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瞬间,凌依依便发现躲在角落里的兔子,上前一把便将其抱了起来。
“大胆宫女,怎敢私闯皇帝行帐。”
这时凌依依猛然发现,在她身边不远处,竟有一手拿抹布的小太监,此时那小太监双目圆睁,表情中,透出一抹惊骇。
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帐篷,忽然发现,屋内摆设着龙床,龙椅等物,多为黄金所铸,及其奢华,眼下,不用猜也可知自己闯入了皇帝居住的寝帐。
“啊!”凌依依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下一刻,小太监刚想说些什么,突闻帐外传来一阵脚步之声,当下咬了咬牙,轻声道:“你这宫女,可害死我了。”说着,强行拉起凌依依,把她带到一处屏风后面,急道:“姑奶奶,皇上已经回来了,您老可千万别出声,否则我们两个可都要人头落地。”
从那小太监的神情中,可以肯定,自己这次真的是闯了大祸,当下,凌依依惊恐的点了点头。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却只是瞬间发生。
随着门口的对话之声越来越近,最终这间帐篷的门帘被撩了起来。
“皇上吉祥。”
虽然看不到来人,但从小太监的话语声来判断,此时的他应该十分紧张。
片刻后,屋中响起一阵粗狂的声音。
“汉人人多,劳力也多,老臣所说的杂税,至少要加三成。”
听到这声音,凌依依心中暗道,这时候的康熙应该只有十多岁,可是听这声音怎么不想啊。
“增加赋税?这…不太好吧,自我大清入关以来,杂税已然颇多,若是再加下去,只怕会民声载道啊。”
就在凌依依躲在屏风后面胡思乱想之时,又是一道声音响起,这道声音不卑不吭,充满威严,乍听来,确实是十多岁应该拥有的嗓音,随即凌依依想道:“看来这位应该才是康熙皇帝,只不过为什么他的声音听着这么耳熟呢?”
紧接着,粗犷的声音再道:“唉!皇上,你刚刚亲政,对于国家政事还不太了解,此事老臣日后在与你解释,今日便听臣的,赋税增加三成。”说这话时,那人的语气中充满了肯定,根本不容许人拒绝。
“鳌少保,并非朕不应允你,只是朕最近读了许多古籍,从中亦懂得了一些道理,须知国之兴亡,与民相关,民强则国强,民苦则国乱啊,所以这赋税,暂时还是不要加的好。”
皇帝这话刚刚说完,鳌拜那里便大笑起来,随后,语气中充满了不削:“哈哈哈!皇上无非就是怕那些汉人有怨言,这有何难,此番我等加了赋税,汉人中若是谁有说辞,那老夫便替你大开杀戒,一人胡说,便杀其满门,多人胡说,那便屠城,哈哈哈!”说到最后,鳌拜再次狂笑。
“不可,此番举动,有伤天和,圣人言,明君当以仁德治国。”皇帝拒绝道。
得知自己的建议被拒,鳌拜冷笑道:“哼,皇上,莫嫌老臣啰嗦,我大清以兵马立国,所以汉人的那些破烂书籍还是少读为妙,当今天下,便是谁的拳头硬谁做主,如今我大清的拳头硬,那么这天下便由我大清做主。”
闻得二人的对话,此时躲在屏风后的凌依依却是心生感触,暗道:“现在的康熙应该只有十四、五岁吧,没想到他这么小便有如此爱民之心,怪不得后世之人将他奉为千古一帝,可惜了,与他对话的这位鳌少保应该就是鳌拜,此人现在虽是权倾朝野,可他绝对想不到,用不了多久自己的所有权利都会被康熙剥夺,注定成为历史的悲剧。”
其实对于历史,凌依依还是了解一些的,虽然她不在乎这大清朝的兴衰,但对鳌拜那动不动便要杀人的说法却是充满厌恶,一时间,心中的那扇天平不自觉的倒向了康熙那边。
“哼!”想来想去,凌依依一时倒忘了自己身处的位置,情不自禁的哼了一声,也正是这一哼,注定要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谁?”听闻此处还藏着其他人,康熙与鳌拜异口同声的喊道。
“糟糕,这该如何是好。”被发现后,凌依依的心脏徒然加速,就在她思量着该不该出去之时,耳边突然传来噗通一声,想来应该是有人跪在了地上。
“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此时,一直未曾开口的小太监急忙求饶。
见状,康熙问道:“小梁子,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请皇上恕罪,奴才这几日吃坏了肚子,适才…适才并不是人声,而是…而是奴才不小心放了个屁。”小梁子战战兢兢的解释道。
太监勾搭宫女,这在皇宫倒是常有的事,更何况这小梁子专门服侍皇帝,说实话,借着地位特殊,他在私底下还真的交过几个宫女,本来么,鳌拜对于这种事倒也懒得理会,可是想到对方毕竟是皇帝身边的人,如能当面将此等丑事揭破,想来皇帝的面子也不会好过,说不定还可以借着此事炒作一番。
瞬间想过,鳌拜便觉得此计可行,没等康熙开口,他却是抢先着骂道:“好你个小太监,莫是活的不耐烦了?刚刚那道声响分明是由女子发出,你倒扯到放屁上,说,是不是你再次私藏了宫女,**宫廷。”
事先小梁子将凌依依藏起来便是怕出现这等误会,可谁曾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对此,他也只能狡辩道:“奴才没有,奴才真的没有啊!”
“还敢狡辩,且看老夫这就将与你**之人给揪出来。”
此间,凌依依只觉那鳌拜的声音离自己这边越来越近,想必定是那人边说边朝着这里走来。
“别…别过去。”到了这时,小梁子早已面如死灰。
所有的一切康熙均看在眼里,其实他也不愿相信自己的随身太监居然会干出这等丑事,可是从小梁子的表情中,已经可以确定此事怕是真的如同鳌拜所说那样,一想到这奴才干出如此丢人的事,立时心中火起,对着小梁子的面门处狠狠踹出一脚:“狗奴才,朕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至于鳌拜这边,则是慢慢走向屏风处,边走边道:“老夫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大胆的宫女。”
“不用你揪,老娘自己出来。”随着声音的愈发临近,凌依依知晓自己恐怕躲不过去了,索性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从屏风后面窜了出来。
在凌依依走出来的刹那,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是你?”
“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