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刚刚日出,一片金色的光辉照映在海浪上,水面波光粼粼,水上欧鹭齐呤,水下鱼兽捕食。这一切,美的妙不可言。
可是这些对于每日天还未亮便出海的渔夫们来说,都显的太过平常。他们没有心情欣赏这些人世美景,冒着早晨冰冷的海风前来,只是为了生活希望多捕杀些鱼而已。
“呼。”敖浪又对着手呼了一口热气,第一次出海的他现在总算明白了父亲手上的厚茧,身上的老皮是怎么形成的,想到这些更加愧疚了。
还是好好学捕鱼吧,将来自己也可以养活家人。
在明海便有很多靠捕鱼为生的村落,敖家村也是一样的靠海吃海。敖浪便出生在敖家村,父母也是靠捕鱼为生。
从小一脸木讷呆板的敖浪,头脑却很聪明。小时候被从去镇上的学堂,从来都是名列第一,父母对于自己一直寄予着厚望,希望能在科举中考中一个功名,不用做一个早出晚归,累死累活的渔民。
“娃子,在想什么呢?还不块趁早先把网撒下。”敖元叫一句敖浪,其实做为父亲敖元又怎么会不知道敖浪在想什么。
心下敖元心中也叹了口气,敖浪的聪明那是没得说的,在学堂的学业一向是第一名,不过因为家室原因。敖元一个普通的渔民,自家都不吃不饱,根本没有钱打通门路,所以敖浪只有名落孙山了。要怪只能敖浪投错了胎,娃子可不能怪我啊。
“父亲您幸苦了,可惜您供我上学堂的钱了。”撒着网,敖浪惭愧的说道。
敖元并没有说什么,这些不怪敖浪,敖浪其实很有学问,这些敖家村的人都知道。
父亲这样幸苦的帮自己凑齐了上学堂的学费,可是自己却没有考上功名。敖浪觉的很对不起父亲,现在只能先将那些书籍放下了,好好学会捕鱼吧。
在海面上行船,有时时间就想静止的,有时时间却过的飞快一般。很快便到了晚上,渔民们都即将要回程了。敖浪也帮助父亲将早上撒下的渔网拉了上来,大大小小的鱼在船上乱窜乱跳,今天的收获应该还算是很丰厚。
————
“母亲,我们回来了。”敖浪抗着捕回来的鱼踏进了家门,拿出了两条准备今天煮了吃,剩下的都放在水缸中,卖给每星期都前来渔村收购鱼的商人。至于父亲现正在检查刚刚停泊好的渔船,收拾着捕鱼的工具。
“回来了就好,今天第一次打渔没累着把。来,给你先擦擦汉,至于这些鱼先别弄了,先去洗个澡先。”陈薇作为母亲那对孩子无微不至的关心让敖浪感觉到很温暖。不过敖浪先抢过了毛巾,自己动手擦着,现在母亲竟然还怀上了弟弟,自然是不能多干活。
原本敖浪的母亲也是要跟父亲一起前去打鱼的,还要承担洗衣做饭,以及一切的家务。
敖浪自认也算一个孝子,现在母亲怀孕自然不能再做这些脏活累活,这一切敖浪自动给包揽了。
“今天运气不错,这条豆腐鱼正好可以给母亲补补身子。”敖浪欣喜道。在海边,豆腐鱼是一种营养非常丰富的鱼类,而且这中鱼类较少,往常捕捉到这种鱼类都会准备卖给前来渔村的商人。
敖浪虽说今天是第一次出海,但是却不是第一次做饭。熟练的使用手中锋利的弯刀,从鱼嘴开始将整只豆腐鱼刨开,不过这次刨开肠子的时候,弯刀却被卡住了。
虽然傲浪手中的弯刀不能削铁如泥,但是切鱼做菜却是简单至极。很明显,这只鱼的肠子中有东西。
慢慢的将鱼肠切碎之后,一个细小的芦苇杆出现在手中。傲浪清楚的认得这一定是一段芦苇杆,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这小段枯黄的芦苇杆这麽坚硬。
“鱼腹藏书。”
敖浪在镇上学堂时偶然听说过这种手段,一般是用来传递不为人知的消息,也算是一种传递手段。想到这里,那段坚硬的芦苇杆也不算稀奇,为了保护住其中的书信肯定会用特殊手法处理的。
不过为人知的秘密,想到这里敖浪也想将芦苇杆中的书信倒出来看一看。反正这条鱼已经被我们捕获,收信人是不可能找到的。既然如此,看看又有何妨?
一卷薄如蚕翼,几近透明的书页,只有二寸大小,被敖浪从芦苇杆中抽出,缓缓摊开。这一卷书页被摊开,变成了一页经书,上面秘密麻麻的撰写着小小的字迹。而这一页经书边缘,看上去向被人撕开一样,并不整齐。
敖浪在镇上读书时,也算长了许多见识。知道书籍的珍贵,一般学堂只有几本书籍,几年来读来读去都是这些。可是页经书看上去便如此珍贵,看上去好似传闻中的圣人书籍一般,竟然有人为了抢它,让这页书被撕成几半。
这一页经书已经被撕开,姑且算是半页经书。这半页经书上,秘密麻麻的字迹少说有几万字。或许将这几万字的经书学透,也许便能考上功名。
不,傲浪认为这本如此珍贵的古书。能学尽一半,便一定可以考上功名。到时候孝敬父母,
报答养育之恩。
将这半页经书又塞会芦苇杆收好,敖浪仔细的将它藏在床下木板的裂缝中,再放些杂货掩人耳目。
酬酢了一下,敖浪还是没将这鱼腹藏书这件事告诉父母。
敖浪做这些,并不是要防范父母,而且是要小心别家的人。在渔村中,家家都随便的串门,根本毫无安全性。更何苦父母都没读过书,是淳朴的渔民,说话没有一点防备,几句话可能便会走漏了嘴。
到时候打这半页经书的人绝对不少,敖浪也没有办法可以守住这半页的经书。
将经书藏好之后,敖浪草草的吃完饭,便回到房中。傲元看着孩子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说话,任由他去。倒是母亲有些放心不下,还认为是第一次出海被海风吹出了病,多乘了一碗鱼汤,准备过会给傲浪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