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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们笑着说再见,再见却遥遥无期(一)

夏天的中午让人显得很是慵懒,就算午休之后,感觉眼皮也变得无比沉重,我想是不是因为快高考了,我自己的神经蹦的太紧了。我喜欢夏天,是因为它是个个性张扬的季节,我需要明媚的阳光,驱散我内心的紧绷的神经,让我觉得温馨。

下课后,大家的玩笑似乎越来越少了,大多时候,都是低着头看复习资料,陈程说这样的生活真是太压抑了,感觉我们就像机械一样,整天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我只能安慰她再忍忍,这样的日子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结束了,等过了这些日子,之后的日子都是康庄大道在等着我们,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苦点也无所谓。

此时此刻,没有比学习更重要的事情了,因为高考可以让大多数人从空白的起点重新开始。就像我之前看到一句广告台词:错过,就只能想象。高考也是一样,一旦错过就真的只能想象。

虽然这个过程现如今对我们来说很痛苦,但是相比我们同龄那些已经在工作的人来说,我们已经是很幸运的一批人了,毕竟大学是很多人梦寐的象牙塔。

留言册在班里开始流行了起来,第一个兴起的好像是李美,她拿着那叠厚厚的留言册让我、陈程还有耿秋给她留言,我写的是:青春一去不复返,不知道我们以后是否还可以遇见,大家记得常联系。

后来,陈程也去买了留言册,她把第一页的位置留给了我,如他所愿,我声情并茂写了满满一页的寄语,总结就是我希望和陈程的友谊之树长青,时常能见面。

之后我们宿舍的人一起照了合照,每个人都留了一张做纪念。我和陈程拍了很多合照,有在教室的,还有在学校花园的,甚至还有在宿舍的,然后各自将这些照片都保存到了我们的手机上面,说着等高考结束后再去把照片洗出来。

5月底在平淡中到来,高考真的很恐惧,十几年的学习就这么一搏。就一次的成绩会决定我们大部分人的未来,就为了进那个象牙塔,找到学子们心中的皈依。我们的心是不是也像沙漏中的沙一样,只有不断缩紧自己穿越狭窄的缝隙,才能得到皈依才能不再孤独?

最后一天课的时候,我在心里感叹时光的飞逝,三年感觉一晃眼就过去了,从当初互相不认识的同学,到现在大家都成了熟络的人,可是结果却是大家要分离了。高三最后一天了,学校仍然在大课间放着眼保健操,似乎每个人都在认真做着,物理老师在讲桌上望着我们,没有说话。我在想,或许以后没有机会碰到这个矮矮胖胖可爱的小老头了吧,不出意外,我估计会很少回学校的。

我看见在这一天有的人笑了有的人哭了,而我却一直沉默着,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形容这样的结束。我们以后能见到的时间估计是少之又少了。

高考的前一晚我还想着趁高考前在看些知识点,妄想着通过考试逆袭,结果竟不知何时就睡着了。两天的考试自我感觉还算发展平稳,不过没看到成绩,内心还是紧张的要命。

考完,我们班的人一起回到了学校,然后大家一一告别,回到宿舍收拾行李的时候,好几个人都哭了,看着她们哭,我也哭了,想着三年的同学就这样要说再见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或许温暖潮湿的内心或许适合悲伤生长。

我和陈程是最后离开宿舍的,其他几个拉着行李离开的时候,我们说着:我们是永远的408宿舍的人!我们的友谊永远都不变!永远的好姐妹,永远的同学。最后一次告别,看着他们拉着行李箱离开校园时的身影,没有回头望,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离开这个见证了无数青春,无数奋斗,无数梦想的地方。

我们笑着说再见,再见却遥遥无期。斜阳把她们离开的背影拉得老长老长…

我和陈程走出校门的时候,一起在学校的校门口吃了一碗酸辣粉,我特地让老板放特辣的味道,因为想永远记住这个味道。我们聊了很久,直到她的车来了之后,剩下的才是我一个人。

怅然罢,是的,都回不去了;欢喜罢,如今都已过去:走过了,就很好,无怨。高中的友情总是那样纯粹,也许并不杂芜,大多夹杂着高考的气息,给这份关系以不安定的氤氲笼罩。

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也让我最后一个离开。

等待高考成绩的日子是煎熬的,才回家两天,我就收到了耿秋发来的QQ消息。

“付苗苗,高考答案出来了,你对不?要对我发给你。(后面一串阴险的表情)”耿秋给我发QQ消息说。

“要啊,赶紧发给姐姐吧,快点快点。”关于对答案这种事,我一向是迫不及待的。

“等着。”

然后他就给我发过来了,一开始对的语文选择题答案,结果自己做的和答案千差万别,我开始怀疑那些题我真的是不是选错了,对了语文答案,没有心情再对其他的,心情很失落,想哭。

耿秋问我答案对的怎么样,我跟他说了,然后他发了一串大笑的表情过来,然后跟我说,那是去年的答案。

那一刻,我真有一股想掐死他的冲动。

高考结束后的大约二十来天,终于查到成绩了。班里的群真是炸开了锅,有考得好的,也有考得差的,好在我和陈程都是正常发挥,耿秋这小子也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分数尽然比平时模拟考试的成绩还高那么四十多分。我在QQ上告诉了哥们儿我的成绩。

然后大家就在群里探讨填报志愿的事情,陈程告诉我她第一志愿填的一个外省的医学院,其他的志愿都是她父母帮她选的,她在家都快憋出毛病来了。她说耿秋填的是省内的211大学,我想来想去省内的也就那么几所,不过他那成绩按照去年的录取分数线是铁定没有问题的。

我清一色的全填的外省的学校,在我爸妈还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就把志愿教了,后来他们问我,我就说都是填的外省的,而且那个地方教育资源也都不错,他们对我先斩后奏的做法也无可奈何。

陈程并没有被省外的学校录取上,她决定只有读录取她的省内的医学院了,她一直都想当一名医生。我顺利的被外省的学校录取上了,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就像困在笼子里的小鸟冲出鸟笼一样高兴,感觉自由就快到来。

后来才知道,做完一个决定,只有当它真正发生过了才知道对错。史铁生曾说:人所不能者,即是限制,即是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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