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贝哪里知道,她靠的那个石墩的旁边就是明月斋的大门。而宫润南之所以走到这儿就消失了,那是因为他翻院墙跃进了这明月斋里去。
当夏小贝在这难受的晾着风时,有什么在静悄悄的院里暗隐着,无声无息。
似乎这院的主人也还不知道,因为他已经睡熟了。
风徐徐的吹着,轻拂着院中那几树茂密的长青叶,发出的沙沙的醒耳的声音真足已遮掩夜间一些细小但又异常的动静了。幽幽的月光,照着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样影,随风晃动着,有时候还真的会另人真假不分了。
这是一个非常的夜晚,因为这院里的主人真的睡沉了。
不然的话,他此时应该已经警醒,因为宫润南翻墙进来了,而且还在院里面移动了有一段距离。
夜的静逸再持续了一会儿。
突然在那堵被一排高大的树木簇拥着的院墙上,一个人影飞快的闪过,紧随着伴有轻微的树叶的沙沙声,一个人影从树上跃了下来,轻轻落地。
很明显,这是一个女子,头上的金银饰物在月光下明亮晃晃。
她一着地,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定位,再确定了一个方向,然后便是迅速的朝着那一个方向奔去。
她的动作虽快,但却没带出丝毫的声响,身轻步捷,宛如一只连展翅都没带出任何声音的飞燕。
她奔到了房门口,停住,左右顾探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
后头,院子里的一个隐暗处,宫润南摇了摇头:原来瑞泽睡觉也不栓门的啊!
女子探进屋内后,小心翼翼的再关上的房门。借着微弱的月光,她最先往床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床上的人安然酣睡,于是她满意的笑了:事情顺利进行中。
然后她便开始在屋内开箱抽柜猛的搜寻开来。
一翻寻过后,似乎没找到她想要找的东西,于是她立在房中间开始思考:在哪呢?
想的时候,她又向床边走去,把床边挂架上的那几件衣服也仔仔细细的摸了个遍,但还是没找到她要找的那个东西。
究竟在哪呢?
最后她把视线落在了床上熟睡中的人身上。
心想那样的东西他或许还随身携带了也不一定。屋内的箱箱柜柜可能藏那样东西的地方她都搜过了,就他这个人还没搜。
反正他睡沉了,搜吧!
于是抻手就要去掀他的被子,却突然背后传来了一声:
“你要找什么?”
悠悠荡然的语气中还夹杂着几分警示。
女子顿时大惊,忙抽回了手,扭头看去。
房门不知何时已然大开了,宫润南微斜了身就倚在门口,向着她警然一笑,道:“要找什么?或许我能帮你找找。”
女子更是惊慌,也不理他说了什么,跋腿就往最近的一扇窗子跳去,敏捷精练又迅速的动作,手勾窗开,她纵身就要跃窗而出,然而却被身后的人以更快的速度横脚拦窗给阻了回来。
于是两人在屋内交上了手,打斗的声响瞬间划破夜的寂静,床上的人却依旧安睡不醒。
那女子的轻功确实了得,然而武功就不怎么样了,还没出几招呢,便被宫润南牢牢的擒在了手上。
这时,几名武将已纷纷从外头冲了进来,见贼人已被抓,便都停了要出手的躁动。
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如鱼夹水般混溜进来的夏小贝。她就躲在最后一围,有意隐着自己在那儿看热闹。
当然了,如此热闹她不知道则矣,知道了又怎容得它在自己的耳根旁边错过呢?
但因为她是悄跟出来的,又是偷溜进来的,所以她得藏着掩着。
主要是不能让少爷知道了。
所以当屋内点上了灯以后,她便更是怒力的在人群的身后时隐时现的藏着自己。
宫润南将手中的贼女推给武将擒着,看了看床上的人。
呼吸均匀,沉然安睡的样子,连眼皮也不曾动一下。
“瑞泽少爷这是怎么了?”一旁的武将终于忍不住道。
宫润南没回答他,而是转身看向那被擒着的女子。
“拿来!”他对她道。
那女子一挑眼,不理睬他。
“解药拿来!”于是宫润南再道一声。
女子依旧不理,仿佛只要她不理他,他就不能拿她怎么样似的。
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解决问题的方法很简单,宫润南了解。
“你是自己乖乖拿出来呢?还是要我叫人到你身上去搜?”
于是那女子终于是乖乖的把解药拿出来了。
宫润南将解药拿在手上,看了看,再开了瓶盖闻了闻那药香,然后看着那女子道:“希望你没有骗我。”
“信不过,你可以不用,还给我。”都被逮住了,她骗这个也没意义。
宫润南微微一笑,这才拿着那瓶解药走近床边。
瑞泽就像睡死过去了的人一样,除了有呼吸的动态外,就是那张沉静的睡颜,大脑恐怕也没有什么意识了,甚至可能连梦都没有。
无梦的睡眠那该是有多深沉呢?
迷香囊的功效从来就没让她失望过,也没让他们逃脱过。
女子想骄傲的大笑,但又笑不出来。
因为这次注定就要例外了。
宫润南拿着药凑到了瑞泽的鼻子旁,给他闻了闻。然后瑞泽开始转醒。
这是第一次,目标中了招,却在她还没完成任务的时候这招就被人解除了。
那女子暗暗咬牙,心中免不了有些气恼,但又无可奈何。
此时连自己的自由甚至是生命都掌握在了别人的手里,这些小悲小气的,她又能怎么去奈何呢?
在心中叹息一声,再叹息一声,女子心有些烦,意有些乱,这失败的感觉很陌生,她有些消化不了。
早就见识过了宫润南她惹不起,却没想到连他身边的人她也惹不起。早知如此,她就不接这分差了。
懊悔,真的懊悔。
床上的人已经开始有了大幅的转醒动作,女子于是看向了他。
睁着惺忪的睡眼,晕晕沉沉醒过来还摸不清方向的瑞泽见着屋内这庞大的阵势,顿时吓了一跳,立马从床上惊起。
同时也反吓到了那此时正仔细瞅着他的女子,只是她表现得不明显罢了。但这会儿若是有人敢去摸摸她的心口,那就会知道她的心此时跳得有多厉害。
那是被他吓的!
女子暗沉着气摸索着方法自我平复,因为这被吓的感觉她也很陌生。不知道用内功能不能将它平息下去。
只是可惜了,现在双手被擒连内功也不好使。