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出游以后,邓凡和林希柔之间陷入了沉默,他没有再给她打电话,也没有再到处打听她的信息。把关于她的一切东西都锁在抽屉里,脑海中关于她的一切也自动封锁起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高三的生活总会让人很快就遗忘了伤痛,做不完的习题,补不完的课程,考不完的大小型测试,你压根就没有时间忧伤作为一名高三学生,特别是在育才高中学霸班级的学生。每一个同学都恨不得把一天的时间全部都用在学习上,老师也像一个不知疲倦的耕耘者,讲不完的习题和重点讲解划不完的重点,家长也把全部的重心和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恨不得替自家孩子承包完除了学习外的一切事物。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这关键的时刻总有些学生会发生这样或那样的意外,而莫锦秀就是这不幸中的一员,因为体育课不小心扭伤了脚踝,她必须在家休息一个星期。
周末邓凡带着课堂笔记还有老师发的英语试卷去莫锦秀家里给她补课,莫锦秀的爸妈是做珠宝生意的,常年在外跑,一年几乎不在家,所以她一直是爷爷奶奶还有保姆在照顾。按照莫锦秀给的地址,再加上上次来过一次,便熟门熟路很快就找到她家。在这临海城市房价这么高的情况下,莫锦秀家可以拥有一栋独立的别墅,占地面积大概有1000多米,可想而知她家的经济实力是多么的雄厚。家里的装修并没有因为她爸妈做珠宝生意的缘故而变得富丽堂皇,贵气逼人反而给人一种像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的淡雅。门前有一个花园,因为是秋天,有的菊花全开了,露出鹅黄的花蕊,有的菊花半开着像一位害羞的小姑娘,,尤其是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在绿叶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娇美,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旁边的桂花,一串串,一簇簇,千姿百态,有的桂花坐在树叶上,好像把叶子当成了沙发,有的桂花还是花骨朵藏在树丛中好像在和我们玩捉迷藏你不仔细找找都有可能找不到也有的在外面晒太阳,忽然传来一阵秋风,树枝沙沙作响,桂花纷纷落下,似乎下起一场桂花雨,邓凡情不自禁地弯下腰捡起了一朵放在鼻尖轻轻地闻了一下,桂花的芳香便扑面而来。这一幕正好被准备下楼的莫锦秀看到了,她不由驻足停下来注视楼下的少年,脑海中浮现了卞之琳的《断章》的诗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佣人的叫唤声打破了这一幅美景,邓凡跟着佣人来到了客厅。秋天的傍晚有一些凉意,但这室内却充满温暖。少年一脸认真地给旁边的女孩讲解唯恐落下重点,女孩痴痴地看着少年的侧脸。情人眼里出西施,在莫锦秀眼里邓凡就是她的白马王子,就是她的全世界。他细心讲解的样子毫不逊色于当红的小鲜肉,他温柔的声音就像是一首美妙的乐曲,就连他皱眉的样子她也觉得十分好看。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很快一个上午就过去了,佣人上来请他们二人下去用餐。抵不住莫家二老和莫锦秀的热情,邓凡也留下一起吃午饭。略显拘束地做在餐桌前,莫家二老边吃饭边问邓凡家里的情况和孙女在学校的样子,引得旁边的莫锦秀十分尴尬“爷爷奶奶,你这是查户口呢,还是查户口呢,邓凡第一次来我们家做客你这样会吓到他的。”“好,好,我们不问,这么护着别人,没良心的白眼狼。”莫家二老相视一眼笑了出来。“爷爷奶奶,你们怎么这么坏,我不理你们了。”莫锦秀娇嗔道。
午饭在莫家二老的开心,邓凡的尴尬,莫锦秀的害羞下结束了。送走邓凡,莫锦秀拿出笔记本一笔一划地记下了少年的音容笑貌。每一个少女都有一笔日记本,里面都记载着那个让自己心跳加速的人。每当一个人的时候就拿出来细细地看,慢慢地回忆,甜甜地幻想着和他在一起的未来。少女总爱怀春,怀春情怀总是那么美。
“小姐,你床上的校服要帮你拿去洗吗?”佣人开口问道,双手正准备拿起衣服去洗。“阿姨,不用了,你别碰那件衣服,我自己拿去洗就好了,你别管。”莫锦秀紧张地拿起衣服抱在自己的怀里,生怕下一秒就被别人抢走似的。“恩恩,好,那有什么需要你再叫我吧。”佣人讨了个无趣便默默地退出了房间。没有人知道那件衣服对自己的重要性,自己每天晚上都必须抱着那件衣服才能入睡。为了留下这件衣服,自己愣是从学长那里要来了一件同样尺寸的校服洗好还给邓凡,为了这事,学长暗地里笑了自己好多次。
以前自己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可是经过那个晚上之后自己的心里就多了一个叫邓凡的人了。无论是上课还是课间休息自己的目光总会随着他的身影而奔跑,每次听到女生讲他的好时,自己的心里既开心也害怕它会被别人抢走。向男生打听他爱看哪些课外书,然后自己也去图书馆里借来看,只为了下课能与他多聊几句话,他爱听的歌曲,自己就去买CD回来听,只为了想知道他听歌曲时的心情,他爱的明星,自己也爱。所有他喜欢的东西自己也喜欢,一切他厌恶的事情自己绝对不会碰。原来爱一个人会变得如此卑微的,可自己却心甘情愿。
邓凡一人骑着车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不觉又把车骑到了贵族高中的门口,刚刚自己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压制住自己想要向莫锦秀打探她的消息。她应该过得很好吧,没有自己在她的身边好像对她而言也没有太大的影响。静静地看了一眼门口,还是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的身影,邓凡失望地骑着车额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