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帆的家里并不富裕,老爸老妈都在上班,放学只能自己回家,幸亏家离学校并不远,只是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像老爸常常对吴帆说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学校所在地点是城市的商业圈中心,而吴帆的家,虽然只有二十分钟路程确实另一番景象,有别于中心商圈的高楼大厦,只不过是一片低矮的平房而已。
吴帆一边想着白天学校的事情一边往家走,眼看着过了一条小巷就要到家了。
“嘿!吴帆?认识哥们不?”前面出现一道人影,嘴上叼着根烟,脑袋上的黄毛和吊儿郎当的行为无时不在提醒着它们主人的职业。
“田亮?干啥?”吴帆离田亮五米多停下了脚步。田亮家也是这里的,大家也都知道他不学好,平时也不总在周围惹事,偶尔偷了东西大家就去他家找,反正他爸都赔。
“上学了啊!恭喜恭喜!有没有零花钱啊?借哥们点!”
“零花钱?咱这一片什么情况你不知道怎么的?”
“上学的都没有零花钱?你买那些小食品对身体不好,哥们帮你花了对身体好!”田亮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嘿!你还是为我好了是吧?谁告诉你上学就有零花钱的?你咋不上学?你还是找别人去吧。”吴帆有点害怕,让人打一顿多犯不上!
“没有?书包拿来我看看!”田亮显得有些不耐烦。
“凭啥给你?你谁啊?”吴帆腿有点打颤。
“嘿!给你脸了是吧!拿来吧你!”田亮猛的窜了几步揪住了吴帆的衣服,吴帆只是12岁的孩子,哪里能和20多岁正当年的田亮较劲,田亮使劲一甩将书包扒了下来,吴帆直接被甩到了旁边,倒在地上。
“背这么多书干什么?你也不嫌累挺!”田亮粗暴的拉开书包,一点一点的翻了起来。
吴帆也没遇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办,无助的哭了起来。
“哭NMB!别哭了!信不信我揍你我!”田亮害怕引来人,毕竟都认识,让人知道自己对邻居下手总是不太好。心里一急,拿下嘴里叼着的烟酒冲吴帆戳了过去:“让你哭!哭NMB!烫死你我!”
吴帆眼看那烟头带着火星种着自己脸上就过来了,也顾不上哭,手脚并用的向后退去:“你别过来!我要找我爸!你欺负我!”
“小崽子还敢找家长?我弄死你我!”田亮带着狰狞的表情低声恐吓,手上的烟头仍然向着吴帆戳过来。
吴帆吓坏了,以为自己要死了,心中一阵慌乱,脑子转的却是前所未有的快,不由得就想起了看过的《水浒传》:“要是我有哪些好汉的武艺我也不会被欺负成这样吧!都是被泼皮欺负,杨志一刀就将牛二结果了,我却被打倒在地……”
“CNM!田亮你牛逼了是吧!敢对邻居动手了?你家不想在这过了是吧!”随着吱呀的开门声,接着传来一声怒吼。只见一位老伯拎着棍子冲着田亮就打,边打边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大家看你在周围也就偷点东西,看在你爸面子上不稀得理你!你还牛上了?晒脸是吧?真以为自己是黑社会老大了?你跟我打啊!你还躲!我打死你我!”
田亮扔下书包边跑边喊:“王叔我错了!诶!别打别打!我就是跟他闹着玩!”
“你糊弄鬼哪!滚!”
见田亮跑了,也不追,转身将吴帆拉起来,问吴帆:“你是吴江家的小子吧?伤到哪没?”
吴帆还有些哽咽:“没有,就是摔了一下。呜呜……”
王叔帮忙拍了拍吴帆身上的土:“没伤到就好下次他再拦你你就喊救命!周围人家有人的都能帮你!赶紧回家吧,看看别丢了什么东西。”
“谢谢王叔。”吴帆抹了抹眼泪,提着书包向家里走去,其实离家里也就不到一分钟了。
吴帆回到家,老爸早就在家了,听到开门声,吴江也没回头,问道:“咋回来这么晚呢?和同学玩去啦?”
“呜啊!爸!”吴帆见到老爸,一下就哭出来了。
“哭啥啊?咋的了?和同学打架了?让老师骂了?还是找家长啊?”吴江也不知道怎么了,放下手里的菜,拉过吴帆问。
“我……刚才……让……田亮抢了,他还打我!呜呜”吴帆一遍抽泣一边说。
“嘿!田亮这小子!有出息了!”吴江一听不怒反笑,“你先去洗把脸,咱去老田家好好说道说道。没伤到哪吧?”
“没有,王叔帮我把他打跑了。”
“你得叫王大爷!人家比你爸大!和人说谢谢没有?”吴江揉了揉儿子的头,把他推到了洗手池边。
“说了。”
等吴帆洗过脸,吴江拎起一根铁棒领着吴帆就去了田亮家。
两家离得也不远,虽然不是邻居,但是只隔了两家。吴江抡起铁棒就砸在了田家的门上,周围几十户人家只有田家的门是用铁皮包了好几层,当然不是为了防盗,门上的无数凹痕显示了为什么这么做。
“田亮你个兔崽子给我滚出来!给你脸了是不!”吴江扯着嗓子大喊,然后又抡起棒子来了一下,‘Duang~’巨大的声响把周围几家都引了出来。
大家出来一看吴江的架势,嘴里说道:“田亮又惹事了?”
再一看吴帆身上还没打扫干净的土,就明白了:“孩子让田亮欺负了?伤着没?哪疼就说,让老田家给你看病!”
吴帆被这场面吓坏了,也不知道说什么,脸涨得通红。
旁边的一位阿姨家里也有孩子,一看吴帆就想起自家孩子,虽然称不上唇亡齿寒,但是今天欺负吴帆,明天没准就是自己家孩子了啊!也出来帮腔:“造孽啊!这给孩子吓的!”
去田家窗户趴着一看,火了:“田老六你给我滚珠来!家有人装什么死!你出不出来!不出来我砸窗户啦!”
“诶诶诶!出来出来,这就出来!别砸!”屋里传来了一阵沙哑的声音。
随着铁门打开,出来了一个人,驼背,脸上全是褶,明明四十左右看起来比六十岁还老,大家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叫田老六。
田老六扶着门框,沙哑的嗓音也不大:“呦!这不是吴江嘛!丢什么了我赔我赔!”显然他已经对这个套路很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