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瑞泽及其纳闷之时,宫润南突然就道:“别磨咕了!是我放的。”
啊?瑞泽顿时惊讶异常的张大了嘴巴。
“这又是为什么?”
还是计中计吗?
宫润南停了脚步,抬头看着前方,突然嘴角就浮上了一抹笑,他道:“既然她不肯说,那就只有放长线钧大鱼了。”
“什么意思?”瑞泽听不明白,只得又问。
宫润南看着他,眼里满是自信,“审得那么辛苦,还不如让她的行动来告诉我们答案。”
听宫润南这么说,瑞泽于是惊疑道:“你派人跟踪了她?”
宫润南却笑道:“没那么快。”
他今天大门还没出过呢,外头的那主管追踪这一任务的伙伴压根就还不知道有这回事,这次他瞒得很彻底。况且就算真派人跟了也不一定就能跟上,那落燕飞虹的轻功可不是用来唬人的。
人跑了,没让人跟踪还不让追?这事儿太怪异,瑞泽想不通,于是又问:“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宫润南不可能就这样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给跑了吧。
面对瑞泽的疑惑,宫润南一时之间只淡笑不答。
瑞泽自想了一阵,终于有所恍悟了,于是又道:“你早就知道我不能将她的话问出来了是不是?”
宫润南摇头,笑道:“我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只是猜想到这种可能性及大而已。”因为貌似那单绾绾嘴里守着的秘密可不是般的重要,那么轻意她不会说出来的。
瑞泽又道:“这应该不是你临时想出来的应对之策,而早在昨晚你将这任务派给我时就已经想到了的,是吧?”
宫润南点头默应。
于是瑞泽接着往下说道:“所以你早就留好了后招,要我亲自去审问她只是一个试探步骤,我就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我若是从她口里审问出了心话,那么就一切都好,这事也就完满成功了,但我若是审了一上午都没从她口里问出个半句话头来,那么就相当于摊明了给你看,她心中掩着的秘密绝对是对我们非常重要的,……但她又不肯说出来,所以你就出后招了。”
宫润南依旧点头,道:“完全没错。”瑞泽清醒的时候就是聪明,给他一根线头,他就能把整张网给拆了,而且拆得很是有效率。
“所以在我闷密牢里苦口婆心的审问单绾绾时,你就在旁边暗里观察着?”不然那几个守门武将也没出去过,他怎么就知道了他没有成功问出话来呢?
“就是这样。”原本他是在自己院里晒太阳的,估摸着时候想着瑞泽该审的也审得差不多了,于是就避着瑞泽悄悄打通了武将潜入了大牢查看情况,好决定是否行后招。
“所以你和那些武将们都通好话了?”瑞泽说着突然就急了,“合着你们这是又一起玩了我一次?”为什么他总是宫润南手中一颗可怜的棋子?
宫润南便笑道:“也不是全部,至少跟你一起在那间密牢内的两名武将就不知道。”
要是他们都知道了,而他却还没查觉出来,那他就更该去撞墙了。
好吧!又着实的被蒙了一把,怎么说也是为了重任之事,委屈也只好认了,谁让他就是宫润南身边的一名内助呢?
“依你的计划,那接下来是什么?”都到这一步了,他不可能还瞒着自己吧。
当然不瞒了,因为有明活儿宫润南得吩咐瑞泽去做。
“你得去准备一条追踪犬。”
“准备追踪犬做什么?”
“单绾绾被我命人关在密牢内熏了一夜的茗香,茗香沁入她的体内,十天半个月是消散不完的,所以在这个时间内,我们可以用追踪犬追踪她的去向,以查探她所接触的人或事,这样很大可能就能从中破解她心中的秘密了。”万一不成功,至少她的行踪还在他们的掌握之中,随时都还可以抓回来继续审问。
这么看来,那单绾绾像是悲剧了。碰上了宫润南这么一个利害人物左右她都是逃不了了的。
瑞泽叹口气,苦笑了一下,终于明白密牢内那股奇怪又冲鼻的味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用途在这儿。
宫润南的心计真是奇之又奇啊,尽是些令人想破脑袋也料不到的招。
“有计划为何不明着跟我说?”既然昨晚就想到了,那就早该告诉他了啊。
然而宫润南却道:“你知道了再去做,那就是演戏了,不够真实就容易惹人怀疑,若真是惹着那单绾绾的怀疑,那么一切都白使了,她这样逃出去后,绝对时刻警惕着不会再去接触那些与她心中掩着的秘密有关的事物的。”
就这样办得多漂亮啊,虽然瞒了瑞泽,但他刚才的表现真的是很出色,两手一挥带兵赶紧就追出去了,那急坏了的表情可比任何装腔作势的夸张还管用,还连连翻墙跃院追了大半个府院,把那单绾绾逼得逃之夭夭的速度也瞬间提高了许多。
这样一来,她就是翻破脑袋也想不到她能逃跑正是宫润南最想要的结果,因为在她后头追的人明明就是那么的竭尽全力,唯恐追她不到而不能将她给抓回来交差了。
最后她可能还会为自己能够从深深牢院中逃脱出去而大大的高兴一场呢。却全然不知道她能够如此顺利的逃出去是因为宫润南趁瑞泽离开密牢时,秘密派人将关门的锁顾意搭错孔了,还做出似乎是因为一时失误而没有锁紧的样子。
这些全都是演戏给她看的,就是为了能够将她稳稳的套牢。
而瑞泽冲其量只当是为任务而做出了点贡献罢了,这是光荣的。
于是瑞泽看着宫润南,半响无语。
而宫润南却微微笑着,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弧度。事情都在他掌握之中,现在剩的只有时机的等待。
所有事情都扒清楚了,于是瑞泽便要回明月斋收拾那此时已然遍体鳞伤了的心情。
宫润南没留他,自己独自在这外院中散了会儿步,顺便理了理目前还一团乱的龙腾庙一事,然后也回了润闲居。
当宫润南心里想着事,才进入润闲居大门的时,香香便一脸急坏了的样子直接就朝他走来了。
于是他杵步,还没待香香走近,便微蹙了眉问道:“出了什么事,如此焦急的?”
在他的印象中,香香遇事从来都是沉着冷静很少慌张的,然而一旦她表现出了慌急的样子,那就说明出了不寻常的事儿,那事儿或者关乎她,或者关乎自己,又或者关乎她所关心的所有人中的谁。总之香香不会没事乱使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