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门前。
还真看到那张牌匾,对秀秀露出惊讶的表情,“夫人身份竟是如此高贵,纡尊降贵去霞真观请贫道,真是折煞贫道了。”
秀秀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说她高贵,像她一个从青楼出来的女子,怎么配得上高贵一词呢,今日一听,又惊又喜,这可是道长对自己的肯定。
“道长说的哪里话,有劳道长跟着妾身跑这一趟,妾身自是感激不尽。”
秀秀庆幸的是,这位道长没有架子,也好说话,并不是个难以相处的怪老头。
“道长,妾身带您进去吧。”秀秀做出邀请的姿势。
还真却摇头,眨了眨并不昏花的老眼,“待贫道掐指算算。”
“嗯。”秀秀满脸好奇地看着还真,期待他算出来的结果。
既然他是最有名声威望的道长,所以并不担心他的能力问题,享受的,就是他这个降妖的过程。
“如夫人所料,府中确实有妖怪,还是一只修行了千年的狐妖。”还真盯着秀秀的双眸,见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也难怪,秀秀毕竟是凡人,就算早有心理准备,现在听到,还是会感到恐惧。
她很难想象怎么和一只狐狸精在同一屋檐下相处了这么久,真是命大呵。
“千年狐妖?那道长可有把握降服它?”最关心的,当然还是这个问题。
还真捋了捋胡须,高深莫测的口吻,和他的话相得益彰,“难说,难说,贫道只能尽力而为。”
至于能尽多少力,那就全靠他的本事了,本事不行,只能被狐狸精吊打。
秀秀有些犹豫,难说?原来连最有名的道长都无法保证,相公现在被关着,老爷又顽固不化,这件事,还得由她定夺。
如果惹怒了千年狐妖,后果她哪能承担得起。
秀秀垂眸想了片刻,又突然意识到什么,问到:“道长确定只有一个妖精,不是两个?”
南宫煜的身份,现在还是一个谜,秀秀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老爷每次看到南宫煜都会露出特别敬畏、特别讨好的表情,老爷是这里最有权有势的人,究竟还有什么人是值得他去巴结的?
可能是因为秀秀土生土长在这里,眼界不够开阔,才没有想到别的可能性。
比如,南宫煜是那位退位的皇帝。
“自然,贫道不会算错,只有一只妖。”还真肯定的语气,让秀秀沉重的心情稍微有点缓解,如果是两只妖的话,那就更难对付。
“道长,那狐妖,是不是会吃人?”秀秀瞪大眼珠,诚恳地问到。
其实她现在已经开始自动脑补画面了,月黑风高的夜晚,相公又不在自己身边,躺在床上的她猛然睁开双眼,一只特别恐怖的狐狸精张牙舞爪地向自己扑过来,挖走她的心脏,真真血腥又暴力。
“夫人觉得呢?”还真没有正面回答,但这五个字,答案已经显露无疑。
秀秀双手紧紧地捏着手帕,“那还请仙长大发慈悲,尽力降服此妖,救我等于水火啊!”
唉,说来说去,都怪老爷,引妖入室,分不清善恶。
“夫人的心情贫道明白,夫人还是请放心,那只狐妖为非作歹多时,贫道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要和它斗个你死我活。”还真正要进门,岂料程冀小跑出来。
很明显,是守卫打的小报告,说门外是秀秀和一位白胡子道长在一起。
一听到白胡子老道,程冀的眉头就皱起来,那个女人,真是和自己那败家子儿子一个德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请什么道长?这不是把所有人往火坑里推么?
不行,一定要去阻止他们!
就这样,出现了刚才的一幕,太守程冀火急火燎地冲出府外,在还真面前站定。
“见过太守大人。”还真行礼。
程冀满脸不悦,“快走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秀秀就有点尴尬,但还是心平气和地出声:“老爷,这位是霞真观的还真道长,他刚才算出,咱们府里有一只千年狐妖,所以老爷您还是让他进府捉妖吧。”
那妖精多留一日就是祸患,以后不知道要造多少杀孽。
程冀火冒三丈,“什么狐妖?堂堂太守府怎么会有妖?难道本官是妖精吗?”
她呀,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而这位道长呢,看他这个模样,就知道他不会是云落的对手。
秀秀讪笑,“老爷您当然不是妖怪,可是云落是,相公之前不是跟您说过么?云落不是常人。”
这个老东西委实难以对付,要是早点死了让程越掌权那就再好不过,可是他就是不死,想来是贪恋太守之位的权力,舍不得死吧。
“搞了半天就是你在我儿子耳边造谣生事,府里有没有妖怪本官清楚,用不着你,更用不着他!”程冀恶狠狠地看着还真,以为年纪大一点、穿上一件道袍,就是无人能敌的捉妖仙长了?我呸!什么都不是!云落那只妖精,根本就不是凡间的道长能够收拾得了的。
还是别去送死,免得后悔。
秀秀隐忍着胸中的怒火,这个老东西总是不讲道理,真是要活活把人气死,然后让妖精坐收渔利。
“老爷,云落真的是妖,要是您实在是不信,那让还真道长亲自向您验证。”秀秀对还真使了一个眼色,还真心领神会。
他便插上一句:“贫道有办法让它在大人您的面前现出原形。”
“不需要。”程冀负手而立,又是斩钉截铁的语气。
秀秀很生气,但又不敢发作,因为她只要在程冀面前露出半点不适合的表情,程冀都有可能把她赶出府外,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守大人素来都瞧不起她。
事到如今,还真要是再待下去,那就有点说不过去,老道长表示他的脸皮还没有这么厚。
“太守大人莫气,贫道告辞就是。”
秀秀不舍地望着还真离开的背影,心中是五味杂陈,自己好不容易上一趟霞真观请来的仙长,就这么三言两语被老家伙给打发走了?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可是咽不下还能怎样,还是得强迫自己咽下,老家伙是这个家的天,只要他活着一天,那就一天是,只要他活着一年,那就一年是。
“本官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胡作非为,休怪本官不讲情面。”程冀对秀秀相当厌恶,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货,也就傻儿子把她当成心肝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