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素锦跟良儿两人正翘首以盼,当下见到三人的身影忙跑了过去,猜疑的目光在叶枫叶身上停留。
“这是叶小姐。”阮倾曦轻声咳了咳,将两人直勾勾看着叶枫叶的视线拉了回来,两人窘迫,方才那样盯着叶枫叶看,是不是越矩了?两人心里这般想,当下忙对着叶枫叶福了福身子。
“三嫂,累了一天了,你进营帐休息休息吧。”南流雪盯着她苍白的小脸,眸里满是关切。
“无碍。”阮倾曦摇了摇头,余光扫到良儿欲言又止的模样,开了口:“良儿?出了何事?”
“回王妃,是王爷,说是等三位回来了去他们的营帐用膳。”良儿俯身回话。
“不去不去。”南流雪皱脸,想也不想的拒绝。
“正好我也饿了,咱们几个一块去吧。”阮倾曦眨了眼,不顾南流雪的反对将她拉了过去。
南离殇营帐内。
“皇上这是,不打算瞒着了?”姜谨言的目光在南临睿身上上下打量,幽静的眸里存了半分疑惑。
“父皇心里所想,我等又如何能够揣测。”南玄简扯了扯嘴角,轻抿了口酒水。
“三年不见,你倒是收敛了很多。”南离殇不咸不淡的开口,却隐隐带了丝欣慰与赞赏。
“当年的事,足够我收敛一辈子。”姜谨言黯了眸,仰头一大杯酒水灌下,面色红了两分。
“难得谨言回来一趟,喝酒怎也不叫上我们?”南离墨轻佻的语气传来,令几人皱了眉。
“都知道二位日理万机,怎敢去叨扰。”姜谨言说这话时,已然略带了微醺之意,南离殇不禁摇头,三杯就醉的毛病还是没改掉啊。
“谨言这就是说笑了,谁不知道,三哥才是皇上的得力助手,大小奏折都由他批改,整天忙的不行,相比之下,我跟离墨就是闲人。”南尽摄修眉轻佻,低沉的嗓音传进几人的耳朵,均是变了脸。
“南离殇?呵,你还真去碰奏折了?”姜谨言眯起了眸子,手中的酒杯被他一下攥紧。
“谨言,这是父皇的意思,三哥是不得已……”南玄简温和的出言解释,姜谨言却一个酒杯摔在了地上,碎裂的声音在营帐内响起,略显刺耳。
“不得已?恐怕是特高兴的应下吧。”姜谨言勾唇冷笑。
阮倾曦三人刚来到营帐外就被突兀的碎裂声响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就算三哥特高兴的应下,又关你何事?”南流雪率先走了进去,眸子直视着姜谨言,漠然的神色令姜谨言方才的激动情绪全消了去。
“雪儿,你,来了。”姜谨言噎了噎,面色略显不自然,酒意也被南流雪的到来冲散而去。
“哦?姜亲王好大的架子,连七公主的尊称都忘了?”南流雪冷笑,不复往日的清灵。
“雪儿。”阮倾曦走上去咳了声,好歹人家也是一亲王。
“叶枫叶见过诸位王爷。”叶枫叶礼数周全的福了福身子,自始至终都低着脑袋。
“叶小姐不必多礼。”南玄简温和一笑,目光侧移,一旁的南临睿正专心致志的用筷子摆弄着桌上的菜肴,看也不看叶枫叶。
“都别站着了,坐吧。”南离殇挥了挥手,示意几人入座,席间带了化不开的尴尬。
“枫叶姑娘,初次相识,本王敬你一杯。”南离墨眨着一双桃花眼,对着叶枫叶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以后都是一家人,王爷叫我枫叶就好。”叶枫叶勾了唇,目光转向斜对面的南临睿,同样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闻听此言,摆弄着饭菜的南临睿动作突然一滞,瞬既恢复如常。
“是啊,一家人,以后得称弟妹了。”南离墨面色不改,眸色却带了几分漠然,放下酒杯,把戏谑的目光投向了阮倾曦:“听说三嫂在学骑马,不知如何了?”
“不如何。”阮倾曦皱眉回话,这家伙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要知道,论射箭骑马,谨言可是高手。”南离墨挑眉,再次将姜谨言拉入了话题。
此话一出,在场人的脸色又是一变,姜谨言更是如鲠在喉,脸色僵硬的堆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五王爷过奖了。”
“那看跟谁比,如果跟五哥比,那他真当是高手了。”南流雪冷眸盯着南离墨,一次次的将话题往当年的事上戳,故意的吗?
场上的人脸色风云变幻,阮倾曦跟叶枫叶一直状况外,两脸懵逼。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自南流雪一出来,姜谨言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大气也不敢喘,老老实实的吃完了饭菜,跟着众人离去,偌大的营帐内,只剩下了南离殇与阮倾曦两人,还有收拾桌上残局的侍从。
“你想说什么?”南离殇挥了挥手,示意侍从退下,抬眼望着阮倾曦,嘴唇抿起。
“如果我所料不差,我们狩猎的行踪泄露了。”阮倾曦皱眉,想起了轻风。
“哦,这个啊。”南离殇紧绷的神色缓了缓,心里的戒虑消了三分,本还以为她知晓了当年的事。
“你,不奇怪?”阮倾曦愕然,皇上狩猎出围可是大事,此事泄露出去,不怕遭人伏击?
“落鹜山的附近里三层外三层都布满了人马,就算被人知晓了狩猎地点,能掀出什么浪花?”话虽如此,南离殇向来是个做事不留隐患的人,当下抿了唇。
“你怎么知道这次的地点被泄露了?”
“方才我骑马,轻风突然发狂,我用迷药将其迷晕才得以脱身。”想起方才的一幕,阮倾曦就自觉后怕。
南离殇眸色动了动,上下打量了一番阮倾曦,见她身上没有什么伤势后,才开了口:“然后呢?”
“轻风是被人用特制的银针刺入了眼睛,在我骑马途中,有人在山林间飞出了一根银针。”阮倾曦思路清晰,因了是在白天,那银针受了太阳的映射,故此才会有白光闪现。
“你确定?”南离殇眉头紧缩,莫非,这落鹜山当真混入了一些不轨之徒?
“我曾仔仔细细的查看轻风的眼睛,并未在其找到异物,不是这银针极小,就是它融化了。”阮倾曦一语双关,古有南疆,擅其蛊,炼之器,他们的兵器如见血就会自行消散,化为蛊,进入鲜血主人的身体。
“随我去马厩看看。”南离殇凝重了神色,如若真是南疆来犯,那,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