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常常深刻地教会女人一件事,就是不要踮着脚尖儿去爱。但深刻与正确并不是同义词,不过是以讹传讹。
剩女们大都遭遇过这样的尴尬,“你之所以会剩下,还不是因为门槛太高!醒醒吧,脚踏实地找个男人才对。”正在恋爱的女人也逃不脱如此教诲,“别总以为下一个男人会更好,不用去攀附的男人才是你的菜。”踮着脚尖去爱就这样成为批判主义者的口号,成为对丫鬟身子却怀揣小姐梦想的女人的抨击。似乎爱情悲壮卑微到成为脚底下的泥,这才是可歌可泣的,其实,他们是见不得别人好。
我一女友,跟同办公大楼一男子来了电,两人都是挣扎在一线都市的异乡人,出身于小城工人家庭,他们职场打拼的辛劳相通,对未来的渴望也相去不远。所有人认为他们是“门当户对”的一对,劝她答应男子的求爱,共谱一段四平八稳的爱情和婚姻。女友茫然,几经考虑之后拒绝了男子,理由只一个,她还没真正怒放过,就要一头扎进锱铢必较的日子里,与那个一眼就可以看到底的男人重复她父母的生活,她如何甘心?
我理解女友,就象我认同邓文迪那场踮着脚尖的爱恋。20岁的邓文迪获得Cherry夫妇的帮助赴美留学,这是她第一次踮起脚尖。在飞往香港的飞机上,邓文迪不惜用大半积蓄买下一张头等舱机票,“恰好”坐在默多克新闻集团的董事Bruce Churchill旁边,当时这位先生正准备上路前往香港担任Star TV的副首席执行官,她再次踮起脚尖。邓文迪以随行译员身份出现在传媒大王默克多身边,竭尽所能地踮起了脚尖,最终嫁得英雄归。男人的财富和成功是和平年代里标榜战绩的勋章,女人莫不渴望征服英雄,所以这个普普通通的广州小女孩登上了她人生的巅峰。如果邓文迪灰心认命嫁个同城同乡做小生意的男人,他日为了几块钱对不上帐引发口角就抱怨自己当初瞎了眼才失了足,这就值得同情和褒扬?
女人这辈子如果对爱情都丧失了向上的姿态,还能指望她对其他事全力以赴?当女人驯化自己的脚尖儿跟脚后跟一样沉重,把梦想变成偶尔发作的白日梦,她今后的岁月会比地心引力更下坠。踮着脚尖儿的姿态,虽然不太优雅,虽然过于强悍,但至少是积极、竭力的,达成了是天道酬勤,失败了也是不负我心,了无遗憾。
一旦女人丧失了对爱情的向上姿态,只有两种结局,一是衍变成极端女,不是拜金就是仇富,很难修复驾驭爱情、驾驭金钱的能力,这当然有章可循,股票大跌之后总会报复性反弹,好好先生发起脾气来比魔鬼更可怕,更何况是真刀真枪的爱情!另一重结局就是纠结成怨妇,郁郁不得志把捏着鼻子拿下的爱情当成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是惦记着出墙就是惦记着出家。
踮着脚尖儿去爱,是把一副中游牌打成上游牌的机敏,是与天斗其乐无穷的魄力,倘若你曾爱过当会清楚。若爱蹉跎到不是助力跳板而是拖后腿的铅球,那只能幻化成一声“唉”的叹息,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