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妙音醒了?!”阮倾曦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释晋,看到后者欣喜的目光,忙跑上了楼。
房间内只有白尘一人,没了妙音的踪影。
“她人了?”阮倾曦着急了脸,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白尘。
白尘含笑,指了指她的身后,阮倾曦狐疑转身,映入眼帘的是妙音略带了病态的笑脸。
“倾曦。”妙音红着眼眶走近了阮倾曦,虽然一直在昏迷中,但她却清楚的知道后者对她做的一切。
“醒了,醒了就好。”阮倾曦抽了抽鼻子,脸上绽放出比身后阳光更为明媚的笑容。
“妙音姑娘虽说已然醒来,身子也没了什么大碍,但这药还是要按时吃的,先下楼吃饭吧。”白尘还是端着他那一如既往的温润笑容。
“嗯,这次,多谢你了。”阮倾曦正了眸,对其施以感激的笑容。
饭后,白尘回了自己的住所,释晋的任务就是保护好王妃,自然而然随了阮倾曦留在了寻雅楼。
妙音怔怔的看着阮倾曦身后的大包小包,疑惑了脸,这是要在这里长住在的意思?脑筋转了半天,忽然想起自己还是病人的源头,红了脸:“倾曦,我病快好了,不用特地来照顾我,真的。”
阮倾曦揉脸,尴尬:“没事,反正我回去了也无事,再加上这地方也清静,等你好彻底了,我再回去也不迟。”后无赖了眸,“除非妙音师姐觉得倾曦讨厌,不让倾曦待在这里。”
“你能在这陪我,我自然是高兴也来不及了,哪里来讨厌这样话。”妙音哭笑不得,抬头点了点阮倾曦的额头,亲昵的动作令阮倾曦微微失神,脑海中浮现出自家母后的身影,心中苦涩。
这一晚,她做了噩梦,梦到自己的父皇母后倒在血泊中,无论自己如何哭喊,再听不到他们对她宠溺的声音,惊醒,一身冷汗。
窗外的天空早已翻了鱼肚白,阮倾曦翻身下床,想起昨夜的梦境心里就忍不住发慌。
‘吱呀’良儿端着盛满温水的洗脸盆推门而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梳妆台前发呆的阮倾曦,叫了两声,后者没有一点反应。
“王妃!”良儿加大了音量,刺耳的声音拉回了阮倾曦的思绪,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吧,阮倾曦叹气,起身梳洗。
走出房门,正看到外面大堂上高朋满座的场景,疑惑了眸,“今日怎么这么多人?”
“王妃还不知道吧,昨夜皇上为六王定了亲事,今早颁昭,大赦天下。”良儿偷偷瞄了瞄后者的神色,按说六王成亲,王妃也必定得到场吧,只不过王妃才跟王爷闹了别扭,良儿还真不敢将话题带上去。
“成亲?这么快,何时拜堂?”阮倾曦震惊。
“今天上午。”良儿低眉,眸里含了笑意。
“……”阮倾曦惊悚,这种场面,她是必然要出席的吧。
“要穿的正装王爷昨夜已然派人送来了,不知王妃……”良儿欲言又止。
“罢了,随我回屋换衣服。”阮倾曦淡眸,松了口,心里似乎想通了什么。
整理完毕,阮倾曦跟妙音说了声,乘坐马车直接去了六王府。
朱门上挂了几盏红色的灯笼,门匾上戴了红色的丝绸,小厮举着长竿,上面挂了一串小鞭炮,火折子递去,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良儿两人率先跳下了马车,伸手为阮倾曦掀开了门帘,阮倾曦这厢刚从马车内探出身来就被那鞭炮吓了一脑门子汗,抬眼悻悻的看了看身前的马儿,还好,这马儿素质高,未曾受惊。
‘轰’震耳的炮声在天上炸开,隐隐还有彩星掉落,因了是在白天,也看不清楚。
‘啼~’马儿抬起前蹄叫了一声,阮倾曦心想不妙,刚欲跳下马车,这马儿就跟疯了似的撒腿跑开,良儿两人一个不稳被撞倒在地。
四周的人群见状忙做鸟兽散,场面一片混乱,阮倾曦死死的抓住门框,内心哀嚎。
三王等诸位王爷是已经到了场的,本来几人就没什么话说,场面寂静无比,一时间愈显得外面混乱的声音更为清晰。
“外面出了何事?”南玄简抬手召来了外面的一个小厮。
“回王爷,应当是方才的炮声太大,导致一匹马儿受惊了。”小厮走过来如实告知。
“马儿都是经过驯养的,哪有这么不经吓的。”南玄简蹙了眉,外面混乱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
“回王爷,不是诸位王爷的马,而是一位客人乘的马车,马儿突然发疯,那客人还在上面呢,也不知现在如何了。”小厮有些语无伦次,第一次跟王爷对话,心里还是颤颤的。
“本王去看看。”听到客人二字,南离殇沉了眸,快步走了出去,其他人见状,虽觉莫名其妙,但对视一眼,纷纷跟了过去。
人群散的老远,南离殇刚走出大门就看到了那匹发疯的马儿,还有马车上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阮倾曦被颠的都快要口吐白沫了,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怎么什么倒霉事她都能碰上。
脑海迷糊间,阮倾曦只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而后就感到身子一轻,耳旁传来一阵清晰的心跳声。
低眉望着怀中几近昏厥的人儿,南离殇蹙了眉,目光危险的看向了那匹马儿,南玄简眼疾手快已将马儿控制了下来。
“唔。”阮倾曦轻晃了晃脑袋,胃里一顶,酸水到了喉间,一点东西也没吐出来,堵在心里极为难受。
“奴婢见过王爷。”良儿两人见阮倾曦已被安稳救下,松了口气,跑上前来对着南离殇行礼。
“怎么就你们两个,释晋了?”南离殇眯着眸,语气中带了满满的兴师问罪。
“我没事。”阮倾曦挣扎着离开了南离殇的怀抱,她把释晋留下照看妙音的病情了。
“这大喜的日子,这马儿也真是太扫兴了。”南离墨讥讽开口,皇上对南离殇的重用,不免令他有些烦躁。
“要说助兴,还真的要学学五弟,六弟大喜的日子,五弟这打扮,倒比六弟还像新郎官。”阮倾曦身体本就难受,当下更听不得南离墨的阴阳怪调,语气竟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过,阮倾曦说的也对,南离墨不改往日风格,依旧是一身红袍加身,与门口的红绸倒是极配。
“一向知道三嫂口齿伶俐,念在五弟年少,三嫂可莫要跟他一般见识。”一向沉稳的南尽摄也是开口,语气暗指阮倾曦气度狭隘。
“四弟这话错了,曦儿只是提醒五弟一下,怎么到了四弟口中,就变得像是容不下五弟似的?”南离殇含笑回视,四目相对,明枪暗箭。
阮倾曦素来知道几人不和,但像今日这般明显的争辩,她还是第一次见,看来几人是撕破脸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