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葵!”耳边传来苏离低低的呼唤声,我抬起头看见一脸诧异的看着我的老师。明白到是老师在叫我的时候,我赶紧站了起来。但是脑子里面还是一片茫然,不知道刚才自己在想什么,也并不知道老师问了什么。
这时候,我的课桌上出现了一张字条,我知道是苏离写的答案,便赶紧照着念了出来。
听到我的回答老师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就让我坐下了。我得到特赦,微微舒了口气。坐下之后感觉到目光,转过头便看见坐在窗边的黎浅正看着我。
这是那次争吵和我看见那个拥抱之后,第一次与黎浅目光相接。我仍旧被那美丽的琥珀色所迷惑,我辨认不清楚他表情的含义。是疼惜还是无奈,我都无从知晓。
不知道为何,我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蒸腾的怒意。为什么?为什么要用那种眼光看着我?明明不是已经与另一个人相拥,这样的目光也曾经给过那个人吗?那种若有似无的疼惜,那种浅浅淡淡的宠溺,也都给过别人吗?我转过头不在看黎浅,努力压抑着心里那种不痛快的感觉。
“佑葵,最近你不太对劲。”正当我努力地进行自我调节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苏离的淡漠语气。那语气虽然很淡,但是关心之意已经表达。
“苏离……”我看着苏离那冷艳的脸庞,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该怎么告诉你,我亲爱的苏离,这些汹涌而来的情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我又怎么说给你听。
“佑葵,如果要做什么选择,那么就选你最想要的就行了。”苏离的语气变得温柔,看着我的眼光也变得温柔。
她并没有追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似的。我看着苏离的脸庞,久久的说不出话来。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我情绪再焦躁,也总能因为苏离的一句话,奇迹般的安静下来。心就这么被安抚,觉得再也不难过。
我忽然记起了,我与苏离相遇的那个夏天。
那个夏天与我所经历的十几个夏天并没有差别,空气中蒸腾着热气,几乎快要烤化了我耐性。除了曝晒就再无其他。
那个时候,我刚刚来到这个繁华喧嚣的城市,觉得自己像是闯进了一个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即使跻身于拥挤人群,也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我觉得一切都很艰难,一切都比我生活的那个小镇艰难。我无法适应这个城市的氛围与节奏,无法适应这里的人的相处方式。
所以刚刚升入高中,我便选择了沉默,不是我不想与大家相处,而是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与别人相处。一种某名的自卑感存在于我的心里,让我在这个城市奢华的阴影下,再也抬不起头来。
但是,却被人觉得我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变成了不合群的人。我不知道如何解释,开始变得小心翼翼,更加不和人接触。
那时候的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不是爱笑的,不是温柔的。反而是冷漠的,不合群的。我本以为,我的生活将这样一直下去,我本以为高中毕业就离开这个我怎么样也适应不了的城市。
我以为,我的生活,将继续如此艰难平庸的继续下去。
但是,那个夏天,那个奇迹般的夏天里,我遇见了苏离。其实在之前我也是知道苏离的,应该说,在这所学校,应该没人不知道苏离。苏离的一切都给人一种致命的诱惑力。冷艳的绝美脸庞,淡淡疏离的气质,富有的家庭背景,优异的学习成绩。这就是苏离,以完美的姿态存在的人。
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和这样的人有交集,但是,那个夏日午后,橙色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教室里面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光线有些暗,到处都有阴影。那时候,我的面前忽然出现一只纤细的手臂。“要不要一起?”
我听到淡淡的声线,抬起头视线之中便出现了苏离那张冷艳的脸庞。我不记得那天是怎么样和苏离一起离开的,只知道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苏离的那句话。
在那之后,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因为身边有了苏离这样的人,我也莫明奇妙的变成了,大家的中心。就那样轻易地被大家所接受了,
就那样轻易的得到了苏离的光环。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因为生活得到了苏离的庇佑,所以得以在这个城市安稳的生活下去。毫无缘由的,就这样被庇佑了。
“佑葵?”耳边再次传来苏离的声线,下午柔和的光线照在苏离的脸上,将我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合在了一起。
“没事,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我笑了笑,将思绪从过往之中抽离,觉得内心温暖成一片。那些与苏离有关的过往,成了我心里最温暖的脉搏,让我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不至于绝望。
“恩,好。”苏离颔首应允,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竟比午后阳光更加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