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军大营。冬日的午后,阳光很好!但是营中的军士们并没有因此而散漫。反而因为军令,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戒!
今日负责中军帐值守的是军中的统领吕开诚。自从吕家事件后,被赵崇重新启用,对于朝廷深怀感激,对于皇帝更是深怕有负知遇之恩!
重回军营之后,一直兢兢业业。加上才能也算中上之资,麾下的水军无论是训练还是演练,表现都是可圈可点!所以也深得魏世杰的信任。
今日魏帅进城,特意叮嘱吕开诚坐镇中军,以防不测。
考虑到近日以来,对面的水军似乎颇不安份。所以琼州的水军也加强的了平日的环岛巡查。不紧紧是增加了巡查的人数,船只,也增加了巡查的密度。
对于正面的雷州方向和海丰方向,更是重点巡查!
双方哨船的接触频繁,海上的小规模的战斗更是每日都有发生!双方也各有胜负,总的来说还是琼州的水军占了上风。
毕竟北凉的水军成军不足一年,训练日短。弱式也是正常!当然若是在对方的海军营地附近,大雍的水军也不见得就能占多大的便宜!
所以近一年来大都相安无事。这样频繁的海上接触还是要从大约一个月前说起。
一个月前,开始有哨船在返回时出现了伤亡。加强探察之后,发现对面的雷州沿岸似乎一夜之间出现了一支水军!
大小战船无数!
水军大营随即进入了戒备状态。双方的接触和较量越来越频繁,逐渐的也引起了魏世杰的重视。自然的也就被皇帝赵崇重视了起来!
但是赵崇更加相信,这些不过是对方对于自己即将大婚作出的反应!应当只是骚扰为主!因为鹰眼的情报显示,北凉负责压制琼州的唯一的精通水战的将领,董先已经率军出海!意欲登陆琼州!
而魏世杰却不这么认为,老将军更加担心,北凉强行渡海!真正的主力是驻扎在对面雷州的哈巴日以及麾下的四万铁骑!
今日凌晨,赵崇接到驿报,董先大军已经登岸,所以第一时间将早已准备停当的步军老兵尽数调入城中!以应对这来势汹汹的一万骑兵!
赵崇决意要将对方全歼在州城之下!所以一万凉骑一路几乎未遇抵抗!使敌军从容登岸,一路奔袭!直到琼州城下才有了午后的一场血战!
吕开城端坐在中军帐中!眉头紧皱,一旁的副统领也是一脸的愁容。
“将军,虽然近一月以来贼军多有骚扰,致使我军将士不胜其烦。但是最近两日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两位将军为何还如此的忧心?”帐下一位满脸横肉的军校见两位将军愁眉不展,开口问道。
“最近一月都是骚扰不断,为何近日临近皇上大婚反而平静了下来?难道贼军如此体贴吗?事出反常必为妖!所以我们一定不能放松戒备!
牛将军久居海边,定然知晓飓风来临时的景况。那风眼之中往往都是异常的平静!所以目前看来,我们大营风平浪静!但是这只是风暴来临前的平静!
等待着我们的很可能是异常巨大的风暴!”听到这位牛姓副将相问,一旁的副统领一脸忧虑的回道。
吕开诚听着俩人的问答,没有出声。双眼叮着案上的海图,狭窄的海峡,是挡不住北凉的铁蹄的!而大雍的水军,能担当如此的重任吗?
见主将无声,众人也都停止了讨论!大帐之中一时安静了下来。
“报”帐外突然有哨船回报!
吕开诚猛然惊醒,目光从海图上移出,帐下一名水军的哨探浑身浴血,铠甲上还挂这数支羽箭!
来报的军士见帐中数人,盯着自己,立即继续说道:“小人的哨船今日出海离雷州尚有数里的时候,就发现对面的敌人水军有异常动作,当即欲回返,不料遇见贼军的哨船回返。小人等五名袍泽经过一番追逐撕杀,只余两人回来汇报!请将军早做准备!”
“来敌有多少战船,兵马?”
“战船不下千艘,水军万余。小人观贼军战船吃水颇深,怕是仓中藏有甲兵数万!”
“好!你且下去,安心养伤。阵亡的将士,自由朝廷的抚恤。你们的功劳,自有军法官记录在案!待战后自有封赏!”
“多谢将军!”带伤的军士拜谢后,退出了中军大帐!
听完军士的汇报,吕开诚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终于还是来了!不枉本将这多日的等待!上天终于给了我一个报效朝廷与皇上的机会!
“众将且随我出海一观!”说完大步向外走去。一众军中将领具都随行。
战场上从来都是争分夺秒。吕开诚没有半分的犹豫,边走边发布了一系列的命令。整个水军大营,立刻行动起来!一艘艘的大船满载着军士顺风驶出了水军营寨。
在宽阔的水面上一字排开,阵型严整。猎猎海风撕撤着军旗与风帆!
战船上的鼓声顺风飞出很远!整个海面都在震动!
远处逆风瓢来无数的黑点,来船渐渐驶近,甲板上看不见一个敌军。无数的敌舰排成数十个锋矢阵,靠着人力划动,逆风而行也竟然行驶的飞快!全然不顾海战的阵法规则,全部是一味的猛冲,仿佛是要一鼓作气冲上岸滩之上!
“看来领军的是位马上的将军!”吕开诚看着眼前的局势,顿时放心了大半。
用此等方法来打水战,对于不善水战的哈巴日来说也是迫不得已!只能是一味猛冲,只要踏上陆地,船舱中的三万铁骑,就能用弯刀解决一切!
这位北凉的老将,接到长子的书信后,凭着多年的战场嗅觉,立即闻出了董先的意图!对于破敌国的天大功劳,那里会有半点犹豫!立即调来水军,开始等待着进攻的信号!
北凉的哨船在付出了数百水军和百余艘哨船的代价后,终于在今天,听到了琼州城下的烽烟与撕杀声!
数十道由战船组成的锋矢扎进了退无可退的大雍船队之中。撕杀就这样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