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驭天下之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落二娘一丝不苟的讲述着,而台下的落风表面上也是一丝不苟的倾听着,心却早已经是漂到窗外,说到这的落二娘突然停了数秒,顿了一下:“想当年,我还是一名少女的时候,我就希望将来我要找的那个男人,他一定要精通王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落二娘的脸上竟泛起了异样,有些恍惚,又夹杂着幸福。
“二娘,那你为什么会嫁给我小叔叔这么一个小商人啊?”落风本来已经是机械式的在应付着这些枯燥无味的内容,这会儿,落二娘话题一转,他马上来了兴趣,起哄说道,落风的小叔叔,也正是落二娘的老公,落舞的父亲,落星,他是一名常年在外做着小生意的跑商,大约每个月会回来一到二趟。
“贫嘴!”落二娘一个柔和的眼神飘了过去:“其实,你小叔叔也没你说的这么差劲!他……”落二娘说到这稍稍犹豫了一下,定格了数秒钟:“有些事,我还是以后再跟你说吧!好了,风儿,过几天就是三年一次的镇上的官校考核,能不能上官校,就看这次了,我给你说说注意事项!”
“是,二娘!”落风点点头,心仍然系着窗外练剑的落舞,两天前,一封来自小城里排名前三位的武馆,罗家武馆的入馆通知书,已经下达到了落家的手上,是要招落舞进罗家武馆学习,成为罗家武馆的弟子,将来或入军部,或是治安部门,又或者是职业武徒!
“镇上的官校考核,一共有两个环节,第一环节是统试,将会以试卷的形式对你们进行考核,官校考核的严格就在于,不管有多少人参加,只取其前三名,进行下一个环节,入校面试……”落二娘稍稍一顿:“当然,一般进入前三名的人,面试基本上都会通过,这点你无需担心,风儿,以你的聪明才志,二娘相信,那些试卷上的问题是难不到你的!”
这一点,落二娘深信不疑,而落风自己也是不怀疑的,虽然,他的心思完全没有用在读书上面,但他对落二娘一直教他的这些东西,可谓还是烂熟于胸,更重要的是,懂得举一反三,就如同,他钻研练拳之道一样。
“风儿,那你还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的,没有问题的话,现在就下课吧!”落二娘说着,收拾着两本书,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抬头,看见落风举起了右手,一反常态,没有立刻就消失,她很疑惑,也很欣慰:“怎么,知道要考核了,开始用心了!”
“二娘,我有个问题要问……”落风很严肃的站了起来:“你刚刚说的王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难道这就是官道的最高目标吗?”
落二娘微微的一笑,放下书本,凝神看向落风。
“如果要是我的话,要做就做最大的,万人之上,你说了,二娘!”落风认真的看向落二娘,落二娘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脸上的表情却似乎能够看出,落二娘由衷的欣赏:“风儿,晚了,去睡觉吧!”
落二娘微笑着转头,走出课堂,始终保持着欣赏,是的,她还不想告诉一个还是孩子的落风,帝国官场并非像他想像的那样,帝国统治的真正核心之所在,她希望落风保持着这份心智,如同当年的“他”一样,一路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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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帝国官校镇级考核前夜,落风获得特别对待,今晚不用念书,带着疲惫的身体,就在他走向自己的小房间时,突然,发觉他的房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起先是一愣,待走近时,才看清楚这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落日,一脸严肃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爹!”落风凑上去叫了一声:“你这是……”
“风儿!”落日对他招了招手:“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你也长的这么高大了,明天考完帝国官校的镇试,你就要过十六岁生日了吧!”
“恩!”落日喃喃的点头,看着自己父亲的表情,一时之间竟有些愧疚。
“爹知道,从小开始,你就喜欢练武,对官道并不怎么感兴趣,但我却一直逼着你读书,不让你练武,你肯定会不满,但爹这么做是有苦衷的,你都长这么大了,看来,有些事也要让你知道一些!”落日说着,缓缓的点头:“风儿,跟我来!”
“噢!”落风有些莫明其妙,又带着期待之心跟在了落日的身后,一直来到了自家后院,说起来,落日好歹也是一村之长,怎么说,也算是个正九品官职,他们家的条件在落家村还不算很差,前后有院。
这后院,小时候,落风和落舞不知道玩耍过多少次,却从来没发现,就在这后院的竹林之中,竟另有乾坤,落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触碰了一下,这竹林竟然一分为二,神奇的为他们打开了一道通往地下之门……
踏着一级级的台阶,绕过了七八个小道,最后,来到了一个密室之中,落日掏出火石,当密室内的油灯被点亮的那一瞬间,落风真的是惊呆了,这密室在黑暗中还不起身,一明亮起来,简直就如一个地下皇宫般华丽,不过是个缩减版罢了。
在这偌大的密室的最前方,一个高台之上,一个龙头宝椅之上,端正着放着一个已经枯朽,但却并未化掉的老者,犹如木乃伊一样,落日一见到这个木乃伊老者,连忙下跪,拉扯着落风也跪了下来,九叩之后,落日这才站了起来。
“他就是你的太爷爷易正,一百多年前,他和当时的真武帝一起打下帝国江山,统一整个天罗大陆,你太爷爷之后官拜次帝,仅次于当时的最高统治者真武帝,封地落城,享万世不朽之传承……”落日说到这,稍稍顿了一下:“但是,虽然你太爷爷宁可放弃自己的一半江山,却仍然遭到了真武帝的猜忌!”
“太爷爷不会后来遭到了真武帝的毒手吧?”落风连忙问道:“按理说,太爷爷这么厉害,能和真武帝一起打下帝国江山,该不会……”
“当然!”落日斩钉截铁的道:“你太爷爷当时的武功造诣早已经达到风云变幻的地步,整个帝国大陆无人能及,但你太爷爷只懂带兵打仗,却不懂官道政治,最终被排挤出了帝都,真武帝仍不放心,暗中还是派人对付你太爷爷,以一种世上无人能解的剧毒暗算你太爷爷,你太爷爷诈死,这才逃过一劫……”
“可恶!”落风听到这,不禁握紧了拳头。
“之后,你太爷爷便带着全家隐姓埋名,化姓为落,在这里开辟了一个小村庄,你太爷爷因为当年还是余毒未清,强撑了三十年,最后还是在你出生的那年死于非命,临终前传下祖训,凡我落家后代男丁,一律从文,不允习武!”
“风儿,我带你来到这儿,是想告诉你,我们落家本应该是天下正统的传承,而你更背负着你太爷爷终生的遗憾和无法达到的目标,更肩负着我们落家复兴光辉的大业!”
落日说的激动,而落风却有些走神,眼神游离于整个密室,除了他太爷爷的遗体外,墙上还有一个一个的手环和特别的装饰,就像一个一个可以打开的石门一样,一圈看过来,足足有九道门之多。
“太爷爷武功这么好,又没有传人,太爷爷他老人家没理由让自己的武功招式失传,而不留些什么东西吧?啊,这密室看起来这么奇特,不会这九道门之后有神兵利器,或者绝世武功吧?”
想到这的落风,突然灵光一闪,佯装着打了一个哈欠:“爹,我全都明白了,您放心,我明天一定考到最好,啊,好累,我们回去吧!”
“风儿,有你这句话,爹就放心多了!”落日认真的点点头,的确是欣慰不已。
而落风则暗中留意着,每一道石门和走出地下,回到地上的竹林的机关开启方法,暗暗的记在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