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直接推门进去,却没想到广阔的大殿内空无一人,硕大的龙床摆在大殿中央,却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将军若有所思,大晚上的,人能去哪呢?他挥了挥手,一个暗卫立即跪在了他的身边。
“他在哪?”将军问到。
“回主子,陛下现在书房。”
闻言,将军便抬脚往书房赶去了,暗卫也不知何时不见了。
将军看着书房里的微光,果然在这里么,他快步走向前去,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下人们退下,而自己则缓缓地推开了书房的们。
将军终于看到了那人,不过那人却睡觉了。
或许睡觉了才是最好的吧,将军想。
将军轻轻地走向那人,又把自己的大氅轻轻地盖在了他的身上。
他趴在书桌上,旁边是一推乱七八糟的书,身上还披着自己的大氅,将军感觉自己的心似乎狠狠地跳动了一下,心底传来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感受。将军以不是那个有些害羞的少年了,他当然懂这感觉是什么。
于是他抱起了那人,走向了玉瑾之的寝宫。
把他放在宽大的龙床上,他却没心没肺的翻了个身继续睡了下去,将军苦笑不得的看着这人,却偏生那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将军伸出手来,想要摸摸他的秀发,但是手伸到一半,却硬生生的止住了。
将军出去了,脑海里却还浮现着他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笑的妩媚的模样。
大殿内原本沉睡的人却突然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将军离去的方向,然后又闭上了双眸。
沉静的大殿中似乎传来了一声叹息.....
从此,将军每晚都去看玉瑾之,但每每都匆匆地离开。
夜深了,也静了,幽暗的大殿中仿佛传来了一声的哀叹,然后又变得静的瘆人,静的更让某些人瘆的慌。
将军每日都忍不住去看看那人,他仿佛是毒药,让他上瘾了一般,不过这次,这毒也到头了,因为那人醒了....
玉瑾之抬眼看着他,面容十分的平静,他的平静却使将军慌了,他低头,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不过来坐坐么?”
“啊?”将军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过来坐坐,难不成你还怕我吃了你?”玉瑾之拍了拍硕大的龙船,有些调笑地道。
将军闻言更加慌乱,于是他同手同脚地走到了床边,坐的笔直。
“噗嗤。”玉瑾之看着他的傻样儿,笑了出来。
将军转头,看到了他长长的青丝垂在肩头,直系腰间,脸上还带着些红晕,微笑地看着自己,感觉....有点妩媚。
他直直地扭回头,道:“不怕。”
于是....他果然听到了一阵阵大笑。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少时,一起抚琴,一起提诗。
他为他束发,结果还被嘲笑技术不好....
这一切美好的有些不真实,将军疑惑,他问自己,也问他,这是不是一场梦呢?
玉瑾之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敲了敲他的脑门,道:“原来你不止呆啊,还傻呢!”
将军笑了,笑的确实有点傻,他想,
如果是梦,那就请它永远不要醒吧!
可梦终究是梦,迟早,是要醒的啊.....
怀王的大军最终还是攻了过来。
将军持刀现在城门,身披金甲,黑色的乌云压着整座城楼。
怀王高傲地现在城下,道:
“或滚,或死!”
将军笑了,道:
“不滚,也不死!”
怀王无言,静静地看着前方,紧闭的双唇轻碰,道:
“杀!”
大军过境,结果显而易见,将军败了,那个战无不胜的男人败了。
城门口弥漫着硝烟的味道,空气中也参杂着一丝血腥味儿,男人的金甲上沾满了鲜血,狼狈不以,唯有那双眸子依旧雪亮。
怀王剑直指向他,
“说过了,不滚,就死!”
将军望向了城内,似乎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他勾起了唇角,道:
“那便死吧,梦灭了,也该醒了。”
怀王地剑直直地刺了过去,却被一道光影弹偏了。
两人同时望去,那人一身戎装,身如俊松,长发高高束起,宛若天人。
“皇叔,放了他。”那人神色淡淡,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为什么?”怀王淡淡地问道。
玉瑾之笑了,他指着将军,道:“为什么?这难道还用我说?南阳侯府几辈戍守我国边疆,再苦再累从未多言,其功不可没,你们就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差点灭了人家全门,还不允许人家发点脾气了?”
怀王扭头看着将军,道:
“你脾气真大。”
将军:“.......”
“可是,我还是想让他死呢!”怀王说罢,一股鲜血便撒了出来。
那血,是属于将军的温度。
玉瑾之睁大了双眼,这一切发生的事如此突然,突然到他的思维跟不上他的身体的反应。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抱着将军的尸体了。
将军笑了,笑的很傻,他想要摸摸他的秀发,却发现抬不起手了,他看着他为自己流泪,想要说几句话安慰他,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声了,他不知道该如何了,于是他拼劲全身力气,说出了他最想对他说得三个字。
然而声音却发不出来了,玉瑾之也看不到他的嘴型了,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使他错过了将军的告白。
怀王抿了抿嘴,有些无力的道:
“不是我杀的。”
可是玉瑾之听不到,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了他们二人,他听不到,更看不到。
我还想要和你做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