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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窃此次倭夷犯顺以来,臣等苟安缄默。不敢妄置一词者,不知朝廷意旨之所在与战守之合宜也。今则和局已成矣,皇太后、皇上深仁厚泽,不忍糜烂其民,委曲求全以养天地之元气;此诚皇太后、皇上不得已之苦衷,薄海臣民所当共谅者耳。乃闻各部院指陈利弊、各省举人诣都察院联名条陈,不一而足。又闻台湾绅民因有割以予倭之议,男妇老少痛哭愤激,不甘自外于中国;此固圣朝培养数百年之德泽有以感激之,而列祖、列宗在天之灵有以默牖之也。万一民心坚固,矢效愚忠,仇不共天,百战不屈,则和局必不能成,倭夷必将挟朝命以威胁驱迫;听之则为不了之局,助之则无戕忠义之情理。况如此情形,不止台湾一隅乎!若有因人心而用之,假此名目煽惑人心,其祸有不堪议者。以皇太后、皇上不得已之苦衷,能委曲以成和局,岂非大幸!无如人心惶惶。谣诼之言遍满闾巷,民情浮动甚于未定和议以前;畿内如此,传播天下,变本加厉,势必激成内患。伏求朝廷即日将和议已成宣示中外,并约订条目一一详布,使天下之人皆释然于皇太后、皇上爱民顺民之心,无所疑惧;则浮议自息,隐患自消。若有不能宣示之条,则必大拂人心、大伤国体,求全目前,贻害无已!硁硁之信,在朝廷似可不必。若谓和议已成、难于反复,正可执人心不服、众志难移以谢绝倭夷。人心归戴、至死不移,正所以彰国家积累之仁,而杜外夷觊觎之渐也。至割地输币之利害、先事防变之规为,章奏纷纷,必能采择;毋待赘词。

臣愚昧之见,请将和议已成宣示中外以靖人心以维国体;是否有当?伏乞皇上圣鉴!谨奏。

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一日。

翰林院侍读学士冯文蔚等奏和议条款要挟太甚万难曲从折(四月初一日)

日讲起居注官翰林院侍读学士臣冯文蔚、日讲起居注官记名道府翰林院侍讲臣樊恭煦跪奏:为和议条款要挟太甚,万难曲从;谨抒管见,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自倭人肇衅,我武不扬;时局艰危战守无策。我皇上出于万不得已,遣使行成。近闻李鸿章已定约回津,所议条款尚待宸断;此事关系重大,想皇上自有权衡。惟道路传闻,其中窒碍难行者约有三端;不得不披沥上陈悃款愚忱,伏乞圣明鉴察!

一、割地难遽允也。奉天之凤凰厅、岫岩、金、复、海、盖等处为京师屏蔽、北洋门户,若全畀倭人,京畿不能一日安枕。奉省辽、渖既难固守,即吉林、黑龙江两省亦将势成隔绝。至台湾虽孤悬海外,实为南洋七省关键。况奉省所属义团同仇敌忾,誓不与倭人俱生;台湾自疆吏以至兵民,并皆忠义奋发,誓不从贼:足见食毛践土者咸知大义,俱有天良。倘一旦拱手授人,不特国体有伤,抑且人心将贰。此端一开,将来各国启衅,势必纷纷效尤;以有限之舆图,岂能供无厌之婪索!闻英、法、俄、德等国皆不愿倭人独占要地,宜乘此时电商各国君主,浼其出为调处:已失之地,偿费赎还;未失之地,尺寸不予。倭人见事机牵掣,自顾后患,当不难曲为迁就矣。

一、偿费宜详酌也。闻议给倭人兵费,已多至二万万。臣等以为将此巨款收拾中国人心,与之力战;此上策也。即不然,联络各国,许以此款为酬,借其舰械恢我疆土;此中策也。若以此偿倭,已属下策。倘再分年付给,彼必屯兵待费;国家岁入有限,仍须借支洋款。同一偿款耳,而既有借款之息、又有偿倭分年之息、又有彼国屯兵之费,是一事而贻三累,不待智者而知其亏损也。似宜商借洋款全数清偿,勿令屯兵,并免层层剥削;然此亦终为下策矣。

一、通商宜杜弊也。小轮直达内地以及土货改造,此二事各国觊觎已久,朝廷力与辩论,终未允准;今闻所允口岸四处,系沙市、重庆、苏州、杭州。臣等以为各国向有商岸之处,皆可准令倭人通商。其各国未开口岸之处皆不可允,况苏、杭已入内地乎!至土货一准改造,各国势利益同沾;彼之制造速、人力省而物又华美易售,中国之商民从此失业矣。且小轮捷驶、洋票盛行,洋关之税日见短绌,厘卡盘诘概无所施;不特商民之生计将穷,即国家之利源亦竭。至通商税则,且有常经;更宜与各国一例征收,以免借口而杜流弊。为今之计,宜允倭人于各国通商之埠概予通商,阳示优容而阴为限制;断不可准其小轮直达内地及土货改造二事:不特收中国之利权,亦以消外洋之衅隙。

以上三条,皆仰体朝廷不得已之深心,于无可设法之中、求稍可苟安之策。不揣冒昧,合词上陈;伏乞皇上圣鉴!谨奏。

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一日。

户科掌印给事中洪良品请力黜和议专修战备折(四月初一日)

四品衔户科掌印给事中稽察西仓臣洪良品跪奏:为权奸妄许多款、耗币中国、留贻后患,请旨力黜和议、专修战备以固宗社而顺民心;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李鸿章以获咎之身,朝廷赏复翎顶,方冀其折冲樽俎,力盖前愆;乃闻李鸿章徒以全权在手,遽许割台湾、澎湖及东三省所失之地,又与款二万万金,径行画押。此与曾纪泽之使俄,据理辩论,不失国体、不遗后患者迥异,事关宗社安危。天下者,祖宗之天下;相传二百余年,金瓯无缺、元气无亏。诸大臣在事中,或为帝室懿亲、或为重臣元老,世受国恩,休戚与共。自必力筹万全,方可以上对祖宗、下示黎庶,远留青史之令名、近防目前之隐患;不得以国家存亡重局,徇人情面、专已私见以贻后悔于无穷也。

至其利害,臣请得而言之。东三省,为京城根本,海城、旅顺等处,介在辽、渖中间。若不图克服,割弃予敌,使之踞我心腹,外而奉天、兴京、吉林,内而辽阳以至京城,藩篱已撤;后患何堪设想!澎湖、台湾,为闽、浙外屏。澎湖虽被攻夺,然台湾尚属完区,民心为我固守。计日本之疆域,不过与台湾等耳。彼方患唐景崧、刘永福矢心力战,乃欲以片言恫喝得之;考自古之失疆土,未有若是之易者也。诸臣辅皇上,为祖宗守土;祖宗栉风沐雨以百战而得之者,今乃以虚声恐吓而弃之人,其谓诸臣何!至许款二万万金,尤为历来未有之事。盖钱财者,国家之元气也;宋以岁币赂金,遂使元气剥伤,国以削弱不振。况今日四邻环视,又非宋、金两国之比。彼见日本以小邦邀此重利,心生艳羡,必将藉事寻隙与我为难,势不获重赂不止;我又将何以应之?臣职户垣,尚知国家出入大数,每年入不敷出甚巨;前借洋债一千余万,至今尚未偿完。今许倭以二万万之数,库储如洗,何从拨给!若再借洋款,是累益增累也。闻倭借英款数千万,而欲我借英款为之代偿;不知我负此重债,将来能使何国为我代偿乎!是明明移祸于我,而阴堕其术中也。况中国唯乾隆时,库储七千余万为极盛;今库中未赢一文,遽许人以两万万之数,将来债重难偿,必生别衅:是我求免祸而适以召祸矣。又况沿江、沿海许以设立码头,此各大国所不能得之我者,乃悉以之许日本;不虑各大国之纷纷效尤乎?

夫我之婉转求和者,原欲保我疆土、守我资财,彼此相安无事耳。今以议和之故,反至割疆土、弃资财,犹不免于无事;则何如拚死一战,始终与之相持乎!夫战虽危事,利害彼此同之。就今日形势而论,我以主制客、以大御小,彼之兵合计不过三、四万人,我之兵不下二十余万。我虽偶败,兵可召募日添;彼若久战,精锐可渐销尽。彼以数岛之地,负债以供军饷,势难久支;我以十八省之地,尚能设法筹饷,不至困乏。彼方忧军费之不给,我乃许以重款为之资;是犹助敌以自攻也。臣窃思我国家积德累仁,朝无秕政;默观天时人事,区区日本小邦果能灭亡我之国乎?果能有以制我之死命乎?如不能制我之死命,我国不至灭亡;何故听其恫喝之言自相惊恐,务餍其欲而自贻其患乎?庚申之役,实由内地有贼牵制,犹必邀齐各国,乃能乘虚入犯;今倭奴自知独立难支,又恐断其火药转运,故由山东窜至澎湖,其不能深入京师可知。何为兵未近逼,气先自馁;甘心割弃要地、赂以重款,以益敌人之富强耶?李鸿章齿已七十有三,自知年命有尽,但求苟且塞责;故不惜贻皇上以无穷之囗。且诸臣若心存忠爱,何忍出此!第因贼氛日炽,为此过虑;不知胜败,军家常事。发、捻初超是何气势,疆宇几失其大半,以视日本今日何如;乃卒为官军所灭者,无一「和」字之说以乱之也。倭事甫动,李鸿章即立意主和,以致上下解体、将土观望不前;倭奴深知其立意主和,故益狂骋猛攻,肆其要索无已。然则我军之所以屡败、倭奴之所以有挟,皆此一「和」字误之!及今不和,亡羊补牢犹为未晚。和则危亡可立而待,战则人心激而愈奋、人材练而愈出;稍能持久,终可决胜。臣窃愿皇上念祖宗基业之艰难、悯百姓供输之苦累,勿以一「和」字自误!一切割地、赂财之议,概置弗庸;并严饬刘坤一、依克唐阿、唐景崧等速筹战备,即将倭人所索重款取十之一以赏战士,谁不鼓舞思奋!臣闻台湾士民备戈欲与倭战,足征我朝德泽深入民心,故薄海咸识同仇之义。合无请旨奖其忠奋,令其自相团结克复澎湖,则疆场益有赖矣。臣无任迫切泣祷之至!伏乞皇上圣鉴!谨奏。

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一日。

河南道监察御史宋承庠奏倭人要挟太甚请更改草约折(四月初二日)

河南道监察御史臣宋承庠跪奏:为倭人要挟太甚,请将草约更改,勿堕狡谋;恭折具陈,仰祈圣鉴事。

窃臣闻李鸿章渡东后忽被鎗伤,一切会商和约,均由李经方与议;复因李鸿章伤后恇怯,率尔画押。其详细条约,不得而知。外间哗传有割地一款,则自旅顺沿海至凤凰城尽为倭属,复益以台湾全地;赔偿兵费,则索至二万万两之多;通商一款,则择苏、杭,内地复准其改造土货,又有抽关税三成;及威海、旅顺屯驻倭兵,由中国月给饷银五十万两等语。夫朝廷遣使议和,原为息事安民之举;乃如臣所闻各款,是倭人非有意议和,不过藉此戏侮中国。无论国体攸关,不宜轻许;仅以利害论之,亦万万不能迁就。旅顺等处一去,是无辽、渖;台湾一去,尽失东南屏蔽。况该处人民久沐圣化,一旦沦为异域,谁则甘心;即或分年迁徙,而骤聚数十百万无业游民,将何安插!设有内地伏莽借端勾结,内讧之患,恐较外侮为尤甚!匪直此也,即以国家经费而言,厘金一项岁入不下千万,若在苏、杭通商,复准改造土货,则厘金即难收纳;又复抽提关税三成,岁入之数愈减。约内所议赔费、饷需,将以何项指拨?目前虽息借洋款以济急需,日后按期分还本利,仍归无着。是倭人不烦兵力,而我已坐困;倘倭人蓄养精锐以图再举,泰西各国或相率效尤,又将何以应之!

议者或谓约不速定,恐倭船阑入津、沽,震及畿辅;试思即照此约议定,能信倭人不再寻衅乎?能保他国不从而生心乎?一堕术中,即已为所牵掣而不能复动;诚不若补救于前之为得矣。臣闻倭人饷项久已罗掘殆尽,徒悬指赔费以为弥补;苟饱所欲,虽暂息事,必旋渝盟。我能相持数月,彼族势难久持,或易就范。设或倭船驶至,断不敢遽尔深入;即如辽阳一州,仅有民团抵御,至今完守。关内外大兵云集,敌人即思内犯,亦岂瞬息可达!惟有恳求坚持宸断勿予批准;并将草约更改,不致堕彼狡谋,天下幸甚!臣为维持大局起见,理合恭折具陈,伏乞皇上圣鉴!谨奏。

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二日。

署南洋大臣张之洞来电(四月初二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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