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呈广东举人陈景华、黄心龄、苏逢圣、韦佩琼、江慎中、梁昱墀、陈呜玉、邝桢材、罗瑞忠、莫寿彭、谭鹗英、龙祝龄、吕祖涛、陆应瑄、张荣囗〈焱冖木,上中下〉、郭文修、潘赓扬、锺应同、陈源浚、颜绍泽、何景濂、陈维湘、林宪、方家珍、陈祺年、莫文龙、彭炳纲、唐浩源、麦炳鉴、陈汤聘、陈耀荣、陈伯坛、朱瑄、麦秩严、潘耀焜、招卓华、林廷资、曾述经、张文英、杨士瀛、李赞宸、麦汝良、潘家桂、符士龙、刘东瑚、梁亦鸿、谢銮坡、陈宫韶、麦劭祥、左公海、谭学斐、冯祥光、龚其菶、赖际熙、朱鉴尧、韩日华、魏宗弼、傅维森、苏荣干、冯侃干、黄绍宪、马銮光、麦孟华、凌鹤书、湛书、冯应鎏、袁天章、霍崇范、方士华、陈伟宗、谢晋勋、何宝璜、何良康、岑仲良、潘葆铭、关蔚煌、潘以珖、黎宗葆、梁骝藻、谭骏谋、梁荣恩、邓骐保、杜甄、罗庆荣、陈思干、潘普书、梁庆桂、李彝坤、余棠熙、张伯龙、何祖濂、何家本、易奉鎏、梁启泰、梁凤鸣、孔昭莱、冯瑞兰、罗琳、胡元泰、梁庆瑜、张绍勤、李庆朝、潘蕴志、金俊基、黄翰华、李保极、朱銮骐、马云鸿、庄国贤、文英华、邱云鹤、刘荣恩、陈启人、黄桂瀛、叶修昌、谭资鉴、王栋、郭而勉、罗殿华、朱崇让、梁庆锵、陆锡骐、黄兴邦、余嵩年、黄嵩斐、徐廷杰、关燮基、梁金鳌、张恩泽、林凤韶、罗之章、梁知鉴、林镜鎏、陆慈和、李敦、刘彦芬、潘应铿、李锡康、陈宾鋆、许炳耀、陈藻鉴、梁元任、高国章、梁殿元、李萃英、黄颖、李景鎏、陈维嵩、张其镇、朱宝荣、梁庆年、叶大垣、何作猷、梁冠澄、梁念祖、崔浚荣、易贤瀚、黄汝刚、冯心镜、张廷弼、曾广华、赵纯熙、侯家骥、罗桓熊、孔继愎、陈敬彭、司徒澜、陈桂荣、陈禹畴、李鉴湖、陈邦颜、劳伯华、余彬瑚、胡锡侯、莫圻、谢锡勋、招嘉哲、陈秉彝、区坤元、梁泮、马之骥、叶衍蕃、萧永康、锺荣光、郑毓岷、冯柏芬、梁鳌、赵昶、陆寿昌、卢宗璜、周发祥、吴全选、陈廷选、郭金汤、赵丙寿、杨蔚浚、梁鸿藻、锺锡璜、罗英隽、漆葆熙、冯嬉、严宗武、周思镐、吴台东、吴世泰、莫洳鉷、黄恩荣、张元钰、赵彭年、谭镳、锺葆珩、谢聘珍、张阶平、邓纬枢、张宝琛、李扬华、黎朝书、吴功溥、李家璧、陈组熙、刘耀棠、刘玉埙、刘曜垣、缪国钧、林桂芬、赵熙光、张世俊、关伯麟、尹庆举、程道元、江孔殷、何翰章、何锺岳、梁用弧、林禄衡、林兆年、姚巨显、谢荣熙、黄瑄林、叶应钊、冯冠芳、梁兆献、李名瀛、李涛叶、文兴、杨履泰、汤耀、陈节、陈学韶、陈启辉、陈谟、文汝镇、梁禹旬、黎庶怀、莫贤书、徐绍桢、冯作彝、赵夔一、黄永康、汤荣焜、陈鹏翔、许荣桂、黄纶、欧赓祥、龙建章、唐风俭、陈兆元、曾纪亮、梅友容、罗葆祺、许福仪、张乃瑞、锺锡玢、杨纪凤、廖廷珍、黄立权、冯焕章、区普銮、李群英、劳锦章、余守约、洗瑞祺、潘志和、梁启超、卓观国、陈大照、魏鉴辉、刘培炜、刘庆祺,为呈请代奏事。
窃闻和议将成,日本要挟甚多;补费、割地等款,不一而足。道路传闻,人心惶骇!其它条款,主持国计者必有硕画远谋,非草茅所敢参议;至如割地一节,关系尤大,为祸尤烈!台湾绅商迭次函电,均称与日本誓不两立;如遽行割弃,则人心愤激,必酿事端。天下闻之,亦将解体。况东、西两广与台湾遥为犄角,此地若沦异域,形势尽失,在在堪虞。且英、法两国皆较日本为强,今日竟隐忍顺从,英据香港,扼控广州;法据越南,逼近龙州:虎视鲸吞,蓄谋已久。一旦见中国弃台湾之易,必援以为例;将何以拒之?舐糠及米,势所必至。
查〔万〕国公法:凡约未经君主画诺,皆可更改。宜亟援此例,以谢倭人;理直则气壮,无虑又生他变也。自来立国久长,专恃人心固结。万姓阽危,呼号于罔极;圣明洞鉴,必俯顺乎下情。众志成城,转图良易。举人等诵习诗书,稍知大义。议弃珠崖,深鄙贾捐之论;甘蹈东海,窃闻鲁仲连之风。为此联名上呈,务望代为具奏,坚持定见,毋徇邪谋;庶顺舆情,可弭后患。不胜屏营待命之至!谨呈。
江西举人程维清等呈文(略)
广西举人邹戴尧等呈文(略)
都察院左都御史裕德等绦陈六事折(四月初七日)
都察院左都御史臣裕德、署左副都御史臣沈恩嘉、左副都御史臣寿昌跪奏:为事机至迫,敬献刍荛以备探择;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自李鸿章与倭奴立约以来,中外嚣然;台民变起,道路惊惶。转相告语。于是京外臣工以及草茅新进,相率至臣署请为代递呈词;此皆我国家深仁厚泽沦浃寰区,凡有血气之伦,无不竭其耿耿愚忱以奔告于君父。凡所谓割地则自弃堂奥、偿款则徒赍盗粮,弱我国势、散我人心、夺我利权、蹙我生计,寇贼近在咫尺之间、巨患发于且夕之际,诸疏言之綦详,毋庸缕述。顾既知其害,亟宜思挽回之术、补救之方。臣等职司风宪,不敢安于缄默;爰以所闻参诸愚见,谨据六事为我皇上陈之。
一曰申明公法。查万国公法内开:国君与邻国立约,无论君主、民主及合众之国,遇有割地、让城等事,必国会士民公许,方可施行。倘有不愿,虽已立约,仍作废纸。往时法国君主被擒,与日耳曼立约,分让国土;国会不愿,其事遂寝。又约内注明:俟国君酌定者,则必俟其君允准,方可施行等语。刻下庶司百僚以及各省举人纷纷呈诉,是士不愿也;台民激变戕官,是民不愿也。若据实事、援公法以告倭,理明词顺,非我背约也;自应展缓批准,照公法另为商议。
一曰借助邻国。查俄主为太子时游历日本,突被刺伤,其事虽寝,其怨甚深;而法与俄最为亲密,德与我国交谊素敦。若趁此时极力联络,切实许以利益,并特简重臣明告该三国使臣电其本国竭力相助,必有以熄方张之焰、杜无厌之求。或谓倭之兵费终不能不偿而又许三国之利益,岂不重困?不知倭若于二万万中肯为减让,即以此分酬三国,在我并未加多。即或不然,筹款尚有周转之方,割地永无复还之日;惟朝廷权其轻重而已。
一曰固结台民。台湾之变,非民之好作乱也;呼吁无门,铤而走险耳。亟以此时电谕唐景崧示知该省绅民:现在新约并未批准,百姓各安生业;一面传谕在京之台湾绅士,令其各电本籍,申明朝廷并非弃台不顾。极力拊循,诚以定台湾之人心,即以定濒海各省之人心,实以定天下之人心。此举所关,良非浅鲜。观于各省举人俱递诉呈,远至蜀、黔亦皆联名呼泣;人心惴惶,于此可见。臣等所以沥请安抚台民者,非仅为台湾计也。
一曰请交廷议。刻下约款未发,外间传闻异词,多有不经之谈,人心愈加摇惑。若以约款发交廷臣会议,不特为集思广益之助,实籍为释疑开惑之方。且历来有关军国大事者,皆交廷议;况兹事体大,尤非从前所得比拟者乎!
一曰激励将士。自李鸿章赴倭以来,前敌防军各将领率以为和议可成,有志者尚不愆操演之期,偷安者即籍为息游之日。而「申报」所载倭兵之往旅顺者,方且络绎于途;即和议果成,关防、海防岂能一日弛备!倘不得已而仍出于战,尤当及此间暇之时,简选精锐、裁汰疲弱,教练阵法、演放鎗炮,挖壕筑垒、熟习地营,求为制胜之方,以备临阵之用;而其要,尤在体恤士卒。应请旨严谕各军将帅遍饬诸营统领,不准稍涉松劲。至于克扣、虚冒诸弊,特加厉禁;一经查出,军法立诛。其有整顿营伍、善拊士卒之将领,优加奖擢。赏罚既明,精神一振,人思效命,士气常新。鼓舞转移之机,惟在上之善用刑赏而已。至于失律之将如叶志超、龚照屿辈,倘蒙降旨速正典刑,犹足以餍万众之心而作三军之气也。
一曰坚持定见。李鸿章虽已画押立约,而邻国议于外、士民讧于内,其所以展期另商者,非国家之负约也。惟恫喝之词,倭之惯技;腾其口说,自在意中。然我国情真理直,皇上但以实情实理折之,彼岂能遽违公法!即或狡焉思逞,我军百数十营兵勇数倍于彼,而驻津之聂士成战动迭着、曹克忠勇略夙闻、吴宏洛辈治军严整、董福祥一军西人亦啧噎称羡;至关内外各将帅如宋庆、马玉昆、宋得胜、丁槐固称名将,即其余将士与倭接仗,已久习于彼之战阵,非复从前之胆怯。且倭性多疑,未敢轻进。皇上但申明赏罚,悬不次之赏、严退后之诛,人人思奋,敌忾同仇;不特都城巩若金汤,即天津、山海关亦安如盘石,断无他虞。倘有以西迁之说进者,皇上坚持定见,勿为所摇。根本既固,胜算必操。此尤臣等所深虑熟计,而仰望于九重者也。
以上六条,不惴冒昧、不避忌讳;诚以事机至迫,勉竭愚戆,以冀挽回。伏祈皇上圣鉴,不胜激切屏营之至!谨奏。
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七日。
湖广道监察御史陈璧奏台地碍难畀敌折(四月初七日)
湖广道监察御史臣陈璧跪奏:为台地碍难畀敌,酌议权宜办法,以防急变而弭后患;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闻此次和约,倭人要挟太甚;索费开埠之外,加以割地,且更及于未经开战之台湾。台湾虽孤悬海外,实系沿海七省门户;他族逼处,滋蔓堪虞!且土地饶沃,久为各国所垂涎;一旦猝为倭有,西国因羡生妒,枝节丛生,势尤不可收拾。况台民义勇性成,岂能甘心沦陷;效死不去,更何以处之!则论将来之隐患,台固不可割;而论目前之事变,台竟不能割也。
近日臣工条奏及士民呈诉,沥陈利害,呼吁同声;朝廷覆帱无私、同仁一视,台民惨痛之情形,知必上廑宸虑。即诸臣统筹全局,纾灾弭患,具有不得已之苦哀,而竭力支持,犹必有策及万全者;臣亦何敢赘渎!惟是约期已迫,民志难违;转圜之机,争于呼吸。倘荷圣主洪福,得诸臣帷幄之筹、藉各国调停之力,弃地可返、敌焰顿消,诚为万幸;设以使臣既经画约,不能失大信而启衅端,而两害从轻,亦不得谓权宜之竟无策也。臣愚以为倭人逞志一时,既许以地,纵不肯敛手而罢;而台民愤恨,彼未尝不闻而悚然。诚因此时告以「民情不顺、成约难依」,与之更议偿地之费;倭人知难而退,岂有不唯唯听命者。如以饷需支绌、巨款难筹,不妨将台地公估价值,暂典西国;人民归其保护,矿务听其主持。数年之后,库款渐充,再议收赎。如此,****犹中国之民、地犹中国之地;台民义愤稍释,或可委曲顺从。而西国歆于台一时之利,专意经营,亦不至为患肘腋;既无悔约挑衅之虞,又不失操纵惟我之势。臣所谓防急变而弭后患者。此也。然而,策则已下矣。至于宸衷独断,另筹良策,保全大局;而事平之后,更将急图自强,歼兹小丑:此则天下万世之福,尤臣所夙夜祷祝而求之者也。
臣愚昧之见,是否有当?伏乞皇上圣鉴,饬下王大臣妥议施行;臣不胜急切悚煌之至!谨奏。
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