粉碎,武逸话语沉重道。
“嘿嘿!兄弟你别不服气,若是明刀明枪、你我胜负或许还难说?但若论暗杀,你没有任何机会!”青年嘿嘿一笑,脸上始终挂着一幅笑脸。
武逸不答,确实,杀手最强的不是自身实力,而是懂得隐藏,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杀手就会出现了!这一点,武逸有自知之明!
“你若真不服气,我们可以赌一把!你看如何?”青年仍是笑嘻嘻的说道。
“怎么个赌法?赌注又是什么?”
“现在来杀你的杀手已经盯住你了,从现在开始,你我开始反刺杀来杀你的杀手,谁杀的快、谁杀的多,谁就赢!你若是能赢我,我便送你一套外练者专修的棒法。而我若是侥幸能赢你,则你再帮我多杀几个人。你看怎样?”
“这就是你说的合作吧!”武逸“嘿嘿”一笑,而后道:“好!既然是来杀我的,那我便让他们有来无回!”武逸知道,这青年男子之所以会助他杀、来杀他的杀手、是因为青年自己也想灭杀掉这些杀手,至于是何原因,武逸则不得而知了?但,青年所说的外练者专修的棒法他却是有些心动,毕竟他虽有一根诡异的锈铁棒,但他却从未学过任何棒法,到现在他拿着根铁棒也就会一通猛砸,根本就没有将棒之一道的威力发挥出来。
“好!爽快!来,喝酒!”青年嬉笑,而后开始与武逸瞎扯,不是说翠红楼的姑娘皮肤好,就是说怡红院的姑娘技艺好,伺候男人的功夫那是一流啊!没的说!
听着这青年的说话,武逸开始怀疑,莫非这不是他伪装出来的,而是本来就这色相!
而后青年越说越来劲,几乎是无所不谈,什么偷鸡摸狗、什么打家劫舍、什么偷香窃玉、什么采花盗艳···一说、说个没完,说出来比武逸这个强盗还要专业。武逸自是不能在老本行上比青年差,几乎是从自己的爷爷开始说起,直说到五个月前他单枪匹马劫了一个暴发户三万两百银,那叫说的一个精彩,估计人家职业说书的人都不一定能比得上他!
一下午下来,二人已经是相当的熟了,而武逸也知道了青年的名字,名为步杀,一个带有很重杀气的名字,一步一杀!
整整一下午,二人都在喝酒,步杀更是与诸葛布儒有的一比,一看到武逸便是兄弟长兄弟短的叫,那叫、叫的一个亲切,简直比亲兄弟还要亲。
临近傍晚,步杀离去,武逸则在一家客栈中歇了下来,准备在客栈中过夜。
明月当空,一家客栈的小院之中立有一株海碗粗细的老树,此刻老树的枝桠分叉处,静坐一人,若不细看,绝对没人会发现树上有人,因为此人似是成了老树的一部分,没有半点声息,也没有半点异动,树动他动、树静他则静。
“嘿嘿!武逸兄弟,这次可真要谢谢你了!若非你横空出现,那几个家伙还真不好找!不过现在他们也都因为你而出现了,若是能借此机会将他们几个高级杀手一网打尽,我不但能拿他们的项上人头换取几十万两白银,更能因此而通过师门考验!嗯!兄弟,你可真是我再生父母啊!该怎么报答你呢?难道要我以身相许吗?不行,哥我玩那套···”此人正是步杀,一个罕见的高级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