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帝之殇--
晶玉宫殿极尽华美,殿前台阶以夜明珠镶嵌,殿身之中一束束光元素缓缓流淌,在夜幕之中散发柔和如梦的微光,偏生又不见殿内的场景。
大殿之上,一股低气压盘旋其中。高座上,一个玄色衣袍的男子面无表情,一黄衣女子微皱双眉。殿中,晶玉髓高台上两个婴孩正睡的香甜。高台两侧,两个红衣老者手捧水镜,颔首而立。
“当真?”玄衣男子忽然开口,声音冰冷无情。
左侧的红衣老者将水镜放到婴孩身上,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殿内大风忽起,暗金色的光芒在殿中飞窜,最终在空中组成血脉二字。与此同时,水镜中显现三个词:儒雅、无情、邪肆。
右侧老者同样将水镜放到婴孩身上。
大风又起,光芒再现,同样是血脉二字,只是此番水镜中显现的词为:温婉、凌厉、高贵。
黄衣女子开口:“那血脉二字好生厉害,光束而已,竟让本座感到威压存在。”
红衣老者收回水镜,微微躬身:“敢问尊者,如何处置?”
男子不答,只是道:“祭司。”
一青衣男子突然出现在大殿上,虽刚到,却以料知了刚才之事,开口便道:“男婴,寂灭血脉,儒雅,无情,邪肆;女婴,尘音血脉,温婉,凌厉,高贵。”
玄衣男子微微点头。
祭司叹口气,道:“他二人皆是血脉传承之人,天赋异禀。若在帝殇,七岁开始修灵,十岁便声名鹊起,十五岁雄霸一方,二十岁便可傲视苍穹。只是只是这魂性颇为麻烦……”
“讲。”玄衣男子有些不悦。
“男婴三魂性格各不相同,甚至截然相反,女婴亦然。当真任其自然成长,轻则人格分裂,性格诡异,难以捉摸;重则三魂相斗,死生难料,血脉之力亦被掩盖。难,难,难。”
玄衣男子不耐:“重点。”
“如今唯有一个办法,将二人三魂分别抽出,分作三具身体。一具留在帝殇,至于冰玉棺之中,令之沉睡;一具送往西风之兰,一具送往夏雪之桡,令其经历成长,然后在不知不觉中融合,最终回归帝殇,三魂聚体。”
“抽魂?”女子一惊,“散尽灵力,灵系尽毁?”
祭司嘴角抿了抿:“是……二人血脉特殊,帝殇,只有尊者与夫人可以做到。”
“若不?”男子看了女子一眼。
“若不,”祭司苦笑,“或许可以压制,然,结果难料。”
玄衣男子转向女子,一瞬间柔和了脸部的所有线条,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若不愿,这两个人不要也罢,何苦为难自己。”
“隐世这么久了,倒也无聊得很,”女子轻轻一笑,“这么大的势力,真不该隐藏起来。可惜了我不能与你一同带它复出,若能亲眼看见,也不失为一桩乐事。我确实想知道,这两个血脉传承之人,能在帝殇掀起多大的风浪。”
想知道,不反对,那便是应了。男子眼中略有一丝怜惜:“你既然想,那便……复出。墨骨宫,该复出了。”
祭司单膝跪地:“尊者若愿,属下定不遗余力。”
玄衣男子起身,冰冷的声音传遍整个宫殿:“墨骨宫上下听令:寂灭血脉传承者,赐名九夏子冉;尘音血脉传承者,赐名予梦挽兮,待其三魂聚体,重归帝殇,墨骨宫即认其为主,随其复出。”
音波随着灵力一圈圈荡漾开去,不论宫殿的哪个角落,这声音都如同响在耳畔,点燃早已沉寂的心。几乎就是同时,时刻将神识铺散开的祭司,听到无数个声音说的同一句话:“尊者若愿,属下定不遗余力。”嘴角微微上翘:“尊者此言,便是立了九夏子冉为少尊,立了予梦挽兮为灵女,共掌墨骨宫。”
男子未反驳,袖袍一挥,一道光屏横亘殿上,其上显现的正是三个大陆。用神识轻轻触碰,竟可感知当地的一切。
祭祀起身,用神识在光幕上扫了一遍,万事万物尽收心底,点了三个点到:“风兰的,可交由楚氏少主的遗孀抚养,只要与楚氏本家挂钩,自当高枕无忧;雪桡的,则须偷梁换柱。”
“楚氏内部可是有一神王?”女子问。
“是,夫人放心,自会将离带到二人身边。”
“此事全权交予祭司处理,”男子难得对其他人说句完整的话,“你们且退下。”
祭祀缓缓退出殿外,二位红衣老者跟在身后,感到殿中人的灵力不断消耗,仰头,喃喃自语:“血脉……身世……魂性……天赋……这阵风,怕是小不了。”
祭祀看着璀璨的群星,良久,似是看出了什么,若有所思:“血脉之力,当真如此厉害……逆天之外,竟有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