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中午,大雾才在阳光的驱散下渐渐散去,从紫檀昨天走过的路上到崖顶,虽有茉莉在前开路,却还是花了大概三个小时才到,直到太阳斜斜挂到东方大山头上才算到达。
站在宏伟壮大的山顶,望着崖下缩小的树林大石,心中悠然生起顾“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曾有多久没没站在这样的高处,其实不过才几天,自己就变得低下又软弱了,即然被茉莉的箭吓到,失去了以往的稳重跟平常心,就因为失去修为,难道连修好的镜心也失去了吗?
挑眼望去,悬崖边下的半腰中,突出生着一棵足要三个成年人才能环抱的大树上,一片翠绿树荫间挂满了红紫色的果子,有得都已经红紫到发黑,摇摇欲坠仿佛要掉下来,所有的果树身上都有着及其充沛灵气,环绕着树丛,令果子们娇艳欲滴散发着诱惑人心的香甜气息。
在树的旁边不远处,若寒还发现另外好几棵同样的紫霞朱果树,每棵树上面都挂得满满的果子,不知长了多久,又有多久都没人采摘过,沉甸甸的压弯了枝头,在前身的世界上被无比看重的异果在这个世界仿佛成为不值钱的野果子,连个摘果吃的野猴子都没有,难道真莫落到这种地步了。
一瞬间,若寒的心豁然开朗起来,将颓废的心情立马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瞄了身边好奇的茉莉跟淡定得无所谓的紫檀,她回想起之前的炎龙草,这些朱果树跟大片长成形的炎龙草何其相似,除了同样充满灵力的活源之地,同样的也没有任何修真人呆过的痕迹,但偏偏这些朱果跟炎龙草证明着,这里的的确确是有修真者来过的地方。
“嘿嘿,从今天开始,我就有朱果可吃了。”咬了一口从早上留下,就没舍得吃的朱果,若寒嘿嘿说道。“有了这些东西,还怕我恢复不了吗,紫檀,我要好好的养身体,然后吃果子,然后打座修练,嘿嘿,我才不管这些是不是那位修真者种的呢,反正现在没人管,就算它们是我的了。。。”
紫檀无语瞪了她一眼:“我早说过这里没人,想吃我给你采就是,你还苦巴巴的跑过来,非要看到果子的树才好,呐,天天吃果子你受得了,到时你又要我们去给你打猎了。”
翻个白眼,若寒没好气撅嘴,“我又没说一日三餐都吃果子,吃完肉在吃点果子漱漱口,哼,这紫霞朱果对平常人来说是不可能天天吃的,平凡人的身体无法郁结这果子的灵力,也成熟它,偶尔吃一枚就是天大的福气了,可延年益寿,像我这样的,吃了就是为了积攒灵力来修练,要么是练丹之用,连我现在的身体才刚刚有了灵基也不能吃多,吃一果便能吸收好几天,唉呀,这么果子也不知吃到什么时候去了,要是造成丹药,不知能救活多少人,要是吃不完,在这样长下去都要长废了。”
说了几句毫无怜心的感叹,若寒叫茉莉勾着树枝又摘了些朱果带下山去,放到泡泡餐盘里保鲜起来,然后一刻钟也没停留的去玉床上打座,吸收起刚吃下的朱果身上地灵气来。
紫檀坐在玉床前的石桌边,看着陷入打坐中的若寒,只见寂静的空间里,整个玉床流动起光彩夺目的莹玉之色,整个包揽住若寒,那些光彩就像灵动的精灵化成细如蚕丝般的光线飞快向她身上钻去,她脸上闪起几丝痛苦,几滴汗珠从额上滚下显得非常难受,脸色也变得有点发红,看她如此难过,紫檀紧张走到她身边,手里不觉捏起一把冷汗,偏又做不了什么事。
只因若寒打坐之前曾交代过,不管她发生什么事情,打坐的时候最好不要叫她,免得她会分心的走火入魔,虽不明白什么是走火入魔,但听名子也知道是不好的事情,所以他只能站在旁边干着急。
此时,在修练中的若寒也感到不对劲,吸收的灵力跟身体在体质上面发生了冲突,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截留不动,用内视看去,体内一片混浊,刚吸收的朱果灵力在体内发生奇异的变化,只见它进到丹田里后,便快速压缩钻入丹田中那一点暖气里,本来温和无害的淡白色暖气瞬间染成淡淡的青红色,化成一撮小圆点快速向外扩展,挤压那些浊气,就是因为这扩展没有一丝缓和,而且还有另一丝灵力跟丹田里的灵力相互接应,从经脉中向体内冲去,整个身体都在被挤压着,弄得若寒从里到外都非常难受,仿佛有种要暴裂的感觉。
若寒惊恐万状想停止吸取灵力,却失去了身体的控制力,不管她如何阻止也没有用,本来她还一直很自信修练这事不是轻车熟路的,在加上之前看到体内已形成了灵力核,自然就剪掉要洗经练髓这最重要一环,可现在完全偏离了她然有的计划。
毕境是修练过的,若寒稳了稳心神,放任体内异动的灵力专心修葺成筋脉,将一丝丝灵力正确引入正确的地方,一一打通每个脉节,就着那顾力量一路扩展经络,此时,若寒的身体不知经历着怎样的巨大痛苦,可每样疼都被她强烈的忍住了,一瞬间她有种在承受魂体正被慢慢剥离的酷邢。
这种痛苦不知维持多久,若寒只是机械的一遍遍引导着灵力扩大着身上每一处经络,每扩大一分经络便碎裂一分,痛得她无法呼吸,若寒已经不在看内体的变化,她跟本没时间去看,模糊地一遍遍的抵抗身上的各种压力跟痛苦,脑子早就混沌一片,她一度认为自己这样还能不能坚持下去,一度的想放弃但已不可能了,因为身体的主动权却早就不在她手里了。
随着一波波的灵力跟习惯了那痛苦,若寒有点恢复精神的感觉,但还是不能动弹的的维持自己不走火入魔的精神,就这样不知又过了多久,直到脑子里豁然一清,那痛苦不知所踪后,她才清醒过来,这时才发现,脑中的刚才混乱之极那的灰色不知跑到那里,只见一颗如蓝球大小,光彩照人的白色球体悬在里面,散发着温暖的光,而四周在无其他颜色跟杂物,而身外的五窍也突然变也得灵敏之极,即然听到紫檀在外面即担心却又不敢打扰到自己而轻轻呼叫的声音。
鼻端闻到淡淡的清水味跟叶片被揉碎的汁水涩气,看来这就是蓝湖水跟茉莉的花叶味了,心思一转,仿佛知道她的心中所想,明明还没用到内视一瞬间清楚的知道身体内的任何变化,那些刚才还激烈得想撕碎她的灵力此时变得无比温顺,收纳在丹田里正常运转练化着从外面吸进的灵气,一遍遍压缩到丹田里,不知何时,丹田中有了一颗如鹅蛋般大小乳白色像丹胎的东西,但又跟丹胎有些不同的地方,若寒怔了好一会,这才发现有什么不同,这个不管怎么看都像丹胎的‘丹胎’即然是乳白色的?而这种颜色的丹胎若寒在前世里从未见过,其本上只要是修真者是什么属性的灵根,丹胎就会变成什么颜色,还从未见过乳白色的时,就如同前身,她是水灵根体质,练成的丹胎是很漂亮的水蓝色。
那乳白色的应该属于那一种灵根呢?她还真没见过,不过在刚修练没多久就拥有了丹胎来说,还是个值得开心的事,甩掉心里隐隐不安,若寒将身体从新检查一遍,发现之前的心悸症即然没有了,体内那些浓重的混沌之色同样消失不见,而乳白色丹胎不断将吸进来的灵气转成它的本体色,在散入身体百骸注入灵力。
这东西此时还看不出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应该说对自己很有用处,明明知道这样,但若寒总有种它并不属于自己的想法。
含着这种想法,在检查没别的问题后,若寒才慢慢睁开眼睛,她一直以为自己应该打坐很久了,可没想到一问,紫檀却说她只是坐了一晚上而以。
若寒愕然得不敢相信,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可能练成丹胎,前世她还是用了各种捷径的方法也花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才练成丹胎,而现在,连一天的时间都不用,就练成了,这是什么世道,因为空间不同还是因为练修的方法不同?那种撕刑裂肺的痛楚在前身中也是品过的,一样还是一步一个脚印勤奋的练来的,而现在,不用辛苦,只要痛一次就会都有了,即然是这样,那自己以前那些辛苦不是全白费吗?
想到这个,若寒就满头黑线,然后就内视,或着动动身体将身体检查一遍又一遍,看那里出问题了,却没找不到一丝瑕疵,连撕裂的筋络也完好无损,筋壁上还覆盖着一层薄弱的白色的东西,说是东西,是因为她跟本没看出这东西是不是灵力,轻微到仿佛一碰就会破碎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