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人生都是永恒的,失去一些东西,一定会爱其他的不经意间得到另外一些。……前言。
这是2007年的最后一天,南方的天没有北方的风雪飘洒,只有寒天冻地般的冷冽。无法体验到北方暖炕上的暖和,也无法体验到西北电热毯的滚烫,唯有冰冷的床被,冷的刺骨。
古耀邦一边抱怨这鬼天气,一边开启从他父亲那边偷来的特供茅台酒,这酒只有部队大院里才有,平常市面上的茅台可没有这么正宗。这茅台酒的酒香一闻就知道是否正宗。
“哥几个,起身来喝点小酒暖暖身子。”
“老大,你这酒够劲,比我们马奶酒还好。”王峰第一个翻身起床,嬉皮笑脸的淘酒喝。程夏也起身过来。两个老五不会喝酒自然拒绝了。
程夏没有选择拒绝喝酒一个原因,关雪回家了。
“老四,就你最贼,这可是特供酒。市面上有市无价的东西,想买都买不到。我家老头子也就存了几瓶而已。”
“得了,托老大的福,我们有口福了。”王峰继续拍马屁道。说着就端起倒满的小酒杯,一种麻辣般的感觉入口,到喉咙接着下肚,全身暖和上几分。
萧宜生是唯一一个没有过去,而是在自己的衣柜之前穿着,准备整装出发。
“老三,你光棍一个,不来一杯,这大过年的,天气又这么冷。”古耀邦发话了。
“晚上有约,你们喝。”萧宜生勒紧了皮带笑着说道。
快一星期萧宜生没和林鸢念单独出去,也没有一起自习。林鸢念每天下完课就匆匆回家,也没有通知萧宜生一次。从老二那里知道林鸢念没有去“老京门”上班一星期。
从收到林鸢念的短信开始萧宜生心里的美滋滋的,这一次是林鸢念主动发给他一条短信,而且时间地点都清楚,晚上观音山,这算是林鸢念第一次约萧宜生。
萧宜生和林鸢念在一起的情况有两种:一种是每次看电影吃饭都是萧宜生主动赖在林鸢念身旁;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程夏和关雪他们约会,他们去凑热闹的。
萧宜生一整容装就甩门而出,手里多拿了一条围巾,女式的。
“二哥,你知道老三干啥去?”王峰问道。
“这还看不出来,八成去找林鸢念送礼物去了,这大过年的。”老大古耀邦满不在乎的倒上酒,一杯下肚,眉头不皱一下。这老三和我一样同样的命,她喜欢林鸢念,我喜欢柯诗凡,都快两年了都没有结果。
“不清楚,最近林鸢念也没去上班。听说家里出事了,每天都回家。不清楚大冷天他要去干嘛?”程夏知晓这事,告诉过萧宜生。
“难道换目标了,新生可是还有很多不错的。”王峰一惊一乍说道,手托着大头思考着。
剩余四人表示不相信,分别摇头。
“喝酒,喝酒,老四,泡学妹光荣任务组织是交给你,别扯上老三。”古耀邦和程夏可不相信这王峰的话。一瓶茅台经不住三人的分割,几杯下肚,酒精上头,再也不记得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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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宜生接通林鸢念电话,准备去接时,林鸢念告诉萧宜生自己已经在观音山脚下了。萧宜生打了的士就过去,他更想早点见到林鸢念。
观音山是京门最高的山脉,这里可以看到京门全市的夜景,高楼大夏,万条灯路交错,形成美丽的夜京门,就算是冬日的夜晚,去观音山山顶看夜景,拍夜景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萧宜生见到林鸢念时是在观音山脚下凉亭之中,一个人的落寞,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加上苍白的灯光,看到是一张憔悴苍白的脸庞,凌乱的长发,苍白的嘴唇,泛着血丝的眼睛。
石桌上放着一个塑料袋,走近一看,透过白色塑料袋可以看见里面装的是酒,一提啤酒。
“鸢念,你怎么了?”萧宜生急切的问道。平时的林鸢念虽然冷漠,但在萧宜生面前还是会有笑容,而如今的她憔悴让萧宜生看的心疼。
“没事,我们爬山吧。”林鸢念看着萧宜生,手里提着啤酒就要起身,自然萧宜生接过林鸢念手里的东西。
沿着观音山的石阶而上,两边的夜灯打着光落在地上。拉长了两个人的人影,身边不时有人经过,两个人并排而上,萧宜生的担忧,在林鸢念口中无法得到答案。
“鸢念,我给你讲个笑话。”其实林鸢念的笑点很低,平时都是用冷淡刻意的掩藏自己,和林鸢念在一起久了,她平时在萧宜生的小故事小笑话下都能爽朗的大笑。
萧宜生开始说起笑话:“考试前,小红对小明说,如果你这次能考全班第一,我就做你女朋友。全班同学都听到了,试卷发下来后,大家都默默的把笔放下了,打算交白卷。小明眼泛泪花!他看了一眼虎背熊腰200斤的小红,默默的把试卷撕碎吃了。小红微微一笑,在自己试卷上写下了小明的名字。”
“鸢念,你说小明可不可怜。”
“一点都不好笑,走吧看路。”林鸢念冷漠的说道。
萧宜生知趣的不言了,林鸢念的心里藏着东西。
大概半个小时的路程,萧宜生一路想方设法让林鸢念开心,但都是无功而返。两人爬上了观音山的山顶,山顶的风更大,加上海拔问题,这里的温度会比山下低上两三度。
林鸢念本能的拉紧了羽绒服,按照正常的电视剧剧情,男主角应该发挥魅力揽过女孩,给他怀里的温暖。毕竟那是电视剧,萧宜生自觉地拿出离开宿舍时带上的女式围巾。
“鸢念,你围上。我知道你肯定没想到观音山山顶的天气会这么冷。”
“谢谢。”说出话的林鸢念带着哽咽。
山下的京门真的很美,夜景的灯光把整个石头城市照亮,远处南安区的是闽省最大的港口,南安区的灯塔之光可以照射很远,在观音山山上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灯塔之光,可以说是希望之光,指引迷途的船只走向正确的航线。
他们选择了一个好位置,人比较少的空地。
林鸢念取出啤酒,一拉喝了起来。一口一口流水般流入肚子,一瓶接一瓶。林鸢念也给萧宜生开了一瓶,递酒时透过月光可以清晰瞧见,泪已满眶的林鸢念。
第三瓶开启时,萧宜生实在忍不住了,抓住了林鸢念的双臂,大声吼道:“别喝了,到底怎么了。”
“放开”挣脱开萧宜生的大手,自顾自喝起来。萧宜生在林鸢念面前就没有那么强势过,乖乖听话放开了手。萧宜生没有办法阻止,又不想林鸢念这样喝酒下去,唯有把剩下的酒一口气自己喝下去。
酒开启的速度越来越快,林鸢念回过神想要拿酒时,剩下只有空瓶子,萧宜生这个方法的确算是无奈中求生的好方法。
“混蛋。”林鸢念扔了手中的酒瓶骂道,一个人开始哭泣起来。萧宜生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的丑态,还有狂野。林鸢念的哭声让萧宜生心痛。
“对不起”萧宜生在酒精作用下还是大胆的揽过了正在哭泣的林鸢念。林鸢念顺势趴在了萧宜生的肩上。泪水如同流水般打湿了萧宜生的肩头。
林鸢念一边哭泣一边捶打着萧宜生:“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离婚。”
“难道这个家就不好吗?”
“爸,你就这么狠心为了那个女人抛弃我们”
“离婚。那个女人。”萧宜生的第一个反应是家里出事了。
泪水流干了,风还是呼啸夹着寒冷。林鸢念坐在左侧躲在萧宜生的身后,风被萧宜生都挡过去。这个瘦弱的男人让她看到了曾经也有这样一个男人让她感觉到温暖,那就是他的父亲。
林鸢念的童年是美好的,父母亲的疼爱,那时开朗活泼。自从父亲林煌这些年做了一些房地产和木材赚了钱,有钱了开始挥霍,母亲一直规劝,但父亲大男子主义就骂母亲,一个家都变得不像家。林鸢念开始不想回家,不再想理那个曾经疼爱自己的父亲,自己赚钱自己养活自己,也不在笑了,突然之间变冷淡。
这次父亲找了个新欢,决定和母亲离婚,这是林鸢念无法接受的,也许那时林鸢念觉得自己乖点,他们就能和好。一切都是错,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一点都没错。
法院最终判罚下来,自己跟随着母亲,弟弟妹妹跟随着父亲,父亲也不是无情之人,家里的财产对半分。母亲手里也有几套房子,虽然没有工作,但收收房租足以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萧宜生听着林鸢念说着她父母的离开,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子,她所需要是亲情,而不是金钱。想到那时家里没钱反而过的更加和睦,自己一直奋斗就是想要家庭回到原来那个和睦的时候。一切都回不去了,过去就是过去。
酒精作用下,林鸢念的脸通红,萧宜生知道她心中的压抑,林鸢念告诉了她的一切,她的过去,她的现在还有她所预想的未来。
萧宜生拉起坐在地上的林鸢念:“鸢念,学我大喊一下。”
萧宜生朝着远处的灯塔大喊道:“我会活得好好的。”声音随着风在山顶飘荡而去,林鸢念学着萧宜生的呼喊,声音的回声响彻观音山。
“爸,我恨你。”
大声呼喊后心中那种压抑就像大坝溃堤一般,一泻而下,心中的难受也随之而去。对于无法在一起的父母,离婚也许是最好的选择。成人的世界里,分开了就是分开了,再也没有回去的机会。
“林鸢念,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