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昨晚被那少年的煞气打通灵脉,陶乐棠开始聚灵后,听力也好了不少。不过也幸好聚灵期的灵力不会外放,再加上原主是出了名的废柴,不然若陶季或是柳氏随便用神识扫一扫她,她可能就要暴露了。
但是眼下明显不是想东想西的好时机,她好像听见有那粗使婆子说她已经被内定给小皇子冲喜?
这是什么鬼!
俨然另一个粗使婆子也和陶乐棠有相同的疑惑:“冲喜?小皇子为什么会需要冲喜?”
见另一个婆子还没有想到根子上,起头八卦的那婆子就恨铁不成钢道:“你竟然忘记那个病秧子了?小皇子不就是那个不仅先天双目失明,脸上有块大胎记,连国师都断言活不过二十岁的七皇子殿下啊!”
“七皇子居然还活着?”
两名婆子后面的碎碎念和八卦分享,陶乐棠就没再听下去了。她下意识摩挲起自己的左手腕,拧起眉头:“七皇子?”
不就是我昨晚潜入皇宫时,遇到的那个树上的少年吗?那时他站在树上的阴影里,她没怎么看清少年的模样,只是被对方的灵气打出去时,顺手扯下他的袖子。
若不是遇上商夏太子,她也不会知道那名少年就是七皇子。好端端的,七皇子怎么会跑到宫墙边的树上?
不不不……她现在该疑惑的是那少年看上去,可一点都不像个活不过二十的病秧子,还双目失明,脸上有胎记……
陶乐棠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抓过供奉给陶家列祖列宗的供奉品,填饱肚子。船到桥头自然直,她也懒得去管别人的闲事。
刚出来的急,如今也不知道香草醒了没有。陶乐棠坐在蒲团上,一边打坐聚灵修炼,一边等着夜晚来临。仿佛是眨眼的功夫,祠堂外头猫头鹰的叫声便逐渐清晰起来。
听着门外两个守门的婆子鼾声渐起,陶乐棠从随身的小香囊里摸出一片绿叶,操纵着毒蛛让两个婆子睡得更加昏沉。控蛊需要声乐,在为得到趁手的虫笛前,她也只能依靠绿叶了。
一路顺畅地溜回多省院,陶乐棠发现房间里的油灯已经点亮了,暖橘色的光透过白色的纸窗,微微将院子里的路照亮不少。
陶乐棠走进去,推门的“吱呀”声惊醒了蜷缩在地板草席上的香草:“小姐?小姐你可回来了!”
原本老爷就吩咐过她们,不能出多省院,除非老爷夫人召见。眼下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小姐的床上,而小姐却没了踪影,她都要吓坏了。
陶乐棠看着香草焦急的模样,内心微微有些放软。
她一穿过来就看见陶珍琪揪着香草去撞假山的情景,若香草以往对原主不是那么忠心耿耿、真诚对待,想必陶珍琪也不会选择这种方式杀人灭口,而是会去利诱香草,让香草伪证原主的“死亡”真相。
“香草,身子可还有不适的地方?”陶乐棠温和地问道,人也跟着香草一样做到她的草席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