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车窗,看着由远及近的连港工业大学(胡诌的大学),这个他住了四年的大学,项青心中恍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几天的经历实在是太离奇,先是因为一个杯子被神秘组织抓去重刑审讯,濒临死亡之际碰上助手瓦力,莫名其妙地成为火种基地的指挥官。
这些事情无一不超出他的认知范围,每一个都在颠覆他的世界观。
而就在几天之前,他还只是一个即将面临就业问题的毕业大学生,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茫茫人海中的一员。
这一切就像一场意淫的梦,但是看着左手手腕上的手表,项青知道,那是瓦力,这一切再真实不过。
“小伙子,到了,连港工大北门。”出租车在停车区平稳停下,中年司机看项青发呆,提醒道。
“嗯?哦,到了,师傅你等我一下行不,我身上没带钱,得去门卫那里借点钱。”项青回过神来,连忙说道。
“对不起,师傅,我不是故意骗您,我跟学校门卫熟,两分钟不用就行,不耽误您多长时间。”担心司机师傅以为他要赖账,项青又添了一句赔礼的话,语气真诚。
“没事,你去吧,不差这几分钟。”
司机并没有生气,这让项青对他的好感大增,与人方便的人总会让人感到亲切。
“那谢谢师傅,我快去快回。”
项青下车后,踩着靴子向学校门卫值班室快步走去。
“金大哥!今天你值北门,太好了。”看到站在值班室里喷云吐雾的一个中年男子,项青脸色更喜,连忙喊了一声。
因为项青前两年经常在校门口摆摊卖些小东西攒钱,学校保安科的保安也不怎么为难他,一来二去地就熟络了,其中这个金大哥为人和善热心,帮过他很多忙,跟他关系最好,没事的时候项青就会来值班室陪金大哥抽抽烟聊聊天,也挺有意思。
“小项?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咦,你怎么穿这样。”金大哥抬头看见项青问道。
“几句话解释不清楚,金大哥你先借五十块钱给我,我先去把出租车钱给付了。”
“行,等一下。”金大哥没有多问,直接掏出一个有些老旧的钱包,翻出一张五十元的票子递给项青。
项青没有矫情,接过钱小跑回出租车。
“给,师傅。”项青把钱从窗口递给司机。
“一共四十,找你十块。”中年司机接过钱,找十块钱递给项青。
之后出租车离开,去其它地方拉活,项青也返回学校。
路过值班室时,项青跟金大哥打个招呼。
“金大哥,我先回宿舍一趟,等会出来再还你钱。”
金大哥点点头,“你先忙你的,不急还钱。”
...
项青这身装扮虽然达到了正常人的标准,但在普遍追求时尚的大学校园里却显得古怪无比,一路上回头率那叫一个爆表。
走了近十分钟才从校门口回到宿舍楼,项青第一次心里埋怨学校为什么修得这么大,平常咋就没感觉到呢。
到了自己宿舍,门开着,里面只有老二苏升躺在床上面眯眼睡觉,感觉有人进来睁开眼睛,看到一身古怪衣着的项青,先是下了一跳,然后立马冲过来欣喜道:
“卧槽!老四!你总算回来了,失踪这么几天干什么去了,今天再不回来我都准备报警了。”
“聂宇娄存他们两个知道你不见也都准备回来找你,说!你都干什么去了。”
看着苏升既紧张又高兴的样子,项青心中感动,聂宇、苏升,娄存,还有项青他们四个是一起被分到这个学校位数不多的四人宿舍里,关系极好。
大学毕业证都到手了才21岁的项青,是宿舍里当之无愧的末尾老四。
“我原本是出去旅游散心的,谁知钱包手机都被偷了,好不容易才回到连港市。让你们担心了,等会我再给老大老三他们联系一下报个平安。”
这是项青刚刚再回宿舍的路上想到的一个理由,虽然显得粗陋,但好歹是个理由不是。
项青注意到苏升床边整理好的大包小包,问道:
“你也准备离校?找到工作了?”
“找到个屁,毕业证都到手半个多月了,我在连港市还找不到理想工作,五天前我爸就催我回家,我不太甘心,才拖到今天。”苏升语气有些无奈,刚毕业的年轻人都想自己在外面闯闯,他自然不例外。
项青拍拍苏升的肩膀,心中明白,苏升知道自己目前孤身一人,失踪几天联系不上,是担心自己才在学校拖到现在,否则本届的毕业生都快走光了,连他们本宿舍也离校两个,苏升的父亲又已经给他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他怎么还会单独在学校拖这么几天。
不过项青没有说出来,他不太善于表达情感,把这情谊记在心里就是了。
“对了,再过两天学校就要封我们这一届的宿舍,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不行就跟我一起去我家住,我爸妈最好客了,一起有个照应。”苏升突然说。
“不用,之前我在学校附近的海溪路上找了一间房子,已经跟房东谈妥,我在那住就行了。而且你知道,我只对连港市熟悉,去其它城市工作不好适应。”
项青确实只对连港市熟悉,接下来弄到基地还要先在这座城市发展,至少暂时不能离开,只能撒个谎委婉拒绝苏升的提议。
“那好吧,你既然有计划,我不强求,等会我就赶火车回家,我爸在家早急了。你手机没了,聂宇他们几个我帮你打电话报平安。”
苏升颇有些失落,又说道,“赶快重新办个手机,以后有什么情况常联系,咱们四年兄弟,哪个有困难,其他几个谁不帮谁孙子!”
苏升这是提醒他有什么困难或者在连港市混不下去了就去找他们,项青心中更加感动,开玩笑说:
“放心吧,我保证以后混得比你们几个风光,说不定你还得找我帮忙呢。”
“要真是那样我才高兴呢,以后就跟你老四混了。”苏升也笑了。
项青换了身自己的衣服,从抽屉里拿出一百零钱揣身上,又帮着苏升把行李提到校门口,直到苏升坐上去火车站的出租车才回到宿舍,当然中间也顺便把五十块钱还给金大哥。
回到宿舍后,项青把门关死,爬上床,把手伸进床缝里面,像是在掏什么东西,过了几十秒,项青才把手伸出来。
此时项青手里已经多出一张存折跟一张银行卡。
掸了掸手臂上和存折上的灰尘,手里握着一行卡和存折,项青坐在床边,胳膊搭在膝盖上,眉头微皱,心中盘算着自己目前的财产。
四年前,爷爷离世后,给他留下一万两千块钱的全部积蓄。
这四年大学来,每年交给学校的所有费用加在一起大概有七千块钱,好在因为他情况特殊,学院里给了他一个国家励志奖学金的名额,每年五千,还有破例给他的每月500块补助,再加上每年寒暑假打工,平常上学时不间断地摆摊兼职,项青这才上完四年大学,还有一些富余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