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影眼里的火光一闪而过,又不好发作。她大概认为皓然昨天在家哭是因为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想惹皓然伤心,只好压住怒气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皓然不解地看看霜影,又疑惑地看看我,我冲他嫣然一笑,吓得他慌忙逃掉。
霜影平时那么信任我,她应该会明白我这样做是不想他俩走在一起,她应该会懂得我,至少我是这么认为。毕竟,我不可能明知没结果的事,也让它发生,任由霜影陷进去。趁她现在还没到不能自拔的地步,还是赶紧阻止为妙。可我又想不到阻止的办法,惟有这样能拖就拖,有机会找皓然好好商量。
周五,班上来了一封信,巨大的信封上面用娟秀的字迹把“沈皓然”三个字写得大大的。不用说也猜到是皓晴的信。
皓然一个箭步从生活委员那里抢走了信,抱在怀里。霜影兴奋地跑过去问是不是父母寄来。同学听了蜂拥而至,叫他让他们看看美国邮票。
“喂,不是啦!我爸妈上星期才见过我,他们怎么会寄信来呢。”皓然按住信。我苦笑,他说的是真话。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呢?
同学扫兴地都散去的时候,霜影从皓然的手掌底下拔出了信:“皓晴?皓晴是你妹妹?”
“嗯。”皓然辛酸地笑着。
“哦,你有妹妹也不告诉我。说,她为什么不是和你父母出国?”霜影说的是“我”,她开始有意地和我疏远了。原来,在人间嫉妒随时都可能衍生。
“不是亲妹妹,是堂妹,堂妹。”皓然要信,霜影不给。
“她漂不漂亮?”
“还我!”皓然不耐烦地说了声,在愣着的霜影手中拿回信,扔进书包。之后他愣了愣,才微声说:“对不起。”
霜影摇摇头,回位。
这一切,我没有参合进去,但尽收眼底。
霜影把手放在我肩上,趴在我身上,小声地说:“皓然他生气了,我没见过他生气,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没有啦,傻丫头。可能是那封信对他很重要呢,可能他那天在家里哭也是因为他妹呢。”我没有动,以霜影可以听见的音量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