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考虑问题怎么不多经点脑子,要是你真出了点什么事,你想要我和你弟弟一辈子良心不安吗?”苏月起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只是回A市看了趟儿子,回来就是一份惊心动魄。
“妈,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就别念了,放过我吧。”我把被子拖过来蒙住脑袋,自从脱离危险后就不断有人念叨,自己真的知道怕了
“你别盖的那么紧,不通风啊。”苏云起用力把被子拽下来,拿过枕头调好位置,叫她靠上去“你弟弟找到合适的心脏了,你就别瞎琢磨了,好好养病,早点回去,真是的,一群孩子怎么就那么会闹腾。”
“妈,知道小山的心脏是谁捐献的吗?”我迟疑了一下,问出口。
“这个倒不是很清楚,我也问了蒋医生好几次,他只说碰巧有个死囚犯的血型合适,时间到了,就为社会做点贡献哎”一个人的生命却以另一个人的死亡来换,苏云起不免惆怅了一番。
“死囚犯吗?”我握住妈妈的手,心思飞出老远,心脏源哪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也不知道张希帆用了什么手段。
“好了、好了,你又来了,小孩子天天仇大苦深的,你不累吗,吃点水果吧。”苏云起随手拿起几个桃子,被毛刺了手“你等伙,我帮你洗洗。”
“阿姨,白云好点了没有。”刚拧开水龙头,就见张希帆从走廊拐角处走了出来。
“是你哦”苏云起头也不抬,教训洗手上的水果。
“我就要会回S市了,临走前来想看看白云。”张希帆解释道。
“那么快!”苏云起意外,交换生不是要半个月吗。
“差不多了,本来就只是过来帮点忙,安顿好了自然先回去。”想起这段时间的境遇,真可谓是他出生至今最“精彩”的部分。
“她在床上躺着,我还有些事情要忙,你自己过去吧。”苏云起把桃子重新倒回水槽里,经过这番波折,还有什么比女儿的生命更重要的呢。
张希帆对她的豁达颇感意外,客气的说道“您忙,不打扰了。”
“扣扣”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张希帆的到来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他会等上这么长的一段时间。
“你怎么样?”张希帆润了嘴巴,开口道。
“大家对我很是照顾,望爷爷说恢复的很快,毒瘾也只要再一段时间就没事了。”我礼貌的回应他。
“那你······,算了,你弟弟没事了,你不要再做傻事了。”张希帆怕她还会想不开,宽心慰问。
“我听我妈妈说了,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依旧说的不亢不卑。
张希帆打量了我一下。
“你好像有些不同了。”虽然说话还是很有礼貌,不过神态里好像多了一些东西。
“死了一次,要是还看不开,那真的就是自找苦吃。”我指向旁边的座椅“你坐吧,站着不累吗?”
张希帆依言坐下,拿过枕边的一本书说道“我以前看过一种花,刚开的时候是绿色,到了后面就变白了,不知你见过没有。”
“是绣球花吧”我曾经在那本植物百科中看过这个。
“你也知道”张希帆会心一笑“好像没什么能难倒你的”
“碰巧而已”我抿了一下嘴唇。
“白云,你知道吗,你就像那绣球花,刚见你的时候柔柔弱弱,我见犹怜的,这种女孩虽好,但是一点也不特别,谁知看着看着到最后目光就越离不开你,你说是不是中邪了。”
“你不是中邪,新鲜吧,我的性子淡然无趣,认识久了,你就不会感兴趣了。”我耐心给他开导,张希帆身边都是相貌出众又聪明能干,个个以他为首是瞻,所有看到敢忤逆他的,实在是好奇,我估摸着他的心理。
“那你那帮子朋友怎么还没离开你,他们出身,教育可不比我差多少。”张希帆将椅子挪前了一点,心中说道,这就是白云的魅力,不知不觉中注意力就再也离不开了。
“说这个有什么用呢,张希帆,我对你真的没有感激以外的情感,勉强一个人有意思吗?”我直视他,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这种事不是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张希帆说道。
“你说反了吧”我苦笑,还真没听过单恋还有两人商量的。
“白云,我知道我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不可否认我也帮过你忙,对吧。”张希帆摆出真诚的面孔,诚挚的说道。
我轻轻点头,就算张希帆上辈子对我做的事有多可恶,但是这世,他确实帮了我很大的忙。
“就当我请求你,给我三年时间,三年内要是你真的没办法爱上我,我发誓绝对不会再来纠缠你,你答应我好吗?”张希帆忽然抓住我的手,令我动弹不得。
“你不要这样子。”我使劲甩开他。
“就当我求你。”一滴眼泪从张希帆眼中掉了出来。
我震惊,印象中那个阴险狠毒的人从没和这种液体挂过钩。
心中翻江倒海,难受的不知如何是好。
“白云,你弟弟虽然换了心脏,但是后期的养护要是没了,恐怕就······”张希帆似不经意间说了一句。
“呵呵,这才是张希帆”我冷笑,就算装的再深情,还是改不了掠夺的本性。
“白云,我只是关心你。”张希帆面色不改的说道。
“你慢慢考虑一下,我过几天就要离开W市了,希望到时你能给我个答复。”张希帆放开我的手,站了起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我答应你。”我掷地有声的说道,张希帆啊张希帆,你真是聪明,只要小山还活着,我就永远要受你的摆布。
“张希帆,我给你三年时间,要是你三年之内没办法让我爱上你,请你今后都不要再出现到我面前,也不要拿我家人来威胁我,要是你办不到的话······”我顿了一下。
“没问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张希帆笑的欢实。
“要是你没办法做到的话,细理俞血管逆流,抢救无效。”我阴狠的说道
张希帆面色一僵。
“怎么,不敢说吗?”我哈哈大笑,差点背过气来“你不是喜欢我吗,怎么不说话了,你说啊,你说。”我逼她,上辈子只因妈妈打了细理俞一巴掌,他就逼得我们一家子走投无路,我不信她敢拿细理俞赌誓。
“你怎么知道的”张希帆脸阴了下来,第一次在我面前初露狰狞的面目。
“你不是说我很特别吗,又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故作神秘,蔑视的看向他“怎么,不敢了吗?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刚才说的都是假话”
张希帆沉默。
“你出去吧,我累了。”我将被子重新盖回身上,闭住眼睛假寐。
不一会传来踢里啪啦的走路声,估摸着是张希帆离开了。
我睁开眼睛,直盯盯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自嘲的笑笑,上辈子受的苦还没学乖嘛,不要以为他对你好一点点就忘了形,你还是你,一只山麻雀,还真以为能和凤凰比。
“白云,我答应你,要是我敢出尔反尔,细理俞不得好死。”忽然,张希帆脑袋冒了回来,丢下一句话后,脸上苍白的离开。
“哎!”我跌回床上,重重叹了一声,只要得到张希帆这个保证,就可谓赢了大半,但是,为何没点喜悦的感觉。
伸出手掌,顺着生命线慢慢滑上,在中间一大段分叉中停了下来,回想起上辈子的批注“命运多桀,终老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