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晋本以为一个惑迷能满足阮倾曦的好奇心,是他太天真了。
门口站岗,“释晋,你什么时候炼制蛊虫啊?”某王妃一脸期待。
“……”
吃饭,“释晋,你什么时候炼制蛊虫啊?”某王妃接着期待。
“……”
睡觉。
释晋坐在床榻之上,本以为能摆脱阮倾曦的纠缠,抬目正对上窗外一双哀怨的双眼,心头颤了颤,后背顿时出了一层冷汗。
“王妃,我明天就去炼制。”释晋欲哭无泪,炼制蛊虫很耗精力的好吗?一个不小心命就搭进去了,可被阮倾曦这样缠着,他貌似会死的更快。
可,接下来的几天,释晋的肠子都要悔青了,由于平常自己一个人炼制蛊虫习惯了,突然多了一个人参观,释晋还真有些不自在。
而阮倾曦一会一个问题,他分心去回答,额,炼制失败。
“释晋,你到底会不会炼制蛊虫啊?”接二连三的失败,已令阮倾曦对释晋失去了信心。
噼里啪啦,若不是你在,我早就炼制成功了!释晋心中腹诽。
“王妃,王爷让您去怜香阁用膳。”良儿走进暗室低眉禀报道。
“知道了。”阮倾曦颔首。
怜香阁内。
“咦?诸葛怜香没在啊?”见诸葛怜香没在,阮倾曦挑眉摸了摸鼻子,还以为又要看见两人你侬我侬的画面。
“丞相夫人抱恙,她回了丞相府。”南离殇淡漠应声。
眸色凉了凉,阮倾曦心不在焉的坐到了南离殇的对面,眉目间多了一份哀思,也不知阮国那边怎么样了。
南离殇抬眼看她,微抿起了嘴唇,怎么几日不见,她又瘦了不少。放下碗筷,南离殇伸手把桌旁的信封丢到了阮倾曦面前。
“阮国的信。”
阮倾曦愣了愣,欣喜的神色不自觉的从眸中流露,打开信封,干净平滑的信纸上只写了四个字,安好,勿念。
饶是这样,阮倾曦也是开心的,这是父王的笔迹,她认得。
“释晋的炼蛊术太过霸道,你还是少沾染为妙。”平淡的语气中,隐隐参杂着关切之意,只是两人谁也没有发觉,南离殇只觉得她不适合修炼蛊术,好心提醒。阮倾曦心心念念都是阮国,对于他的话没听进去半分。
“对了,过几天就是狩猎大会了吧?”阮倾曦定睛看向南离殇,眸中闪着星星般的亮光。
“是。”南离殇挑眉应声,望着后者脸上展开的笑颜,不自觉多吃了几口饭菜,今天的饭菜,似是特别合胃口。
“听说谁得了狩猎大会第一名,可以向皇上提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提一个回阮国的要求,不过分吧?阮倾曦心中思量。
“你没那个机会的。”南离殇毫不留情的一盆冷水泼下。
噼里啪啦的,你怎么知道我没机会,阮倾曦不服气的回了一个眼神,“不就是比谁狩的猎物多吗?”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瞅着她那模样,南离殇勾唇笑开,顿时一座万年冰山轰然崩塌,露出的是太阳般耀眼的光辉与温暖。
“笑笑多好看呀。”阮倾曦咋舌,百年难得一见南离殇的笑容,笑起来,嗯,还挺好看的。
闻言,南离殇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心神抽了抽,面色恢复如常,再无了半分笑意。
“吃完饭跟我去一趟皇宫。”突然冷下来的语气令的阮倾曦一愣,无语的看着恢复平日冷冽模样的南离殇,不明白这家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方才还有说有笑好好的。
马车内,
望着南离殇身旁的一摞奏折,阮倾曦抚了抚下巴,没有看到南离殇禁止的表情后,将最上面的折子拿了起来。
“皇上现在让你批改奏折吗?你……”说到这里,阮倾曦没了话语,眼神直直的盯着上面的文字,三王文武双全,行事果断,宜为太子。
“你们兄弟几个也真是相亲相爱。”合上折子,原地放了回去,太子刚被废,就有人上书立南离殇为太子,不明显是把南离殇放在风口浪尖吗。
“别人要玩,我自然是要奉陪了。”南离殇讥笑,目光冷冽的轻扫过那一摞折子。
“不累吗。”语气平缓,似问句,又似是陈述。阮倾曦寐起了双眼,斜靠在马车的窗前。
“有了权力,不是才能更好的保护身边之人吗。”南离殇喃喃,脸上出现了往日不曾有过的哀伤与愤恨,虽道阮倾曦闭着双眼,话语却是被她一字不漏的听了去,心中顿时一沉。
进了皇宫,南离殇要去给南震送去奏折,阮倾曦无事,得到南离殇的许可,独自去了慈寿殿。
今日的慈寿殿似是特别安静,宫女们本分的打扫着院子,地上娇艳的花朵开的正盛,阳光洒下,温暖祥和的气息。
“孙媳拜见太后,太后福寿安康。”阮倾曦规矩行礼。
“倾曦啊,快起来,你这丫头好久没来哀家这里了。”太后慈祥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笑意,挥了挥手,宫女抬来了座椅,阮倾曦微笑颔首,俯身坐了下去。
“瞧着太后气色不太好,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从一进来,阮倾曦的目光就盯在了后者打结的眉头上面。
“哎,还不是流雪这丫头,一点也不让我省心。”太后叹气,虽倒是责怪之话,眉目间却掺了十分溺爱。
“雪儿尚不过十六岁,小孩脾性。”阮倾曦轻笑。
“雪儿一向跟你最谈的来,你多劝劝她,这几天老把自己关在房间,我说她也不听,哎。”太后再次叹气,她那些孙儿们为了一个皇位,明争暗斗,她懒得插手,就这么一个孙女,自然是捧在掌心,生怕她受什么委屈。
“虽道是夏天,但这里四季如春,没有半分燥热之意,太后也不要老闷在房间里了。”阮倾曦继续端着笑意,唔,腮帮子有点疼。
“前几日皇上误会与你,在刑封司里面,没受什么委屈吧。”这话略带了丝愧疚,当时传来这事,她虽然相信阮倾曦是清白的,却也没有开口为她辩解两句。
“你看孙媳这不是好好的吗,太后莫要烦心,今个天气好,孙媳去看看雪儿,就不多叨扰太后了。”
阮倾曦福了福身子,不愿再将其客套的对话进行下去,总觉得这几日,太后对自己跟之前对自己的态度有所不同,具体什么不同,她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