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三人驭马前行途径小镇,镇外道走南北将是分别之时,司徒清风在镇上购置疗伤药品,另外换置了身衣服,吃过喝足打马出镇。
路口别行,司徒清风从包袱中取出件长裳道,“此去北方酷寒,小弟无以相送,只此一马一裳还望云长兄不要推辞。”关羽接过衣裳谢道,“贤弟南下可要多加小心,为兄羁身在外无可相赠,只此古玉一块曾是祖上相传,如今留与贤弟做个念想。”临别互赠,两人分道而行,马迹行去回视匆匆已然不见人影。
司徒清风转道南下直奔平乡,直至晚间才达到,黄巾军头目何仪听闻司徒清风到来,连夜出城相迎,迎面叩首道,“黄巾军武威将军何仪恭迎仙尊。”仙尊这个称号是卜已这马屁精起的,后来张角又称司徒清风“仙师”,张角继任掌教后便依卜已之言奉为仙尊。阿蛮凑趣道,“那我岂不成仙姑了。”何仪见阿蛮肆无忌惮,又深得司徒清风宠爱,恭维道,“拜见仙姑。”阿蛮听得眉开眼笑得意洋洋。
平乡黄巾军聚地,何仪向司徒清风,“各地黄巾军已准备妥当,只待仙尊一声令下即可揭竿而起替天行道,推翻汉朝兴复太平。”司徒清风听着起初为黄巾军定下的攻略大纲,自己反而有些迟疑,心想黄巾势大有数十万之众,单纯攻城略地未为不可,但是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何况是一群道众信徒。“不必着急,我自有打算。”司徒清风在盘算着建立一支正规的军队。当初让张角三兄弟演练三军就是这种打算,也不知三军演练效果如何。太平道信徒不限男女老少,黄巾军多以壮少组建,物尽其用人尽其能,司徒清风命人召集一班女子,年纪不等小至十一二三大至三四十有余。司徒清风曾教过阿蛮仙法医术,后来详细反复推演,又教阿蛮筑基之法集藏灵气,阿蛮在仙法方面略有所成比司徒清风更胜一筹。既然阿蛮自称仙姑,传授这群妇孺女童治病仙法当是职责所在。阿蛮先时饶有兴致,不出月余就罢工不干,整日缠着司徒清风说什么也不肯再去传授仙法。
司徒清风无奈只好从中挑选资质天赋卓越的人来担任,有名无实的仙姑阿蛮挑选了十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来见司徒清风,笑道,“清风,我的眼光还不错吧。”戏谑得捏着一名女子的下巴扬起头说道,“你看,是个小美人不是?”那女子打扮粗俗了些,脸蛋生的还挺标致,身材匀称,司徒清风看得出神,心想三国出美女,未必就只有那些个名角,唤道,“你叫什么名字?”女子怯怯生生道,“小女子姓李名翠花。”司徒清风险些笑出声来,假装镇定道,“我知道了。”原来还要逐个问过去,听到翠花二字兴致全无,指着她们逐一命名道,“若兰、秋水、牡丹、雅菊、芍药、紫鹃、青花……唐嫣!”司徒清风失声叫道,那女子抬头望来,四目相交倍感亲切。阿蛮将点过名得几人带下去候命,司徒清风打量着唐嫣询问道,“小婵可好,你怎么来巨鹿寻我了?”唐嫣泪眼蒙蒙咽声道,“多谢大人挂念。”拒人千里之外可怜兮兮的唐嫣让司徒清风欲罢不能,将她抱入怀中抚摸着她的面颊,仿佛就是貂婵的另个化身,“那个人又来找过你们?”唐嫣点了点头,“小婵呢,被抓走了?”司徒清风从她的表情就知道了这个结果,擦着两行泪水道,“好了,我会找回貂婵的,你就安心的留在我身边当个仙姑。”唐嫣初见司徒清风时就觉得他神神叨叨,果不其然现在还选什么仙姑,口中答应道,“多谢大人。”
往后一个月,司徒清风整日与唐嫣同出同入反而冷淡了阿蛮,阿蛮总是缠着司徒清风埋怨道,“你见色忘义,只跟她眉来眼去也不瞧瞧我,哼,我要回山上去,再也不相信你说的话了。”司徒清风无奈辩解道,“是你自己不学仙法,我有什么办法。”“阿蛮要学,你教我。”阿蛮对着唐嫣哼了一声。唐嫣脸色羞红,盯着她完全没有女子模样,矜持、婉约、楚楚动人没有一点能配得上,唯一的优点就是直率。
公元一八四年二月,一支由八百女子组成的仙术师正式服役,阿蛮任仙姑,唐嫣次之为仙姬,另七个司徒清风点名的女子为仙女,其余众人为女医,阿蛮统领众人,唐嫣与七仙女各掌百名女医。第一支后勤队伍宣告完成,司徒清风准备打造一支强势的主力队伍,同时继续扩张仙术师的人数,八百人只能应急一用,相比千军万马的战场势必不够。
司徒清风精心打造的仙术师比先时施法救人的道徒要高明许多,无论伤病重症皆可不药而愈,名声大震之余也引起了官府的重视。巨鹿县令暗中打探到黄巾军谋反的举动,奏书上京禀告巨鹿郡一带盛行的仙医之风以及黄巾军的不轨行迹。百密一疏,司徒清风没想到关键时候出了纰漏,少部分仙术师及黄巾军遭到府兵县卒的逮捕残杀。司徒清风不得不提前发动叛变,亲领黄巾军五千攻陷平乡府衙,同时分兵两路直取巨鹿。
府兵刚刚逮捕了一批黄巾军,巨鹿县令心想黄巾军该有所收敛,犒赏众军士设宴摆酒欢庆。城池各处守备松懈,等到黄巾军偷道入城大开城门杀向县府时,巨鹿县令已经烂醉如泥卧在温柔乡里。
第一场战役闪电战般快速结束,黄巾军的太平天道旗飘在巨鹿县城楼上,司徒清风立在城楼望着迤逦大道四通八达,在冀州的土地上黄巾军遍地开花,包括巨鹿郡在内,安平、阳平、广平、清河、赵国六郡纷纷被黄巾军占领,冀州十三郡沦陷半壁。
张角张梁张宝三兄弟举兵东进,直取渤海、平原、河间、乐陵国四郡,张曼成、波才、彭脱等黄巾将领西取中山、常山而二郡,司徒清风亲自领军南下直逼魏郡,司徒清风预算在两个月内占领冀州。张角三兄弟深得法术要领施法布阵如驱鬼神之兵,所到之处无往不利,更有风火雷三军相助,郡府县衙汉军纷纷败走。魏郡是冀州治所所在,也是冀州兵马大营,当当邺城就有汉军五万,魏郡各地兵士加起来达十二万之众,黄巾军号称五十万,占郡守城除去,东西两面兵马不提,司徒清风所领军士不足五万。魏郡单单正规军队就是司徒清风两倍有余,民壮兵丁更有几十余万之众。
司徒清风道走广平入曲梁逐邯郸抵临水县与魏郡城隔河相望,所过之处黄巾军气势汹汹,大多汉军不战而溃,大小战役三十余场,三十余场全胜。从巨鹿出发的五万人马逐渐扩张,到达临水之滨时已有二十万余众,雪球效应大有超出司徒清风预期料想。并非每个人都能成为韩信,未必兵士多多益善,司徒清风感到了二十万人马中存在的不和谐,多到有些让他难以驾驭的程度。一呼百应,令行禁止并不是简单的纸上谈兵,司徒清风感到自己所率领的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被人一败不振,顷刻土崩瓦解。
司徒清风看着粗糙简略的地形图,隔着临水两军对峙,临水城被临水河环抱在中间,如果出兵北上绕过河道,汉军势必渡河追击,如果按兵不动,拖得越久势必局势对自己越不利,再者汉军从两翼截断归路,临水城就成了瓮城被四面包围。
谋士、武将,司徒清风恍然发觉单靠自己一个人根本征服不了三国,一条河就挡住了他的去路,在此之前他只觉得谋士只是动动嘴皮子得“二”货,现在才发现没有“二”货的世界是多么的孤单与无力。在河的对岸等待自己的是潘凤,不是张合不是赵云,更不是刘关张,如果连一个潘凤都解决不掉,面子真是糗大了。
司徒清风独自想了一夜,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有种黔驴技穷的无奈,长袖一挥领着二十万兵马在临水河边排开长长队列,临水河岸喊声震天,无数船柯木舟驶入河中,那木舟小船与初出洛阳时乘坐的船楼不可同日而语。黄巾起义,司徒清风只盯着时间看地点看,却没顾忌到起义后会面临的困难,就这么轰轰烈烈的被镇压了么,司徒清风被拥护在二十万大军中,身旁阿蛮与唐嫣打马立着,不安在司徒清风的意识里流窜。
“报!黄巾贼已经开始横渡临水,临水之上黄巾贼如蝗虫蚁群铺天盖地,若有百万之众,势难抵挡!”亲临魏郡督战的韩馥听到消息面色沉重,身后几员大将也是哆哆嗦嗦噤声不语。潘凤艺高人胆大,拍着胸脯喊道,“末将愿率军迎击,破贼于临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