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新票任务,晚了点,三千字啊~好难得,好久没写这么多一章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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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恨就让她恨得彻底一点吧,反正这事儿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他俩除了互相折磨,也再无转寰的余地了。
“皇上是想让我去刺探敌情?”林静兰皱眉,“我早已说过,兰儿不过是一介女流,无法替皇上办事,若你非要这般咄咄逼人,倒不如现在就杀了我罢,如此也可省去救我的麻烦。”
“朕说过不会让你死,你很聪明,但朕不会再吃你这一套,记着,如果你敢寻死,我会先让你宁王府的所有奴仆给你殉葬!然后是……甄逸连。”甄逸容冷冷道:“与你相关的人,我一个也不会轻易放过,懿儿也一样!如果你不想死后罪孽太深重了,还是识相点乖乖听我话吧。”
“可我所中之毒,并非如此好解的,若那薛神医亦无解,我便是想活下来,恐怕也不能如愿。”她微微撇过头去,双手捂住胸口处。
他暗叹一口气,轻轻扶着她的肩头让她再靠入他怀中,平淡的语气里透出几丝柔情,“不会有那一天的,因为朕不准。”
林静兰闻言垂头不语,甄逸容复又将她抱起,走向泊船而去。
“郡主!”四喜五福终是忍不住出声唤她。
甄逸容止住脚步朝后看去,见那两人满眼渴望地朝前奔来几步,不由得皱了皱眉,“兰儿是朕的妃子,不是什么郡主。”
“是是!奴婢叫错了!皇上恕罪!”四喜又忙拉着五福跪地请罪,复又抬起头来,眼眶含泪,“娘娘,请您千万保重!路上小心啊!”
林静兰弯了弯嘴角点头,“放心,都起来吧。”
四喜五福起身,还想再近前来做最后的道别,甄逸容却下巴一抬,严厉地不似平常,“朕没让你们起来,方才之事怎可轻饶?先跪下等候发落。”随即便轻巧地转了身,继续朝向船只大步走去。
什么狗屁皇帝?林静兰在他怀中不断地瞪他,同时心里也已经将他祖宗八代骂了个遍。仍无几分血色的脸上满是愤恨,他这是存心想让她难受,明知道她是放不下四喜五福的,还偏生在她离开前罚她们,这是给她来个下马威么?实在是可恶至极!
“兰儿,记住朕说过的话,朕在这儿等你的好消息。”甄逸容将她亲自抱上了船,放在床上,又替她盖好被褥,似有不舍得攥着她的手吩咐道。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便扭过头去闭上了眼,任由他牵着她,却不答话。
甄逸容看着她憔悴了不少的容颜,心中一痛,伸手去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刚一触到她那仍是冰凉的脸颊,后者却略微排斥的往里躲了躲。他悬在半空的手便收了回来,静坐床榻上脸色阴郁地直愣愣地盯着她朝内的侧脸。
“皇上,时辰不早了,是否可以启程了?”李仁全躬身在侧,见皇上终于抱着兰妃上得船来,可仍是坐在床边,言语不多却没有要走的打算,便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甄逸容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吩咐下去,马上启程。”说罢,便站起身来,目光却一直定在榻上,不曾挪开半分。他倾身上前,不由分说地掰过她的脑袋,在她额头正中印下轻轻一吻,“兰儿,别让朕失望……”
她的细眉微微蹙着,仍是不言不语。
林静兰的下巴脱离了他的控制,又立时转头朝内。快点走吧,眼不见为净!
“李太医,替朕好好照顾兰妃,不可有任何闪失!”甄逸容终于转身,袖袍朝后一甩大步离去。
他此时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照顾兰儿,不如就随了他们之愿,虽不知封启云意欲为何,想必也不是想伤害她性命,现下救回兰儿才是首要的,至于濯日国此行的目的还有待跟进查证。
待甄逸容离去,两艘大船终于在一片号角声中起航。
甄逸容负手立于渡头口,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凝重,他这是在赌,谁都没有把握那薛神医定能治好兰儿,且封启云施计从他身边带走兰儿,究竟有什么打算他亦不知,或许她此去还会被对方利用来对付他氏月国。两国定力盟约,福祸仍未可知,照此事一看,已经可以肯定濯日国是狼子野心,开始行动想侵吞他的国土,他即使已经洞察了对方的来意,可也不能在此时先发制人,发动战乱引起两国纷争,唯有见机行事。
身为一国之君,他本不该如此缩手缩脚,受制于人,可兰儿已命在旦夕,即使两国的和睦只是表象,只要他不先撕破脸皮,就还有挽救兰儿的机会,只要有希望他都要一试。
四喜五福朝着船只驶去的方向深深叩头,心里默默祈祷的是让她身体早日康复,同时也希望她们主仆还能有重逢的一日。
摆驾回宫后,甄逸容便直奔临恩殿而去。
他之所以会知道此事是封启云一手策划,并鼓动白刺梨前去下毒,实为白刺梨亲口对他坦言。其实在他得知那枚挂坠刻上的是白刺梨的名字,便知道兰儿定是在说谎,她自入了宫后从来都不关心什么事儿,又怎可能会做什么诅咒坠子来咒与她没打过几次照面的白刺梨呢?他便去临恩殿找她盘问,他孤身前往,也是不想此事闹大,毕竟若他真严办了白刺梨,白震霆肯定会极力护女没准不再效忠于他,再者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断然没有那个本事独闯月骅宫去谋害他的皇妃,揪出幕后黑手才是最为重要的。
可那白刺梨也是铁了心的,认定他会顾忌亲父在朝中的地位而不会真的杀了她,反而还得寸进尺的提出要求,除非他肯纳她为妃,她才会告诉他指使她之人是谁。在得知是三皇子封启云时,他也没几分惊讶,他一直对他们有所防备,又派段穆常去金凛宫查探,也瞧出了些端倪,只是对方行事谨慎,线索总是中断。
甄逸容不明白的是他为何要多此一举?如果想篡夺他氏月国国土,那大可直接给他下毒不是更迅捷有效?虽说若是皇帝中毒,他们定然也脱不了干系,可借着群龙无首之际,不正好可以一举攻下?而对兰儿下毒,表面看来并不能直接危害到他氏月国,可他对自己清楚的很,兰儿是他的软肋,是他拼命想要护着的女人,莫非封启云因此故意将兰儿带离他身边,以求更好地控制住他?
确实,在他知情后仍然决定让封启云带兰儿去疗伤时,他就已是妥协了,既然封启云在紧要关头救回兰儿一命,想来他并非真想取她性命。而借此机会,他要早做准备,以图在兰儿康复之际救她回来,同时在她怨恨他、不肯配合的情况下,自然是困难重重,可即便再难,他也不会让兰儿身处险境,一旦封启云没了兰儿做人质,他便可无所顾忌地正面接受濯日国这隐形的宣战了。
白刺梨正坐在房内的铜镜前,左右查看着自己的妆扮,含笑的杏眸大而水灵,唇红齿白,肤如凝脂,面如桃花。她满意地笑了笑,突闻屋外传旨皇上驾到,她便忙起身,左右抚平两侧的衣袖,双手交握于身前,步步聘婷,带着愉悦地笑容迎出门外去。
“皇上!”白刺梨停在甄逸容身前五步远处,微微侧身以手掩面,语气中说不尽的柔媚,又略有些娇羞之态。甄逸容先前已应了她,待送走了林静兰,便会下旨封她为妃,想来此时他来该是这个意思了吧?
甄逸容面色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无多余停留地挪开,端茶轻饮,一边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皇上?”白刺梨静站良久,可甄逸容也不叫她坐也不与她说话,便疑惑地蹙眉看向他。
“不必着急。”他轻轻吹动茶水,显得漫不经心,“上次的话,还未说地足够清楚,你也该告诉朕,你究竟是如何入得了月骅宫的?”
白刺梨咬了咬唇,讪笑道:“事情即已过去,皇上何必追究地那么清楚呢?何况,三皇子他们都已经走了,您便是想怪罪,也无人能担呢!”
“废话不必多说,讲重点。”甄逸容抬眼瞪了她一眼,淡淡吩咐道。
“那奴家若说了,您可要兑现你先前应了我的事儿啊!”她也无意和他对着干,挑起他的脾气。
甄逸容点了点头道:“说吧。”
白刺梨眼珠一转,觉得仍是不妥,便道了声稍后,小跑入屋去,过了不多会儿,她就手持纸笔出来,恭敬地递上前去,“皇上只要先签了这个,奴家都会据实以告的。”
甄逸容接来一看,她竟要他签保证,即日便要册封她为妃,他“啪”的一声搁下茶杯,锐利的眼神直逼她而去,“朕就如你所愿,日后可莫要后悔!”
他奋笔疾书留下名讳,又丢还给她。白刺梨是唯一知晓内情之人,不如就此利用她,也好将封启云留在此处的部署连根拔起!
白刺梨心中欢喜,这下她的成妃大计可算是定了,好在她没有将所有情况告知于他,而只提了那幕后主使是三皇子,其中的细节还未曾明言,一来她是故意有所保留,二来那头出发在即,皇上也没许多空闲来听她细细道来,此时他便是想赖也赖不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