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锦房做的衣服是很好看,只不过因为事前没有量阮倾曦的尺寸,做的不大合身,重新量了尺寸后,织锦房的人便加紧回去修改了。
可悲的是,直到南流雪把阮倾曦拉出慈寿殿的时候,阮倾曦依旧没有蹭上饭。
低头抚摸着自己已然咕咕叫的肚皮,阮倾曦无奈的看了南流雪一眼:“你这是要拉我去哪?”
“就是不想待在这里。”南流雪灵动的小脸上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阴霾,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
阮倾曦心神动了动,任由她拉着自己往前走去,心里却越发对章锋这个人好奇起来,究竟是怎样的人,可以让南流雪这样不顾一切的喜爱。
路过御花园,皇帝的几位妃嫔正在赏花,初进宫时阮倾曦见过她们,当下也能一一辨认出来,最右侧浓妆艳抹的是王昭仪,中间华丽服饰的是瑾妃,最左侧身姿娇美的是怜妃,当下俯身对着三人福了福身子,“倾曦见过三位娘娘。”
“起来吧。”瑾妃瞥了一眼阮倾曦身上的素净衣袍,方才王昭仪哭哭啼啼来告状,说阮倾曦出手打了她手底下的宫女,三人这才来到了御花园,‘巧遇’阮倾曦。
“听说三王妃方才出手教训了一位宫女?”王昭仪耐不住性子,上前一步目光略带敌意的看着阮倾曦。
宫女?阮倾曦跟南流雪都有点愣神,倒是良儿忽然想起了什么,走上前去对两人耳语了一下,两人这才明了。
“三王妃现在倒是好大的架子,那宫女不过说错一句话,再不济也是宫里的人,要教训她还有刑封司,三王妃这样,是不是有些越矩了?”瑾妃话语咄咄逼人,目光瞄向阮倾曦绝色的容颜,眼底闪过一丝羡嫉,她帮王昭仪不为别的,就纯粹是她的嫉妒心搞鬼。
阮倾曦微微蹙眉,似是不明白为何这三人突然对自己仇视起来,因为那一名宫女?绝对不是。
“那宫女不识礼数,若不是三嫂拦着,本公主直接就送她去刑封司,正想查查是哪个宫的宫女,如此这般,料那主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待我禀明了皇祖母,一块送去刑封司,怎么,昭仪娘娘何时对此事上心了?难道昭仪娘娘宫里的人不成?”南流雪虽然不知道那宫女怎么回事,但看着几人明摆着找事的阵仗,她就站不住了,最讨厌这些个妃子,动不动就喜欢没事找事。
王昭仪一听这话,忙紧张的摆起了手,“不,不是。”
此话一出,瑾妃的脸色顿时变了变,恨铁不成钢的剐了王昭仪一眼,明明她哭着喊着让自己帮忙,现在倒弄的自己下不来台。
“今儿倒是热闹。”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攸地映入几人的眼帘,当下都是一惊,忙俯身行礼,“嫔妾(儿媳、儿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起来吧。”南震挥了挥手,目光在几人身上来回打量,有点摸不着头脑,她们几个怎么聚到一起了。
“见过各位娘娘,见过三嫂。”南离墨冲着阮倾曦邪魅一笑,得到的却是阮倾曦淡漠的悠然一瞥,当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父王,瑾妃娘娘方才要为了一个宫女惩罚三嫂呢。”南流雪率先告状道,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哦?”南震闻言果断皱起了眉头,神情不悦的看向了瑾妃,虽说阮倾曦现在是三王妃,但前提她也是阮国的公主,不过出手教训了一个宫女,若因此事被罚,他可真无法跟阮国交代。
“皇上明鉴,臣妾只是觉得王妃有些越矩,想提醒她一下而已,并无别的意思。”瑾妃继续福着身子,脑袋清明了不少,她怎么忘了阮倾曦除了是王妃,还是阮国的公主,今日,算是失策了。
“后宫违纪自有和贵妃,你操什么心,若那宫女规规矩矩,三王妃至于动手教训她吗?”南震冷哼一声,说话一点也没给瑾妃留面子。
怜妃一脸旁观者的模样,自始自终没插过一句话,时不时对着阮倾曦报以和颜一笑,她不过是被瑾妃跟王昭仪强行拉来的,对这件事情她一点参与的兴趣都没有。
“禁足两个月,撤其名号,好好反省吧。”南震淡漠的瞥了瑾妃一眼,继而甩袖离去,留下瑾妃一脸愕然的瘫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盯着南震离去的背影。
阮倾曦见此番情景,不由得心里一触,对着几人行了行礼,带了南流雪跟良儿走了出去。
“三嫂,你不要太过自责,父王本来就打算废掉瑾妃,哦,不,撤了封号,她应该是纳兰妃,她一家得罪了朝堂不少人,地位已然岌岌可危,父王一时还找不到借口降低她的位分,没想到她自己竟然跳坑里去了。”南流雪见阮倾曦闷闷不乐,还以为她是在为纳兰妃的事计较,当下忙开口解释道。
“没事。”阮倾曦对着南流雪和颜一笑,心思变得更加沉重起来,她以后的下场,又能否比纳兰妃好多少。
出了皇宫,阮倾曦带着两人一路去了寻雅楼,只是这地方也化不开她心头的郁结。
“倾曦,你们……”妙音担忧的看着阮倾曦跟南流雪,刚进来,两人就点了一桌子的饭菜跟桃花酿,转眼间一坛桃花酿就下了两人的肚,虽说此酒好喝,但劲头还是很大的,她怕两人吃不消。
“妙音,今日卫润冕也不在,你来陪我们喝一杯吧。”阮倾曦眼神已然有些迷离了,眼角似是有液体滴落,酒水下肚,竟将她以往所有的伤心事都勾了起来。
“倾曦。”妙音低低的唤了一声,良久,端起桌上一大杯酒水猛地灌下了肚子,古往今来,唯有情字成为一生牵绊。
三个女人,各怀各的心事,不约而同的主角都是男人,酒过三巡,三人抱头痛哭,吓坏了一侧观望的良儿。
好容易消停下来,三人都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良儿无语扶额,比起三人的情苦,良儿显然还不懂什么叫情,当下替三人盖上了被子,收拾了一下屋里的残籍,转身掩上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