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杀了人,在外面飘了五年才归案。不过不是警察抓的,他是喝醉了酒,自己跑到派去所去闹事儿,结果让警察逮个正着。就因为这个,最后被法院认定了“自首”的情节,从轻发落,只判了五年。
大傻释放回来后就只手遮天了。有个别不服气的,也想和大寨比个高低,结果都无声无息的失踪了,但人家大傻一直安然无恙。后来,我们俩都混的不错,一同被里全有找到了这个城市,给银狐集团打理拆迁的业务。
静静的听安哥说完往事,陈哥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他说:‘‘大傻杀了那么多人,究竟为的是什么?他又得到了什么?
我和小白脸琢磨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告别安哥之后,陈哥每天中午都去玉露春洗澡,到第四天终于碰到了大傻。陈哥刚在池子里泡完来到大厅,便看到大傻和几个大汉在脱衣服,看样子是刚来。陈哥没急着上前说话,而是找了张床躺下装睡。
等大傻泡完澡,也来到大厅准备休息,陈哥赶忙拿着准备好的钱,小心翼翼走到大傻床前,毕恭毕敬喊了声大哥,然后把钱放在了大傻面前茶几上。
大傻对陈哥的印象很模糊,知道是安哥的哥们,他掂了掂钱,说兄弟你谁啊?找我有啥事儿吗?
陈哥又拿出一盒大中华,给大傻和他的几个兄弟敬了烟,这才说我是陈子,去年还见过,那次安哥也在。
大傻目光迷茫,扫了陈哥一眼说我想起来了,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陈哥仍然是毕恭毕敬,说,‘‘我有个小兄弟犯了错误,把李龙给伤了,我是来替他说话的,我们不想继续打下去了,今天找您就为了把这事儿说清楚。
大傻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听老三说过了,那小子既然是安哥的小弟,这钱我就收下,你走吧。本来也没想去找麻烦,现在把事儿说清了,大家以后好好处。”
那之后,我就躲了起来,陈哥和小白脸则是替我去打理房租的生意,有那么一天,在我的楼道里,二人遇到了李龙一伙人。
李龙没有理睬小白脸,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陈哥身上,他沉声问道:“你就是陈子?”
陈哥不慌不忙,从容说我就是。李龙用手点着陈哥的鼻子,暴喝一声你给我出来。看到这场面,陈哥也有些迷惑,难道是大傻和说的话没管用,李龙这小子反而更加的愤怒,竟然来找陈哥这个中间人的矛盾了,走出门的时候,陈哥就知道,火拼可是无法避免了,于是他抽出了随身带的军刺。
小白脸尽管非常惧怕李龙,不过还是鼓起勇气,亮出了弹簧刀。但是,还没等二人出手,李龙身后的弟兄就端出了猎枪,分别对准了陈哥和小白脸。这时李龙喝道:“把刀子扔了。”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陈哥和小白脸无可奈何,只得扔掉手里的家伙。李龙伸手抓住陈哥的头发,把陈哥拎到一楼,然后转头问下面的小弟说:“大家说说吧。咱是挑他的脚筋,还是要他的手指头?”
一个小弟微笑着说:“听说他是个老千,而且手里的活挺猛的,呵呵,那就废他两根手指头。”废掉一个老千的手指,相当于割了郭德纲的舌头,这是对陈哥最狠的惩罚了。
那个小弟话音刚落,李龙便麻利之极的抓起陈哥右手,接着攥住食指和中指一撅,“咔!”“咔!”两声轻响过后,陈哥的两根手指就给撅折了。整个过程完成的一气呵成,可谓是迅雷不及掩耳。
陈哥非常硬气,断了两根手指仅仅是轻喊了一声,然后就半跪在地上,再没发出一声呻吟。
处置完陈哥,李龙阴冷的说道,‘‘这是你替高洋出头的下场,以后要是还敢帮他,我就废了你。
李龙指了指陈哥,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钱,然后递到陈哥面前说,‘‘兄弟你拿着,这是给你的见面礼。如果你知道高洋在哪里,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陈哥“咕咚”一声栽倒在地。十指连心,人身上神经最丰富的就是手指,被生生撅断两根手指,陈哥憋了这么长时间没喊,几乎到了疼痛的耐受极限,哪还有力气去接这钱。李龙脸色一变,目光中透出逼人的寒意,说:‘‘你这是不给面子?还是不知道他在哪里啊?
陈哥忍着疼痛,歉然一笑说:‘‘怎么会看不起您呢,就是觉得不合适。说着话便接了李龙递过来的钱。
李龙这才缓和脸色说:‘‘不打不相识,咱们以后就是朋友,有难处时给哥哥说一声,只要能帮上绝不推辞。陈哥连声称谢,又说了一箩筐好话,这才被一帮小弟押着,去寻找我的藏身地。
陈哥和小白脸领头,带着这群人,最后来到了一家没有招牌的饭馆。这间饭馆不大,总共七八张桌子,明亮的灯光下,有十几个食客分坐了三桌。待这群人一进来,老板娘便过来招呼,问他们吃点啥。
李龙甩出两张一百的大钞,说:‘‘这是给你的桌椅费,老子们现在要在这打一架,把高洋给我叫出来。
老板娘收起钞票,疑惑的说:‘‘你们是不是活腻歪了?
这个饭馆没有招牌,名气却不小,而且历史悠久,又因老板娘姓孙行二,人称孙二娘,故此人们都把这儿叫做黑店。是闲杂人士聚集的一个地方。
这段日子,安哥担心我被人给害了,就一直把我带在身边,而因为安哥很喜欢来这里吃饭,就把我带到了这里吃饭,我们来了以后,孙二娘陆续上菜,先是两条黄焖臭咸白鳞鱼,然后是坛子肉、清蒸带鱼、鲅鱼丸子紫菜汤,最后是满满一大汤盘的葱扒海参。这些菜,除了葱扒海参,其他都算不上高档,但却是黑店压箱底的货色。
等菜全部上齐,我们两人刚喝了几杯酒,外面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见陈哥和小白脸进了饭店,紧接着,五六个杀气腾腾的人涌进店里。这些人都穿着大衣,有的用毛领遮住脸,有的戴棉帽子,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手里都握着武器。
一个桌子突然被砰的一声踹开,四五个人鱼贯冲入,瞬间就把我和安哥包围了。为首一人双手插在裤兜里,身穿笔挺的藏蓝西装,敞着怀,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衣,正是没了一只耳朵的李龙。他的旁边则是六个小弟。
“我当谁呢,是李龙啊,呵呵,快坐下,一块喝两口暖和暖和。”安哥堆出满脸的笑,第一个站起身招呼。
谁知这时候,从饭店外面呼呼隆隆的,又跑出来十几个人,也是李龙一伙。看到这里,我们两个脸色一变,
人群前面的李龙停住脚步,用挑衅的眼神瞅着安哥。李龙这人很嚣张,并不惧怕安哥,他用手指着安哥说,‘‘****妈的,你瞅什么?不服啊怎么地?还他么的去找大傻哥说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李龙话音刚落,不知是谁喊了声“砸他****的”,一帮人呼啦一声,朝着我和安哥包围过来。小白脸从来不吃眼前亏,是个老油条了,一看混战开始,没人看管他了,拔腿就走,且是速度奇快,眨眼功夫就从饭店后门跑出老远,后面的人根本追不上。
可我和安哥就惨了,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给打翻了。
陈哥并不相信李龙敢不听大傻的话,正在犹豫是否跟着小白脸跑出去,就被人一拳封了眼,接着被掀翻在地,几个人围住了便是一通猛踹。
安哥反应很快,他抽出随身带的匕首,挥舞着朝人群冲过去,同时提醒我快跑,让我去找他的另一个小弟大眼。
不过,陈哥本就被撅折了手指头,而后又被打了一通,他的身材不适合打架,而且年岁上也不允许,无论打架还是逃跑都不方便,于是他干脆站在那里静观其变,也没趴在地上求饶,最多不过挨顿揍,没什么大不了的。
按照安哥预计,他一亮刀子,对方肯定是要退避,不敢与他近身肉搏,那么他拼着身上挨几下,是很有希望冲出包围的,只要能冲到开阔地面,鹿死谁手就不一定了。可惜这次预计错了。当安哥持刀冲向人群,迎面的对手却毫无惧色,尤其是李龙,等到俩人即将短兵相接时,一刀便扎向安哥大腿。安哥没有退避,只见他腾空而起,使出了极其罕见的一脚就踹在了李龙脑袋侧面。就这一脚,李龙俯身便倒,匕首也扔在了地上了。
我挣扎着逃出包围圈,从一人手里抢过双截棍,不顾其他人的攻击,照准李龙刚开始猛抽。李龙被踢晕后就清醒了,不过他没敢再反抗,只是蜷缩起身体,护住要害,任凭双截棍在身上劈啪作响。抽了二三十下,又朝他的腹部狠狠踢了两脚,这下李龙脸就绿了,看来是踢的不轻。
李龙被小弟扶了起来,退出了战圈,他看着陈哥说:‘‘那个小白脸呢?跑哪里去了?
陈哥微笑说:‘‘跑了。
李龙抬手就要打陈哥,思量了一下,准备要放陈哥一马,因他见陈哥身材不好,而且还带着伤,觉得欺负伤号不太仗义。不料李龙未及发话,一个小弟突然冲到陈哥面前,“砰!”的一板砖就拍在了陈哥额头正中。与陈哥额头相撞后,砖头当即碎成了四五块,一股淡淡的青灰色烟尘从头顶升起。
陈哥像死人一样仰天倒去,紧跟着额头鼓起了大包,鼻血则像开了闸门样流淌,顷刻染红了身前的衣服。
一砖撂倒了陈哥,后面的个几个小弟可能是没过瘾,都纷纷冲上来,俯身又去地下摸碎砖头,看样子是想再补上两下。李龙是身经百战,打架的经验丰富,一看陈哥的样子就知道伤的不轻,怕出大事儿,便赶忙拉着几个小弟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